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头今天搞事业了吗+番外(3)

屋外鸟叫虫鸣、星罗棋布,屋内缠绵悱恻、缱绻旖旎,此番景色当吟一句秦观之词——“无端天与娉婷。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

今日的昌都甚是热闹,正道六派齐聚此地,城内最好的那家客栈此刻门庭若市,车马盈门。一大批待嫁闺中的妙龄女子纷纷上街观望,意图从那些执剑侠士里寻找出自己未来的丈夫。

许是对这种场景已司空见惯,各大派掌门与一众弟子在临近晌午时便办好了入主手续,并未多做停留,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便往鹤立山的方向行去,以轻功越过重重石阶,最后落至飞鹤山庄的砐硪庄门前。

两名身着白裳,手持长剑的守门弟子将他们引进庄内,带至接客大堂。

见众人如约而至,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自太师椅上徐徐起身,花甲之年的身躯虽无年轻力壮时的挺拔,却也难掩其一身豪侠气概,不难看出早年时是何等的器宇轩昂,英姿飒爽。

他便是人称“剑尊”的武林第一侠士,正派之首飞鹤山庄的老庄主——秦观海。

秦老庄主在江湖上向来地位尊崇,初入江湖时便以一手快意无痕的超高剑法接管了庄主之位,彼时飞鹤山庄不过是一个小门小派,他将这身剑法传于门下弟子,五年的时间里飞鹤山庄一跃成为正派之首。

而他本人更是因和“天下第一暗器”与“天下第一心法”各一战,胜之,从此便有了“飞鹤剑法独秀于武林”的说法。

众人见之纷纷拱手作偮,秦观海微微颔首,与其寒暄一番后便招呼大家落座,由下人端上早已准备好的午食一同用餐,可直至客桌上的觥筹交错已近尾声,众人依然未见这场宴席真正的“主题”。

对于秦老庄主这位凭空出现的闭关弟子,不仅魔道各教想法设法查出其身份,就连正道各派此次也是借着恭贺之意,实则是想一探究竟。

这场特意为他举办的宴席,作为其中主角却一直未曾现身,这让众人不禁心生怪异,可到底秦观海的辈分摆在那,便也不好开口询问,只得以眼色在席间交流。

待最后一双竹箸落至箸枕,这场宴席也随之宣告结束,按照原本的安排,众人一齐随着秦观海往武场的方向行去。

正道六大派难得齐聚一次,自然是要比武切磋一番的,这也算是武人之间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了。

只是秦观海却未曾想到,他方落座不久,还未将楠木椅子坐个热乎,正当宣布完“开始”二字时,门外便响起一道清丽宏亮的声音。

“秦老庄主如此喜事,怎能不邀请晚辈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左玄裳一身黑红相间的金丝纹云袍,高束马尾、面带浅笑、下颌微扬,“不可一世”四个字在那张小脸上呼之欲出。

她领着身后的池墨和清一色着装的八名影卫,还有身侧那位脸戴半截恶鬼面的豆蔻少女,自武场大门鱼贯而入。

行至秦观海面前,她将手中细长的赤练刀递给池墨,随即拱手道:“修罗城城主左玄裳,见过秦老庄主。”

正派一众人等对她的到来皆是警惕非常,唯秦观海仍是一派从容不迫,他捻起自己的一缕雪白胡须,淡淡回道:“既然左城主来了,那便是客,就请入座吧。”

说罢,身旁的飞鹤弟子上前一步作出一个“请”的手势,将他们带至武场右侧最末的位置。

既然主人已然这样说了,其他人作为宴上客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仍保持着心中的十分警惕,提防着那位江湖上赫赫有名,被正派人士冠以“魔女”之称的她。

左玄裳领着身侧那名少女,入座在相隔一张茶几的两把太师椅上,影卫排排列于她们身后,池墨则端立于她左侧。

她不动声色地将周围的人环视一圈,却并未发现新面孔,心下不免觉得奇怪,今日不是恭贺那位闭门弟子出关么?怎的作为主角却并不在场?

正当她暗自怀疑这场宴席的真正目的时,一名白虎堂的青衫弟子轻功跃至武场中央,将手中长/枪朝她一指,宏声道:“白虎堂弟子张三,在此挑战左城主,还请左城主接战!”

