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父债子偿的歪道理,他们没让焉济宸过过一天好日子。
但现在局势不一样了。
徐起鸣注定要为自己曾经做过的孽负责。
徐冯清因此失去了靠山,也就失去了能“保护”她的羽翼,现在寄人篱下的再不是焉济宸,而是她徐冯清。
姜漪不想再和徐冯清浪费时间。
他们今天来是最后把知道的情况一一和何续那边理清。
姜漪主动牵起焉济宸的手就往警局里走。
全程,一旁的徐冯清都大失分寸,失魂落魄得像是无头苍蝇,再没了平日雍容华贵的高雅气质。
事情完成后,姜漪和焉济宸走出警局,回到车上。
姜漪望着焉济宸那半边被徐冯清扇了巴掌的脸,除却微红,还有被她长指甲刮划出的血渍。
她心疼地不敢多碰,眼睫微颤,“疼不疼?”
焉济宸把她搂进怀里,吻了吻她,低声说:“不疼。”
姜漪瞬间难受了。
焉济宸却不顾自己,还在耐心地安慰她。
而那些曾经被养父家暴的噩梦帧帧流转地,又再度在她脑海里浮现,姜漪从没想过,焉济宸也会处在无所大差的困难境地。
她抬手,温热的指腹似有若无地擦过他面颊,仿佛由此多少能让他曾经受到的疼痛锐减。
尽管这不过心理效用,姜漪还是小心翼翼地吻过他那侧面颊。
夕阳西下的黄昏,什么都像是快要尘埃落定。
她温柔说:“我们回家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氢吗啡酮的血液检测细节,我会在前面剖出细钻那边加上这个细节。
另外徐起鸣拿工资算是14号,我没细写,但何续那个问题“所以这笔款项更可能从谁的手上走?”,就有答案了。(这是明确答案)
这个案件我们就到此结束啦,可以开始慢慢甜起来了。
其实徐起鸣挺恶心的,但我设置这个剧情是想和焉济宸姜漪这块形成对比。
因为这本文我在文案上就提到过,利益催生感情,很重要的一点,这并不是正确的三观。
现实中要碰上焉济宸太难,碰上徐起鸣就不能保证了对吗?
所以我们无论感情还是生活,都要保护好自己。
(好啦,今天题外话有点多,还是爱你们!
第38章
案件受理到后期的法院开庭的这么久时间里,里面看似波澜不惊,外头却风云涌动。
纪成卓给到的既定时间,何续彻头彻尾地完成了工作。
徐起鸣这么多年逍遥法外,光凭自己做这么多违法的事是不可能的,所以紧接被牵连的,自然还有徐冯清和常孑。
那匹细钻后来到手到境外的运输,都是常孑一手办完的。
在徐起鸣的计划里,常孑这个和他没血缘关系的外人出事没事,徐冯清千万不能有事。
所以他原先还想保徐冯清,可偏偏世事难料,早于他让秘书隐匿这些信息之前,焉济宸那边就出手了。
根据多年勾结的受贿流水,常孑和徐冯清手上明查出的数字,各是走了1.5个亿和2.04个亿。
焉济宸早在那天和常孑见面时就有说:“就算你出事,鱼庄都不可能出事。”
这句话,他并不是随口一说,而是在常孑想卷款逃跑,知道他负债累累,必须要套现时,以中间人的方式暗中布局。
时誉下面的挂钩的多家账户分别收购散股后,又通过正大光明帮他的名头助他走完套现的这一步。
由此,焉济宸手上稳准拿捏证据。
常孑想逃都逃不走。
甚至直到被抓,他才意识到自己再一次信错了人。
其实鱼庄原先也不是常孑的,是徐起鸣用恶劣竞争的手段打压当时的控股决策方。
步步为营的圈套,在资金链上动了转移的手脚,让整个鱼庄在一定时限内就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
所以按照在商言商的说法,鱼庄轮到焉济宸手上,该姓焉。
不过焉济宸并没有投资的想法,干脆让柯杨做了后期的完善处理工作,择选符合条件的职业经理人,做一些必要的工作。
