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追风时(85)

尤其还在时鉴掌心渐渐向下的时刻。

碗里味料的味道洋溢在半空,却不再是味蕾解瘾的最好方式。

这似乎都心知肚明。

他搂着她,温热无度的领略,他的唇也在牵动她的心思,慢慢地,不遗余力。

“这次,跑吗?”

作者有话要说: 跑吗宝贝们~

第43章

一时之间,季向蕊的思绪被这话引得顿失节奏。

她呼吸微促地双手正向环抱住他的脖颈,十指交扣,尽管寻常不过的姿势,却也能从她指尖的微微蜷缩找寻到她的局促,再潜藏不住。

这话里的意思简直太过丰富,配合上时鉴眸中酝酿的那抹幽然,别样深意,季向蕊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理解错。

她下意识向后瑟缩了下,却没抵住他撑在她后背的掌中微力,又回到了比原位离他更近的位置。

季向蕊被时鉴牢实稳定地扣在怀里。

她靠近他站,双手搂紧后,脸蛋顺势埋在他温热的胸膛,任由他掌心的发烫蔓延至下,自己亲密汲取着他起伏的微澜。

“时鉴。”她轻声喊他。

“嗯?”时鉴手到季向蕊腰间的时候,正对上她仰颈后抛来的视线,几秒便融入更多情绪。

接下来的动作像是凝聚了季向蕊郁积好久的想法。

就是刚才那一眼,她现在眸中复刻着的都是他。

耳畔却蓦然响起了刚才在传达室里,听说特种部队指挥官受伤换药,还坚持过来训练新兵的事。

季向蕊主动垫脚凑近。

含温的掌心勾住他的脖颈稍稍向下压,让他到她唇足以够到的地方。

季向蕊稍显生涩地推进,一点点地学着他刚才的方式,辗转温柔地吻了回去。

她明显能感受到他落手在自己腰间的力道慢慢加重,掌心整个托住后背,他把她提腰抱上了长台。

因为位置的骤然折转,他们彼此间的距离散开,季向蕊却没松手,勾住时鉴一把把他带进到较之刚才还要靠近的距离。

下一秒,她的膝盖不小心撞在他腰间。

时鉴显然眉毛微蹙了下。

季向蕊注意到了这点细节。

她松开相扣的手,右手揉在他发间,左手却往下移到他腰间的位置,隐隐约约的触碰,她没敢大力气去碰那伤口的位置。

季向蕊渐渐缓和着呼吸的速率,目光不偏不倚地望着他,眸中亦有波澜在荡漾,“是这吗?”

时鉴眸色暗下,没说话。

季向蕊回想着那人和她描述当时战场解救人质可能会有的情况,和时鉴这伤十有九成来源的点,心里总不是滋味。

她其实不是个善于隐藏情绪的人,也不是个爱喝奶茶的人。

但她一路上过来总怕被他发现什么,就老是说些无所相关的事,以此转移注意力。

时鉴从没和她说过重逢那次,他明明在船上没有受伤,又为什么会高烧住进医院的更多细节。

季向蕊理所当然地以为时鉴是体力不支。

但她万万没想到,时鉴他们那组在进行登船营救的前时,还在边缘战区营救被绑的中国公民。

所以惯常的临时处理,时鉴伤口原先安然恢复的问题不大。

但那次匆匆赶到执行任务,最后的跳船蹬住船身直接导致时鉴伤口的崩裂,腰间和背部两处的伤口,一个都没能好。

想到这,季向蕊心疼他心疼得眼眶有些微涩。

言辞都融汇在动作里,她牵住他的手,另一只手还勾在他颈间,她揉过他微刺的短发,眸光澄澈却是动情,认真问:“今晚还要换药吗?”

没想季向蕊会这么直白,时鉴倏然拿不出该有的反应。

伤口的事,他不想让她担心,自然就没和她说。而她现在知道了,他也没有否认。

时鉴低应了声,没反驳她。

季向蕊问他:“那如果我不在,你怎么换药?”

时鉴掐了下她的脸蛋,“我自己就可以,换药不难。”

说实话,季向蕊有点不开心,低落下眉眼,神色间添出几分懊恼,“可我要是不问你,你还是要瞒我。”

她之前在这边住这么多次,就没见过他换药。

所以他都是趁着洗澡换药的吗?

