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漪甘愿拱让。
他们细密地吻过每一缕暖温,将情到深处该有的火热都密切融化在徐徐升温的环境里。
焉济宸知道姜漪现在碰不得,便选择在意乱情迷的前一秒选择及时止损。
他仍在慢慢地描摹着她的唇,却不再像刚才那般激进,而是试图靠自己把隐火压抑。
姜漪偏偏这会还上心想要逗他,双手掀过衬衫,紧紧地环抱住他,“怎么不继续?”
焉济宸看出她要闹,微眯透出的目光裹挟着威胁,“欠账,还不还?”
“怎么办?”姜漪佯装苦恼地说,“我这边只能平账。”
焉济宸被她磨得心痒,却还是自顾自咬住她耳垂,热息尽数喷洒而过,明确问她:“欠账不还,谁教你了?”
气息浓烈不散,姜漪愣是被逼出身心愈发难言的酥麻,亦像是在挑起她心中要却不能的念头。
她笑着直躲,偏就摇头说:“你教的,不记得了吗?”
焉济宸再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单手带过她的面颊,就找准角度吻了下去。
姜漪从被动承受到主动迎上,看似几秒的转变,却着实揉进了他们关系的转变。
直到两人呼吸都紊乱,焉济宸才有所不舍地松开她,最后吻过她复刻他模样的眼,是欣赏风景的目光。
姜漪视线迷乱,思路却未变。
她原先很不理解那些会不断发问对方的人,问一些感情.事上靠观察就能够收获答案的问题。
可真当摆到她身上,她控制不住自己,她就是想问,就是想听他亲口说。
“你说我是你的药,药都有失效的那天,我上一次失效是在合约结束那天,那这次还有时效吗?”
焉济宸不认同她的说法。
他低声和她说:“上次那不叫失效。”
姜漪懂了,问话直截了当,却也嚣张:“所以我之前连效用都没有,可有可无?”
焉济宸不喜欢听这样的话,“我把你留在身边了。”
他从没留过任何人,却唯独留了她。
姜漪显然是听开心了,眉飞色舞得说起更大胆的话。
“那你既然觉得有效用,怎么不考虑续约?这样不就不用吃那两个多月的苦了?”
说到这,她叹了口气,总结:“看来你还是没那么在意我。”
焉济宸就由着她往自己头上跳,还不多话地惯着。
他就握住她的手直接抚上他心脏的位置,彼此一同感受着心跳加快后的节奏,淡声解释:“我在意,所以从来就没有什么合约。”
“什么?”姜漪疑惑。
“你早就住在这里了。”他说。
姜漪不会反驳了。
他这话直接说到她心坎里去,她还反驳什么?
不早不晚的时间,偏偏她碰上了他。
她就该陷在他手里。
这是既定宿命。
纵然外边已是深夜时分,警局却依旧灯火通明,炽色灯光照遍卷宗铺散的工作台,何续那组的进度调查算是和时间在争分夺秒。
深色茶叶烫在热水中的沸腾,袅袅幻化腾升的热气迷了何续的眼,却丁点都没迷蒙他清晰的思路。
丛雪案一直走到现在,案件还剩两个疑点,一个是她舍友口供的那个“也”字,还有一个就是她身体里剖出的那枚细钻。
新人抱着一堆相关调查文件走来时,想到徐起鸣不配合调查的事,就凭着己见,先入为主地做出了疑问判断:“何队,要我说,那个户口本和细钻,肯定和徐起鸣脱不了干系。”
“为什么这么说?”何续抽了张纸,擦过有点泛酸的鼻头,竟擦出血渍。
他接连的熬夜熬到身体都发虚,多年不流的鼻血都开始流了。
新人见状,先是把自己台上的湿巾也递给何续,随后靠在工作台边,有一说一地分析起来。
“如果是先想户口本的话,那有两种可能,一是那舍友口供是对的,那就代表丛雪的户口的确不在她父母那边。这就表示她父母的口供出了问题,他们在说谎,甚至拿来的户口本很有可能是假的,亦或者是以前没有销毁的。”
何续就这么听着,眉头渐渐皱起。
新人又换了种角度,反向去考虑户口本的问题。
“那如果那个舍友的口供是错的,按照当时她的语气和状态来说,足够清晰地在引导方向。但凡她是错的,这就代表她后面有人指使她这么说。那父母那块就是真的,父母拿来的户口本也是真的,是舍友在混淆我们视听。”
何续一针见血地指出新人两边推断的矛盾点:“那我假设舍友口供是真的,丛雪父母为什么要说谎,这次出事的是他们女儿,他们悲痛至极,说谎这一点显然就不成立。”
“同样,如果我假设舍友口供是假的,那这就代表丛雪父母被她坑了,拿着真的户口本来,也不被我们信任,这似乎就和你后面判断的混淆视听这点连上逻辑。”
新人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的第二种推断太过简单,但他还是顺着何续的思想在走。
“那就假设舍友口供是假的,说明她后面有人,她不能把真实情况爆出来,那这件事又怎么和丛雪尸检出的那枚细钻对应上?”
