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追风时(95)

于尹蕾没有赵舒梵硬气,自然在这种事的对峙上成了吃亏的那一方。

贾新安总是哄着于尹蕾,说过段时间,等他不忙了,就带她出去玩,公开给她一个她想要的名头。

可万万没想到,在此之前,于尹蕾先用录音抓住了他的把柄。

不说假的,虽然先前于尹蕾很不喜欢季向蕊,但她的确得感谢季向蕊。

要不是那次她和赵舒梵在洗手间说她坏话,季向蕊用录音笔反击的招教会了她,于尹蕾怕是到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举证应对。

现在是在国内,贾新安属实没个胆量拿人命闹事,但这不代表他就会任她摆布。

只要于尹蕾乖乖拿出来那条录音,贾新安答应就此放过她。

偏偏这次于尹蕾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说什么都要和他断了关系,让他别再执迷不悟。

她想把他拉回正道,却不知道他背后是一整条链。

边缘船舱里,贾新安一进门就把门锁上,拽着于尹蕾的衣服就往沙发的方向甩。

于尹蕾穿的高跟鞋,一个没站稳,愣是整个人摔到沙发上,后背“砰”的一下重重砸上沙发靠背。

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难得鼓足勇气仰颈盯着他看。

于尹蕾跟着贾新安这两年,付出感情后,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他怯却畏缩的本性。

她知道他不会动她的脸,因为这船上的人彼此都脸熟。

他一旦动了,她再选择真的添油加醋兜不住网,不止是他,中青都很有可能逼近穷途末路。

果然,贾新安怒不可遏,到现在都还在极力克制着脾气,他质问她:“录音到底在哪里?”

于尹蕾没说话。

贾新安明确告诉她:“这艘邮轮从新集开始,途经堰区,再经盛海,最后才兜转回新集。一个三个港口,只要不是新集,我就可以让你找不到回去的路。”

于尹蕾脸色瞬间不对了:“你在威胁我?”

贾新安走近两步,抽开领带,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你知道我要什么。”

于尹蕾从来就没碰到过这种场面。

她没有季向蕊那种的从容淡定,原先这么多年记者该有的遇事临危不乱直接水深夜凉喂了狗。

她吓得想趁他不注意,逃出去。

可贾新安根本没给她机会,抓起领带就绑住她手。

“告诉我,录音在哪?!”

于尹蕾觉得贾新安这就是想和她闹个鱼死网破。

她不断挣扎的同时,找准机会,一口咬上他手,打算再踹一脚逃出去。

但晚了。

贾新安拽住她的头发就把她往床的方向拖。

于尹蕾吓得又哭又喊,不见休止的“救命”凶猛冲撞屋梁。

她渴望现在能有个好心人听到,能来救她。

可这是哪,这是边缘船舱。

且不说长径过道的风声流窜,大厅这会蔓延的音响扩音已然将这边的对峙淹没在尘埃。

于尹蕾从出生到现在就没碰到过这种事。

她害怕得浑身直抖,还恨得直骂他:“你完了!你当我不知道,这条游轮上面就有货,你走毒贩毒!你这是在犯罪,迟早进去!”

“啪”的一声。

贾新安暴戾震怒到青筋凸起,于尹蕾嘴角被打出了血。

就此,凉涩不堪的夜风再无遮拦地开始肆无忌惮。

彼时的大厅,适逢中场休息。

季向蕊距离讲话结束已经很久。

她从一上台就注意到于尹蕾离开的背影,这都过去接近一个小时了,于尹蕾怎么还没回来?

抱着多少得问一声的想法,季向蕊拨通了于尹蕾的电话。

可对面三番两次给以的提示音都是无人接听,季向蕊难免觉得奇怪。

她想着于尹蕾可能回房间了,便打算起身出去看看情况。

但季向蕊刚走到门口,就碰上了正好准备走进的许霁程。

两个人打了照面。

许霁程原先从秦璇那里把邀请函拿回来后,有给贾新安拨过去一个电话。

但用贾新安的说法来说,最近换季,极可能会出现很多情况,所以他邀请他,也是慕得许霁程名声。

许霁程不过是从专业的角度去考虑,才上了这条船。

这会,季向蕊和许霁程并排站在厅外的长廊上。

许霁程聊到刚刚季向蕊上台讲话的事,细思了会还是夸说:“刚刚的话,分析的思路都很清晰,很厉害。”