季向蕊没多问。

她搭在他肩头的手很快没了迎合的动作,转而有气无力地垂着。

时鉴察觉到季向蕊情绪的转变,压低视线到她低眼也能触及的角度,耐心和她说:“这个伤,我以前受过不是一次。”

季向蕊的目光被他锁定,定然地任由他牵着她手转移到伤口会有的每一区,肩胛、胸腹、腰间、后背。

穿好衣服,走过大街小巷,谁都不会知道他曾经在生死关头走过多少遍。

他是军人,寻常,又不寻常。

如果是别人,或许会觉得军人足够勇猛,而在他们眼里,这不过是一份保家卫国的职业,一份需要认真做好的职业而已。

时鉴不是个爱把话放嘴上的人。

但既然季向蕊想知道,他也没必要过多遮掩,他的晨曦见过战争,当然也不会害怕这些触目惊心的伤口。

他的话音轻描淡写,似乎是在说件平常事。

“别多想,没那么严重。”

季向蕊低应了声,反应平平,像是从刚才蕴入的低落情绪抽离。

可等到时鉴真的把衣服脱了,把药箱从洗手间的最下层抽屉里拿出来,递到季向蕊面前时,她望着那两处伤口旁边还有别的长道伤疤。

像是刀划出来的,难以言喻的狰狞。

季向蕊顿然感觉鼻子酸得彻底,泪腺更是没了理智的收敛,眼泪一颗颗掉了下来,坠染在她的毛衣上,泛着晶莹清透的光色。

她望着他的后背,迟迟没有动手。

时鉴兴许是察觉到了季向蕊默不作声的异样,转身才发现她悄然无声地眼圈泛红地,就这么坐在身后看着他。

眸底划过的难忍藏匿了太多的情绪。

落针可闻的沉静环境,他们四目对视。

太多的情愫在无声的对望里浓烈地发酵着,欲势燃起的火花不停向外迸发着,推动着,试图将他们两个人的心脏密密联结起来。

季向蕊眼睑微动,扑扇若蝶的眼睫将她的眸光半遮半掩,似乎以此就能将她迫切想要表达的情绪藏匿殆尽。

她忽地想到时鉴上次在家吃火锅问她的那句

“国外,能不能不去?”

季向蕊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时鉴问出那样的话。

按理来说,他的做事想法,如果只是担心她,最多就只会让她多放心思,注意安全。

若不是季向蕊那天醉酒,她或许能将他的神色记得更为清晰。

尽管再照常不过,醒酒后的季向蕊,反复回想着时鉴接连和她说的话,总觉得有哪不太对劲。

那天,他还说:“如果去的那个人不是你,也未尝不可。”

——如果去的那个人不是你。

——也未尝不可。

这怎么可能会是时鉴嘴里说出的话?

季向蕊有很多次和时鉴见面时,想过问他,却偏偏不知道这种话的开场该怎么说。

没谈恋爱之前,很多情感都能有所收敛,她可以在他面前佯装云淡风轻,不表现出对他的悸动牵挂。

当时,能听到她心声的,那时只有她自己。

可现在不一样。

季向蕊有太多想去珍惜,无论是老院的每一个家人,还是和时鉴失而复得的这段感情,都在摇摆着她的选择。

她知道,工作她必须得做,但这些感情,她同样没法摒弃。

矛盾就此映在光下,与日俱增,变得扑朔迷离。

季向蕊难忍心里渐渐泛重的涩意,放下药,稍微起身朝时鉴伸开了手,由他把她搂进怀里,就安静地彼此亲密倚靠着。

时鉴以为季向蕊是因为看了伤口而情绪转变,轻拍她后背时,哄她的语气刻意放低:“只是小伤,不会有事。”

但季向蕊没接他这话,而是愧疚地小声问:“船上救我那次,你伤口裂开,是不是疼得不行?”

时鉴没想她会说这个,倒是笑了:“只是伤口裂,怎么会疼到不行?”

季向蕊却不听他说,执拗道:“你说实话。”

时鉴散漫地笑了下,“真的没有。”

见她蜷缩着腿,靠着似乎不太舒服,却也不吭声,他干脆伸手绕过她的膝窝,打横把她报到腿上的位置。

季向蕊伸手就是搂住时鉴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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