他说的是“还请”,不是“可愿”,任谁都能听出此人正是专门冲着她来的。

左玄裳面露不耐,她早就想到,今日她出现在此,这些自诩正义之士一定会趁机向她发起挑战,谁让她是世人心目中的恶人呢?

可她并未有与这些无名小辈浪费时间的打算,毕竟她此番前来是另有目的所在。

青衫弟子见她不予回答,反倒端起身旁的茶水悠悠饮之,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惹得他甚是不快,当即便将手中长/枪掷出,叫她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那柄雕刻着白虎头的红缨长/枪以破空之势朝她面门袭来,她仍旧低垂着眼帘镇定饮茶,似是并不将这直逼性命的兵器放在眼里。

长/枪在距她额心一寸的距离猝然停下,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住枪杆,池墨反手一掷,枪头刹那便插入了张三足前的地板里。

随后他跃上武场,抽出随身长刀,清冷的嗓音里听不出一丝情感:“我来与你一战。”

“久闻修罗城副城主的大名…”张三冷笑一声将长/枪拔出,眼中登时漫上一层风雪,“那在下便来领教一二!”

话毕,一个箭步攻去先发制人,武场中央霎时电光火石,铁器之音在众人耳边绵延不绝。

不知是觉得这场比试索然无味,还是早已料到其中结果,左玄裳懒洋洋地打了个午后哈欠,随即看向一旁正目不转睛盯着武场的少女。

她调侃道:“我说你今日怎么非吵着要跟来呢,原来是为了观赏你池墨哥哥的英武身姿啊?”

少女暴露在面具外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此时丢给她一个白眼,“不是为了看他,难道是为了看你?”

“嘿——”她闻言满不服气,“看我怎么了?看我丢你人了?”

这种“以惹对方生气为目的”的对话在修罗城如家常便饭般时常上演,少女早已习以为常,扔给她一句“懒得理你”后,便继续盯着武场上那抹黑色身影,聚精会神的观看。

许是那比自己还目中无人,不,目中无自己的态度气到了左玄裳,她伸出右手食指指着少女,恨恨道:“左时戏,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你要再敢跟我这样说话,信不信我像上次一样把你绑起来丢猪圈里?”

不提还好,一提上次猪圈那事左时戏就气得不行,她蓦地转过头,狠狠瞪着她,“你敢!你若是再绑我,我就立即了断自己,去阴曹地府告诉我爹你是如何欺负我的,让他每晚都阴魂不散的缠着你!”

左时戏口中的“爹”便是修罗城的老城主,而她便是老城主的遗孤,如今年仅十三。老城主去世时她不过垂髫之年,因其年幼无法接任城主之位,便于临死前把她托给了左玄裳照顾。

也不知为何,这小孩总看左玄裳不顺眼,处处与她作对,偏偏还打不得罚不得,只能以口头吓唬之。

谁能想到,传闻中心狠手辣,嚣张跋扈的修罗城城主,却对一个小孩子无奈他何呢?

第3章 北屠

一听左时戏提到老城主,左玄裳便撇了撇嘴不再同她计较态度一事。

虽说她自认为从未欺负她,反倒是这位修罗城少主时常变着法的与她作对,但她到底承了老城主如师如父的恩情,况且左时戏还是一个小孩子,她便一贯是能忍则忍,能让则让。

遇上实在忍不了的,比如上次猪圈那事的缘由,便小罚一番以示惩戒。

想到这,左玄裳不禁暗自叹气,她一向在江湖上肆意张狂,嚣张跋扈,世人旦闻“魔女”之名便恨不得修习飞行之术,躲得远远的。

怎的到了左时戏这里,她便好似养了个祖宗一般处处受气?

唉,古人果真说得没错,恶人自有恶人磨。

正当她思绪飘远之际,身旁那位“恶人”激烈的鼓掌声让她霎时回过神来,左玄裳往武场中央远远一望,只见池墨的长刀此刻已横在张三颈前,只消一厘,便可轻易让鲜血涌注而出。

仿佛早已料到结局,她淡然一笑,优哉悠哉地饮下一口茶水。

那边的青衫弟子纵使心有不甘,也只得如丧家之犬一般回到自己“主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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