季向蕊礼貌回说:“谢谢。”

许霁程现在已经解决好自己的心思,所以碰上季向蕊,大多还是聊这几天该做的事,“最近换季,很多防护还是要注意好,明天可能还要做全员的体温检查。”

季向蕊了然,“好的,一定配合工作。”

两个人一来一往不痛不痒地又聊了几句,许霁程就转身进了大厅,而季向蕊则是折返朝房间走去。

“咔嗒”一下灯开,季向蕊环视了圈房间。

走前什么样,现在依旧是什么样。

没有于尹蕾的包和鞋,她显然不在这里。

那能去哪了呢?

季向蕊刚疑惑地打算转身,于尹蕾就来电话了。

她的嗓音说得很低:“你找我啊?”

季向蕊嗯了声,语气很淡,听不出情绪,“你去哪了?找半天找不到人?”

于尹蕾那边越是静,越是衬托得她的话愈渐发哑:“我肚子不舒服,我在洗手间。”

“要紧吗?”季向蕊关了灯就要往外走,“要不要我去——”

这话刚说到一半,一个穿黑衣戴黑帽的男人冷不丁没避道,撞了上来,季向蕊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撞得接连踉跄几步,才得以扶墙站稳。

男人依旧在往前走。

季向蕊肩膀被撞得生疼发麻。

她皱眉盯着男人快步已经离开的背影看了几秒,很快捡起摔在地上的手机。

电话没挂,于尹蕾还在等她说话。

季向蕊接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找你?”

于尹蕾赶紧说:“我没事,可能是吃坏肚子了。反正那边活动也要结束了,要不我们一会直接房间见吧。”

“好。”季向蕊顺她意思。

电话很快挂断。

另一头的于尹蕾却是仰颈盯着帮她“好心”拿手机凑在耳边的贾新安,手还在挣扎着想从领带中抽出。

她嗓音因刚才的反抗而喊得几近沙哑:“你以为这样绑着我就有用了吗?你当我不知道你塞给我的那件外套是谁的吗?”

于尹蕾自问自答:“是赵舒梵的对吧!就是她的!是她的所以你塞给我!”

贾新安拖了张椅子过来,倒是淡定,“我为什么要把她的外套给你?”

这点于尹蕾怎么都猜不到正确结果。

贾新安却已然撕开虚伪羊皮,清楚告诉她:“如果你没听到那通电话,可能现在就在外面大厅吃蛋糕,喝饮料,但你非要听。”

他的语气越说越狠,甚至带了这整件事上对男人的厌恶。

“你不仅非要听,还非要管。我告诉过你,对外,我就是贾新安,中青新闻社的社长。所以无论我做什么,背后都有‘中青’两个字。”

于尹蕾觉得他鬼话连篇,“那你为什么手上有两张身份证?”

贾新安当然不会告诉她。

贾新安和贾新杰的确是双胞胎,不过贾新安出生的时间要比贾新杰晚些。

当年的身份登记出了错,贾新安成了现在名义上的哥哥,而贾新杰相对成了弟弟。

两兄弟长得十有九成的相似。

所以就算两个人心知肚明彼此的身份,他们对外也还是将错就错地一个当假哥哥,一个当假弟弟。

中青新闻社的确是以贾新安这个名字一手创立出的,不过当年真正有这个本事的是早在外国出事的贾新杰。

贾新杰不甘这一个来钱的身份,选择出国。

贾新安也是从那个时候起,顶替上这个身份,做起有名的中青新闻社社长。

至于贾新杰的那张身份证,贾新安是从高游手上拿到的。

那天戒毒所的见面,高游的最终目的就是把这张身份证交给他。

这是男人最后交待给他的事,他做完,整件事就和他再无关系。

可贾新安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身份证是贾新杰的,他没了身份证,要怎么回国?

所以贾新安再厌恶痛绝男人的手段,都有把柄在他手上。

贾新安毫无办法,反复挣扎,最终只能选择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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