妄念是你+番外(68)

这一切都像是一场美梦,没有终点的美梦。

焉济宸就这么眼也不眨地望着她,眼底掀起的微澜一点点地,难以遮掩地觅入动情时分的悸动。

他找寻过每一丝她留存在空气里的呼吸,手拥过每一缕她尽展耀熠光下的清丽。

思想的指引,一切远胜荒芜的繁冗想法,都燃烧在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里,他们似乎难分难舍地找到了彼此。

不知不觉地,却仿若又有什么在动荡。

是夜,狂风骤雨席卷整个绮丽聿清。

无论外景,亦或人心,无一得以幸免。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书前几章还会有焉济宸抽烟的场景,但后来我就一直都没再提到烟。

所以这也是一个细节,她不喜欢,他为她戒了。

准备走文案。

第40章

接下来的半个月,姜漪白天基本都泡在学校的实验室。

无论是小组整个项目的进展,还是刘仲廷久经等待后,实至名归的晋升,都发展得顺利。

徐起鸣的工作落到刘仲廷手里,自然而然地,姜漪那份不及格的成绩也及时转为九十以上的高分,录入成绩系统。

原先学校论坛上那些有关于姜漪的胡乱言论,后期被人统一清理。

姜漪恢复到了平时在校华然见到会礼貌打招呼的状态。

而那张有焉济宸手的照片,论坛上终于有了颠覆的反转,匿名发送的照片澄清后,姜漪和焉济宸光明正大地公布关系。

出乎众人意料,自然而然又引起了一波哗然。

看好和不看好的说辞交相对峙,尽数覆压过原先乌烟瘴气聚集的论坛。

而姜漪好奇至久的邮箱照片,在她今天给刘仲廷交完数据终稿,走出实验楼时,有了答案。

是在警局见过一面的女人。

女人大方地走近,略低于姜漪的身高,笑得随意,介绍却不随意:“你好,我叫蒋歆卉,丛雪舍友,有空可以聊一聊吗?”

这突如其来的聊天,按照姜漪原来的性格,不会搭理。

但蒋歆卉话里提到了丛雪,姜漪看了眼时间,离她和焉济宸约好的时间还有空余,还是应了蒋歆卉的意思。

聊天地点依旧是那家茶咖二楼的座位。

不过这次和上次不同的是,由蒋歆卉挑地,姜漪是被动方。

别于先前寒冬的生意寥落,这会的二楼学生不少,有打桌游的,有蹭网打游戏的,还有带电脑来做事的。

姜漪和蒋歆卉就坐在最里端的靠墙位,喧嚣足够淹没她们的每一句聊天,无人得以听闻。

蒋歆卉开门见山地说:“其实我早该来谢谢你。”

“什么意思?”这是姜漪第一次见她,两人从没交集,又何来“早该”之说?

蒋歆卉喝了口热饮,淡漠惯了的眉眼挑出一丝笑,纯粹友好:“丛雪案没破之前,你的邮箱收到了一堆匿名照片,对吗?”

闻言,姜漪皱眉,下意识问她:“是你发的?”

蒋歆卉不置可否:“那些照片我是无意间在丛雪电脑里看到的,但还没等照片面世,她就先出了事,所以我猜测,徐起鸣早就知道丛雪捏有他的把柄。”

姜漪不理解她这种颠倒重点的做法,“那你为什么把照片给我,不直接给警察?你当时不是也参与其中?”

“因为那支撑不了送徐起鸣进去。”蒋歆卉头脑放得清醒,她知道自己这做法尤为自私,却在自保上,别无他法。

“我太恨那个人渣了,他简直恶心至极,我是后来搬出去才知道原来那栋房子,莫名其妙变成丛雪名下,是他的一种手法。”

偏偏蒋歆卉心疼钱,不想过多浪费钱,所以选择年底搬走。

但就差这么一点,她就永远搬不出那栋房子。

姜漪没插话,任由蒋歆卉说:“徐起鸣把丛雪禁锢在那栋出租房里,美名其曰是送她一个‘家’,送她一份天降的‘礼物’。”

“丛雪是后来才知道,徐起鸣趁她喝醉不清醒的时候,让她签下了一份文件,一份她很有可能这辈子都还不清债务的文件。”

