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急得连呼吸都缓不过来,眼泪浸没他被风吹凉的脖颈,温热再度递进。
她抓着他的衣领,再不敢松手,喃喃地重复,语无伦次:“我就一个你,要是断了,我该怎么办?”
时鉴哽咽到说不出话,抱她越来越紧,任由彼此混乱的呼吸在这场席卷而过的凉风中一如既往地越缠越紧。
“我也就一个你。”时鉴埋脸在季向蕊的颈肩,风过,他红了眼,眼泪倏然划过眼角,“你说,我该怎么办?”
下一瞬,季向蕊的颈窝被泪坠湿。
是时鉴隐忍了十天的泪,滚烫灼烧,烫得她避无可避。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完马加革小地图辽!
甜甜甜甜甜……要甜啦!
今天放我一马。
明天我多写点。(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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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这是连风都晕染不凉的泪,就这么径直地滚落而下。
季向蕊早已失去力劲的双手只能够扶在时鉴的衣衫领口,乏力地连拽住的力道都拿不出来。
顷刻间,周围的一切仿若皆是化作虚无。
季向蕊想要佯装云淡风轻,想要把多天逼出的伤口隐蔽,却终是被岌待发酵扩散的情绪疯狂支配。
她靠紧在他怀里,不甘地汲取着久违的安定,心里依旧酸得不行,连带嗓音都低哑:“侨民都撤完了是吗?”
时鉴闭上眼,低不可闻地应她的话。
不出所料的回答,季向蕊欣慰地想笑,苦涩的心绪却早就沉甸地占据她的心房,将她的烦乱压迫。
其实现在的她,笑并不比哭好看。
可她还是气若游丝地用尽力气止住眼泪,笑了下,和他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和你说的,我生怕说了不好听的,你冲动,我就怕你冲动,我真的就怕……”
说到后来,连季向蕊都哽咽了。
接下来的话,她根本说不出口。
整整十天时间,季向蕊都被悬空吊着,手破皮生疼,人脱水无力,就算受尽折磨,她都在拼命硬抗。
只因没有他在,她必须保护好自己。
可清醒的这么多个小时里,谁都不能知晓,表面佯装淡定的季向蕊,心里崩溃过多少次,眼泪差点决堤过多少次。
她不断在心中设防,在心中告诉自己,撤侨不是小事,动辄过命的事,她决不能成为时鉴的拖累。
这是国家大事,所以决不能因为她一个人而动乱半分。
可季向蕊好怕,她真的怕发生什么事,是她和时鉴都不能承担后果的事。
所以当时鉴刚刚出现在分界线那端的时候,风中酝过他着急的话音,季向蕊整个人在蓦然的怔愣后,心跳急剧加速。
她想他想到满心荒芜,却又因放不下的忧虑而心烦意乱。
她明明不想成为他的累赘,却次次食言。
好在特种部队这次撤侨成功,好在以国为先的选择没出差池,不然季向蕊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还不了孽罪。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辞去表达自己当下满腔汹涌的情绪,只能在强烈的惊惧过后,双手紧紧地攀住时鉴的脖颈。
将彼此咫尺之近的距离再度压迫至小,临近空气都稀薄的程度。
季向蕊那点笑都在下一秒眼泪的再度坠落中分崩离析。
她哭得大声,哭得无助,哭得欲要把这么多天憋着的难受一次性地发泄出来。
哭声淹没湍急的水流,沉沉裹住肆乱的想念,横扫得整片暗夜深空都动荡不堪。
时鉴知道她难受,知道她委屈,同样,他的状态也没好到哪去。
十天十夜的煎熬,总算在先前的任务圆满,以及刚刚的劣势优胜中画上句号。
他却依旧恍惚难忍,仍是不知所措地搂紧季向蕊,生怕眼前的一切在一夜光华消散后,再归原点。
虽然这一路的找来足够顺利,时鉴却自觉艰难到仿若跋山涉水。
他对敌恐/怖/分/子的时候没有畏惧,面临弹.药威胁的时候没有退却,却偏偏因为季向蕊的任何一处受伤而趋于满心寂寥荒芜。
时鉴担心季向蕊脚腕的伤口,搂着她就要去看,季向蕊抬手抹着眼泪,默不作声地任由眼前的男人帮她紧急处理伤口。