何续也正是卡在这一步,案件迟迟没有进展。
按理说,舍友那天的态度像是要帮他们。
她如果是假的,最后为什么还要加一句“你们要查就查,别把我拖下水,我还想好好活”呢?
她这话实在像是冒着风险在说。
不知怎的,何续手心都在隐隐发汗,他觉得这件事背后似乎藏了太多不为人知的事,还很有可能是他承受不起的事。
那枚细钻正是挖出背后事件的导.火.索,根据实况,他们现在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偏偏结案时间紧张。
新人这边还在等何续下引导方向的指令。
毕竟这件事,有两种调查方向,现在就是关键时候,但凡走错一步,后面可能步步皆错。
何续蓦然想到和徐起鸣那边的多次交涉,他都以事务繁忙抽不出空为由,拒绝接受他们调查。
他这种反应怪就怪在,怎么可能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事务繁忙?
他这表明了就是不想来,那他究竟是在逃避什么?
难道真的和他有关系吗?
何续思绪像是在逐渐并拢到一条线上,一条即将勾挑到案件内里的惊人细线上。
思及徐起鸣的异样反应,何续还是觉得不能就此放过。
所以他和新人说:“徐起鸣那边还是一样的处理方式,不过这次的通知拿出点该配合的态度。另外,以徐起鸣为中心,向外扩散人际范围,去查里面的人际关系。这项工作的最长时限只能两天,最近辛苦点,后面结束了请你们吃大餐。”
收到激励后,新人顿时来劲,斗志昂扬地抱走卷宗,“明白!”
很快,恢复安静的工作台上,何续盯着眼前的人际交往图,那条迟迟没有连上的支线,从丛雪连到徐起鸣上的,他用笔画了出来。
而在测谎区的红笔示意,何续划掉了舍友那条线,保留了父母那条线。
或许是直觉太过敏锐,那枚细钻的悬疑让他总觉得这案子不能依照寻常路走,而反向地,他另辟蹊径,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所以直到画下大叉的红笔墨水彻底干透在舍友的名字上时,何续凭直觉判断。
大概率地,她应该不是说谎那一方。
第34章
隔天早上,吃早饭。
姜漪帮谈茵把牛奶倒好后,本想就近在她身边坐下,焉济宸却二话没说地扯过她手臂,一把把她带到自己身边。
姜漪没站得稳,不偏不倚地坐在他身上。
当着谈茵的面,她不好过大反应,只隐蔽地掐了把他的手臂内测,给了个眼神,“好好吃饭。”
焉济宸略微勾笑地松了手臂的力道,由姜漪坐在自己身边。
桌对面的谈茵:“……”
她尽力放低自己的存在感,奈何姜漪的大半注意力却还在她身上。
姜漪其实早就看到家长群里的消息,她已经提早和刘仲廷请了下周的假,准备陪谈茵去参加家庭活动。
但谈茵这会虽和她想的事一样,措辞的话却不在一个频道。
谈茵抢先姜漪一步,看向焉济宸,甜笑着脱口而出:“哥哥,你下周二有空吗?”
姜漪手上给面包片抹果酱的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