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追风时(67)

这一切的一切,不合逻辑的所有行为,都像是季向蕊再次无所顾忌闯入他生活后,弥留下的后遗症。

时鉴早五年前就对季向蕊上了瘾。

而这种瘾,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难以细察。

或许是大学时期的围绕;或许是高中时期的争锋相对;又或许是小时候就早已相熟,不懂事的她总因季淮泽带着林钦吟玩,而转头跟在他身后,甜笑又乖巧地喊哥哥的时候……

回望二十九年里从认识季向蕊起的回忆,似乎只有那五年的空缺是他们暂时过不去的坎。

当年真的就差一点,就差那一天里的几个小时,彼此沉淀地迈着步伐朝着对方靠近,就会成功。

如果再给时鉴一次机会,他绝不会再铤而走险地以那五年去赌她会不会站在原地等他。

因为,他赌不起。

接她下班,他姑且可以理解为,是他自愿。

那面对许霁程时莫名增生的占有欲呢?他又该怎么理解?

他不是个心胸狭隘的人,却真真切切地在许霁程说出是在马加革认识的季向蕊这件事后,他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了嫉妒的感觉。

他嫉妒他可以在自己缺席的那五年里,有机会能够目睹白日光华下,季向蕊会有的清丽模样。

他嫉妒他可以这么坦然地说出来,可他只有一个娃娃亲的名头。

每每想到这个,时鉴都嫉妒得难受,嫉妒得难忍。

这像是敲破他们那五年隔阂的敲门砖。

时鉴原先想的是给季向蕊得以接受的时间,得以消化他在努力靠近她的时间,但现在看来,似乎到点了。

有些话,迟早到了说的时候。

这一刻,时鉴贴合季向蕊小腹轻揉的动作还在继续,不见停顿。

季向蕊仰颈就撞上了他的视线。

不知怎的,她紧张到微微屏住呼吸。

“密码无论怎么改动,”时鉴的灼灼目光皆然落定在她清浅的眸中,尤带无言便生的暗示,“都与你有关。”

季向蕊瞳中因他烫下的热息而涟漪四起。

蓦然间,室内明光悠悠,他身后墙纸上那抹浓重的光影都成了此时此分滞慢光景的陪衬。

“失去的五年,”时鉴依然在说,淡声地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我用以后补给你——”

“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感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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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时鉴的话音密密萦绕在季向蕊耳畔,覆含暧昧的热息,迫得她不由自主半滞呼吸,连同停滞流转的,似乎还有那零星半点可怜残存的思绪。

说实话,季向蕊根本不敢多想,偏偏这话意又颇具引导,不偏不倚地往她朝某条既定的路上指着。

就算不刻意去注意,季向蕊都能清晰感觉自己浑身的滚烫血液都在最后那个问话面世的那刻,疯狂在每一条支线上不见休止地疾速流淌。

砰砰乱跳的心脏,在此时此刻,碰壁而归的频率像是叫嚣难掩到了极点。

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该怎么回应?

季向蕊难掩满心荡漾的悸动,却又因无措而一时之间拿不出半点反应。

甚至于,她思绪交缠,两厢权衡后,依旧很不确定这种问话,最佳答案是什么。

其实早在知道时鉴家最新密码的时候,季向蕊心里就有了六成想法,只是另外的四成在胡乱迷惑,她不确定,所以问了苏婥。

偏偏在这段感情上,她看上去好像稳居上风,却只有她最清楚,她其实是更没自信的那个。

越是胆大的人,敏感起来越是心细如发。

她怕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可以说是难以计数。

说实话,她不怕自己把命送给战场,却唯独赌不起时鉴把命葬送在国外亦或是任务这件事。

她不敢想,她是真的不敢想。

她害怕至极,以至于每年的生日愿望,都许的是期盼能有他安全归国的消息。

三个生日愿望,她宁愿浪费另外两个,只许这唯独的一个,能让老天听到她的虔诚就好。

无论他走多远,她都可以站在原地,耗不尽时间尽头地等他。

只要,最后的结果,是他平安回来。

所以季向蕊终于等到时鉴回来。

千言万语幻化成这一秒,时鉴言简的几句话。

季向蕊却蓦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知所措地想要先一步地逃避开男人的视线,他的视线高度却心有灵犀似的,因她的降低而同步一落再落。