鱼庄从此改头换面,和常孑再没丁点关系。
最后,三个人的案子结果都出来了。
徐起鸣犯罪多条。
第一条,走私物品罪。
第二条,操纵期货市场罪。
第三条,受贿数额特别巨大的受贿罪。
第四条,故意杀人罪,多方证据指示的卑劣动机杀人,情节严重。
多项罪状在即,判相关财产全部没收,另外的重罪原因,判处无期徒刑。
宣判后,徐起鸣怒不可遏,还抱着消不去的侥幸心理,选择向当地法院提起上诉。
但就法院一方,案件经过顺然,事实证据确凿有理,定罪得当,量刑无误,审判程序一切合法合理,驳回上诉,原判结果依旧。
另一边的常孑和徐冯清同样因为受贿数额特别巨大的受贿罪,判处十五年有期徒刑,并没收财产。
入狱的那一天。
是焉济宸和姜漪陪谈茵参加学校活动的日子。
当天,姜漪其实五点就醒了。
可能是料峭早春的原因,整个天际都灰蒙蒙地被浓云厚雾笼罩着,房间密不透风,就连半遮半掩擦出细缝的窗帘都艰难地压不进一丝光。
姜漪醒时是背对着焉济宸的睡姿,男人的呼吸密密地从后袭来,丝缕相迎地烫在她的脖颈上,给清晨的微寒都无形镀上独有的暖温。
姜漪其实不太赖床,平时一响闹铃就会醒。
但今天她多了点小心思,不仅伸手关掉了闹铃,还反向地缩回被窝,身体转了一百八十度,朝着焉济宸温热的怀里拱去。
焉济宸隐约能感觉到鼻尖萦绕开了一阵浅薄的暖息,潜意识带动得他搂在她腰上的手拢得更紧了。
姜漪就这么窝在他怀里,眨眼盯着眼前男人的面容,挣出被窝的手轻轻够了上去,划过他的眉眼。
眉宇轩昂,丝毫不见半点醒时会有的沉戾。
虽然这么多天,她和焉济宸的相处都没涉及到更多相关案件的话。
但姜漪能明显察觉到,焉济宸似乎并不像想象中那样亲手把坏人一步步送进去后,纷乱会有的痛快。
焉家现在的分崩离析,无异于是将那些华丽的外表戳破,一点一滴清晰地把内里的肮脏表露出来。
他不说,不代表她看不懂。
姜漪解释不清自己当下莫名生出的情绪。
她定了定神,凑近几分距离,静静地望了他好久,像是在抓取什么重要的信息,如是个没人管束的小偷。
最后,姜漪彻底靠了过去,如羽拂扫般地,吻上了他的唇角。
但就在姜漪打算退后到原位时,焉济宸搂在她腰间的手突然抬起,还使了点劲地扣在她的后背上,压得她不得动弹。
分秒交错的时差,是姜漪始料未及的发展。
焉济宸刚睁眼,就将姜漪一个翻身,整个人搂到自己身上,掌心覆压住她细腻的后颈,由她安稳趴好。
姜漪没想到焉济宸早就醒了,指尖玩似的挠挠他的喉结,晨起未消的嗡声在被窝溢散的暖气里冒出:“什么时候醒的?”
焉济宸由着她玩,嗓音融着微哑:“你关闹钟的时候。”
“那你不和我说?”姜漪那被捉了把柄逼出的小把柄蹭的一下就蹿了上来,她现在可不管焉济宸心情怎样,只管自己心情怎样。
所以姜漪低头就是咬了下他的喉结,“你是不是就等我反应呢?嗯?”
焉济宸被她磨得心痒,附加着压她的手劲也重了少许。
姜漪不依他,咬完就打算翻身起床。
但焉济宸怎么会让?
她一有起身的动作,他就眼疾手快地抓住外被的边,往下一掀的顺带,整个人翻身把姜漪压住,没给任何预兆地密密麻麻地落下了吻。
姜漪被他气息挠得皮肤都痒,人笑着直躲,焉济宸笑着揉住她推他的手,“还想闹?”
“我哪闹了?”姜漪佯装不满。
焉济宸身体力行地告诉她:“你闹的。”
姜漪愣了几秒,脸上的笑“唰”的一下就没了,拧巴地想要别过头去,“今天要早出门,我不管你。”
“闯完祸就要走?”焉济宸也学着她刚刚那样,咬了下她的耳朵,“谁惯你的坏习惯?”
“嘶”的一下,姜漪被焉济宸咬疼了,这人绝对用了比她刚才多好几倍的力气。她不爽地一掌拍到他胳膊上,斥他,“你属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