“什么意思?”姜漪觉得蒋歆卉说得太绕,半天都不到重点,“说直接点。”

蒋歆卉说:“那些从徐起鸣手里走过的房源,一大半都被丛雪背到了身上,所以以后但凡出点事,要拼死还债的担保人是丛雪,不是他。”

“而且那套出租房挂丛雪的名字,是因为丛雪那段时间想逃,她甚至连出国的机票都买好了,就想和徐起鸣一刀两断。”

“但她走的那天,我不知道,我被蒙在鼓里。”说到这,蒋歆卉只觉讽刺,被如此两面三刀地耍,是个人都有脾气。

蒋歆卉嗤了声,继续说:“徐起鸣绑了我,以我来要挟丛雪,我原以为丛雪会不管不顾,但没想到的是,她最后还是选择回来,选择回到徐起鸣给她打造的笼子。”

“所以是她救了你。”姜漪拎出重点。

蒋歆卉记住了这件事,承认:“其实我和丛雪关系并不好,但生死关头,她还是选择回来,我真的很感谢,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我给警察调查线索。”

“但要知道,这种感谢,不是我能再拿命去搏的感谢。”蒋歆卉据实托出。

“谁都想好好活,我已经拿到了外企的offer,家里父母等着我养,我今年年底可能就要准备结婚了,所以我绝对不可能和那种人渣扯上管事,甚至是出事,你能理解我的想法吗?”

姜漪没有否认她。

如果是她,在这种关头,也未必不会做这种选择。

但话到这里,要点仍未盖全,姜漪问她:“那你为什么要把照片发给我?你是觉得我已经搅进这趟浑水,所以无论深浅都无所谓了是吗?”

说实话,就着姜漪的角度,她很生气。

如果她今天不知道实情,她或许不会去计较照片的事,但不凑巧地,她知道了,该说的话她就得说清楚。

不得不说,姜漪很聪明,对她的意图一猜就中。

蒋歆卉没什么好辩驳的。

蒋歆卉事后想了很久,都没能消除对姜漪的抱歉。

而且这份抱歉似乎还与日俱增地越发浓烈。

她就像个罪人,隐形的刽子手,趋利避害地把自己缩在安全区里,任由别人的生死与没,无关己事。

但这世上总不会有两全的道理,她满心的愧疚,像是轮番的重石坠落,压得她心脏沉甸难以透吸。

幸好徐起鸣没来得及下手。

如果姜漪也出事,那蒋歆卉很有可能一辈子都活在歉疚里,无法自拔。

所以蒋歆卉坦诚说:“对不起。”

姜漪不想听这种不痛不痒的“对不起”,这种境况,如果她不友好地回一句“没关心”,似乎还显得她心胸狭隘。

姜漪不是软脾气的人。

她知道丛雪案最关键的一环还在于焉济宸连夜通人找到化学厂死角的监控,如果没有焉济宸,那下一个出事的,保不准就是她。

姜漪直截了当和她说:“这件事已经发生,你在这边和我说对不起也没用,事情来了谁都想自保,这也不存在需不需要我原谅的问题。”

“我们本就不会有交集,但你现在把我牵扯进去,那我问你,照片里面那个穿着红色T恤的人,是你对吗?”

蒋歆卉显然没料到姜漪会提到这件事,惊讶的神色连袅袅升起的热雾都没能遮掩,“你怎么……?”

“想问我怎么知道?”姜漪落眼看着蒋歆卉无名指价格必定不菲的那枚钻戒,伸手却指向她掌心半遮半露的那道长疤。

“把过去推得一干二净的最好办法,不是尽力深埋,而是直击面对。”她说,“那里面有一张照片,镜头虽然偏折,但隐约拍到了你的掌心。”

“所以是你,对吗?”她问。

蒋歆卉彻底慌了,不知所措地攥着袖子,只顾掩藏那永远难消的伤疤。

长久的沉默,最终换来她的解释:“我给你发那些照片,有好多次都想把我自己的照片拿出来,但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我也是受害者,为什么我就要隐匿于世?”

说到这,蒋歆卉气得连话音都颤抖磕磕起来。

她极为痛恨地控诉着:“那种畜生,就该生不如死!活着都要像是过在地狱!他连见光的资格都没有!”

蒋歆卉握着杯子的手都在抖。

姜漪没法设身处地地去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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