季向蕊想做个缩头乌龟。

可她又再清楚不过时鉴的脾性,他想要的结果,他现在就想要。

季向蕊不太在状态地一路靠着门,往下滑,试图趁时鉴不注意的时候,从他手臂下开溜,机灵逃离他的各项束缚。

却偏偏地,她没想到,她动作刚有下滑的趋势,时鉴就单手搂过她的腰,反向朝着屋内沙发的方向走去。

季向蕊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安稳放在了沙发上。

紧接着,时鉴的双手撑在她身后的靠背上。

倾身后俯视的角度,他不过是换了种方式,将她束在怀中,极为亲昵的距离,他飘散的热息都牵连着暧昧的滋味。

季向蕊心跳如雷,未有预料的发展,视线由低及高地扬去,只好撞进时鉴一潭微澜波动的眸中。

她想佯装漫不经心,却在脱口而出的话里,彻获败北:“你在我房间的时间太久了。”

“所以?”时鉴不变的站位,低眸看她。

“所以……”季向蕊根本解决不了自己当下的语无伦次,她不仅思绪很乱,她整个人都如是飘于虚浮之上,毫无依傍的安定。

大脑的疯狂运转,她能察觉自己紧张得连呼吸都在发颤,滚到嘴边的话溜进空气,瞬间不见踪影。

时鉴注意到了她的这点缠乱,不介意再做一次引导.

所以他目标明确地说:“我想听一个字的答案。”

季向蕊眼睫微颤,压抑满腔的热息在收敛中一并烫了出去:“时鉴。”

“嗯。”他在等。

季向蕊在不见停歇的思量后,心中越发激烈蹦跳的回答,一点点地浮出水面,肉眼可见的快速,将那些仍在兜转着找寻万全之策的念头驱逐殆尽。

她吸了口气,像是鼓起勇气,又像是为某种即将诞生的宣泄而渲染前奏。

几秒后,季向蕊仿佛是真的做好了准备。

她抬头,任由自己的呼吸似有若无地打在他脸上,酿出别样的韵味,她问他:“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时鉴很聪明,早在这句问话出来的时候,他就多少猜到季向蕊心中打的念头。

只是没等那个念头彻头彻尾地支配季向蕊接下来要做的动作,时鉴就先她一步地抢占了主动权。

他指腹缭绕过她的长发,扣住她的后颈。

伴随细密的摩挲,他低头看她,抱着几分坚决,提醒:“如果我猜错,推开我。”

果然,季向蕊“等等”的第一个“等”字刚刚滑进空气。

时鉴就勾住她的脖颈,他带她向上承接他绵密落下的吻,她给他的礼尚往来,他现在就要,迫不及待。

气势汹汹到如同狂风骤雨的席卷,尤带侵吞意志的力道,他拿出追讨的意味,步步击溃她长久筑起的心墙。

辗转慑人的气息,燃烧着他强烈涌动的念想,丝缕相迎的呼吸交缠,渐渐变重,密麻不可分地融在他们热切的亲密交流中。

季向蕊被动承受着时鉴每一点来自感官,转至意念的占据,他的指腹或许是刚刚碰了沙发靠背,有些微凉。

此刻贴合在她后颈的位置,游走过的凉涩,很快被她颈间的温度浸润得发暖。

冷热交融的那几秒,季向蕊硬生生被逼出难以遮掩的悸动和酥感。

时鉴的吻和他惯常的作风很像,裹挟尽了不由分说的主动,他给她反客为主的机会,却没给她控制节奏的机会。

这一分这一秒,除却敏锐的触感,季向蕊的其余每一处感官都像是懈怠地罢了工,不再给出反馈地偃旗息鼓。

室内的光线就算明朗,季向蕊浑然全身被笼罩的无不是时鉴入光投下的暗影,他的浓烈呼吸,他的强烈存在,都将她心房的温度烫得如落滚滚熔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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