她疼得不行,却不吭声,任由密密钻心的疼感见缝插针地朝着毛孔里钻,如蝼蚁攀爬地嗜咬着心脏,她也在忍。
时鉴很快帮她处理好,转头就注意到季向蕊湿透满额的湿汗,有气无力。
他不嫌她的脏乱,吻过她的眉心,荡落耳边的话仍在安抚:“没事了,不会再有事了,我带你回家。”
季向蕊吸了下鼻子,双眼通红,充斥氤氲的双眸定定地盯着时鉴越发模糊的眉眼,轻轻应了声。
笃定至极的态度,她低垂的眼眸终被希冀的流光溢彩漫溢。
“嗯,回家。”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港口,三艘大船在既定的时间驶入港口。
而周霄和程南荨早就在这边守株待兔,只为对这三艘大船上特运的毒品一通剿灭。
等了五年的时间,今天就是来做个了断的。
对接的人眼熟周霄,自然再度以为周霄是替瞿过来验货的,手拿着胆子就二五八万地朝他走去,对手下的态度惯来狗眼看人低。
“Theinspion,right?Couhenumber,andgivifthenumberiscorr.(验货的是吧,点个数,数对了,我们就放了。)”
周霄居高临下盯着他,凛冽含刃地目光扎刺般地定在他身上。
男人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眼见旁边一堆礼花之类的箱子,嘴上讽刺的话还在说:“Gotarecpro摸tion?Youwaocelebratewhenyoughegoods?(最近地位上去了?拿完货还要庆祝一下?)”
周霄依旧没说话。
程南荨就站在他的旁边,亲眼目睹着一箱箱的货品在暗夜下散发着慑人的前调。整整六十大箱,人手受限,最后搬运的还有周霄手下的人。
从始至终,周霄都没和男人攀谈一句,男人也不高兴浪费口舌。
他点了根烟,自个在一旁抽得痛快,燃烧的猩火,袅袅的烟雾,不动声色地成了这片区段最为危险的元素。
直到搬运最后一箱的手下走到周霄身边,和他汇报船上已然没有货箱的那瞬,周霄和程南荨对视了眼。
程南荨退后到库房,避开人群视线后,慢慢地拔开腰间的枪支,在隐蔽的位置将子弹上膛。
周霄则是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中心位上,近看像是领导者,远看却像是枪靶。
运货的男人洗完烟,走近,朝周霄扬了扬下巴,“How’sthat?Sixtyca色sisallright.(怎么样?六十箱没什么问题吧。)”
周霄终于给了他一眼。
下一秒,男人转身,周霄的枪支直接顶在他脑门上,“WhatifIsaythere’saproblem?(如果我说有问题呢?)”
周霄的语气丁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寒风过耳,男人瞬间大变脸色,可他就算想反击,也已经来不及了。
四面八方都是周霄备好的人。
周霄早就把握好这三艘大船上会有多少人,那好,他这边多出一倍的人,埋伏、制压,不给他们留一点空隙。
男人被周霄枪眼顶头的那一刻,程南荨配合相当地一把拉过旁边隐在仓库的警报器。警报声响起的那瞬,她一枪直接打在并排相连的礼花筒上。
“嘭——!嘭嘭——!”的接连礼花燃空,璀璨的花样越盛,越能遮掩这一块接下来会有的焦灼场景。
周霄手下一半的人控制住男人的手下,另外一半的人负责集中当场销毁眼前的境外走货。
就当着男人的面。
这是好不容易拿来的货,现在就这么浪费,男人当即暴戾横生,想要反抗着拔枪,“Areyoucrazy?(你疯了?)”
周霄没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咔嗒”一声的子弹移位,他笑了:“Ofcour色.(当然。)”
“yougues色dit.(你猜对了。)”
瞿过做梦都没能想到,胡韵杉会和周霄合作,胡韵杉负责数据的流通,周霄负责所有仓库的毒品销毁和亲手上阵的走线控制。
仅仅一晚的时间,瞿过花费多年的多条支线都在周霄的改头换面中,被报以境外走毒的名义,信息最后全数交回中国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