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里哭求大结局/我薅绿茶那些年(21)

作者:七月闻蝉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日光西移,纪素仪用剑慢条斯理地将这一整片的月季都削断铲除。他似乎从不懂怜香惜玉,看着繁花落尽,最后从那一片狼藉中挑出花妖的灵体。

活生生从花叶中剥离出来,尖叫声也随之变大。

暴露在日光下的女人如她本体一样生的妖娆,不过衣不蔽体,嘴角带血,如今怒视纪素仪。

这样偏僻的凡间的花妖大抵是不知道他的身份,无处可藏、无处可躲之后仍旧在负隅反抗。

“明明是阁下多管闲事!”

纪素仪歪着头打量这个妖,轻轻笑了。那一瞬间像是昙花乍开时的美丽,掩去了身上带有的戾气,有种特别的亲和。

他说:“我从不多管闲事。”

花妖冷笑:“院里好好的,却被不速之客打搅。我们并未将你们如何,谁知阁下还大言不惭,说要斩草除根,这不叫多管闲事么?”

剑尖猛抬起她的下巴,纪素仪半跪在她面前问:“你知道夺舍二字怎么写吗?”

花妖木着脸,一言不发。

他手腕微动,那剑尖便刺到她的灵体中,带来一股痛感。

纪素仪耐心耗完了,敲她三下,最后道:“既然是个知情人,如此便不能随意放过你。方才你对她做了什么。”

少年黑漆漆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温度,手中长剑还在刺,痛感随之放大,简直让她生不如死。

“一点毒,死不了人。”她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格外沙哑。

纪素仪:“哦。”

“那是什么毒?”

花妖故作糊涂,抓了抓头发,翘着嘴角天真道:“奴家以为阁下和这个姑娘是一对,想要帮帮你们二位呢。”

“我和阿叶在一起的时候就喜欢用一点毒,确实要不了人的性命。阁下尽管放心。”

花妖尾调上扬,有种说不出来的嘲讽意味。

纪素仪不喜,刺了她一剑,动作狠戾。

于是这花妖强装出来的姿态瞬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灵体在浑身打颤。

流出的玫红血液散发着月季芬芳。

“一时嘴硬,有的是法子治你。”

纪素仪微笑,踹了她一脚,将人踹回本体之中,将那一朵开得惨败的月季结了个印,揣入袖子里。

而回身看着地上的俞秋生时,他神情复杂。

……

清水镇上最大的客栈不过只有三层楼,午后人跟狗都没精打采,掌柜摊在竹椅上看账本看睡着了。

还是狗警醒些,叫声将其唤醒。

他睁开王八大小的眼睛,见门口进来个外乡人,他怀里抱着个姑娘,气质出尘华贵,看打扮应该是个道士。

可道士是个出家人,怀里报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掌柜还在愣神期间,纪素仪已经到了面前。

他要两间客房。

下午的客栈大堂冷冷清清,掌柜算了钱亲自把人带到位置,一路想找些话聊聊,奈何纪素仪过于冷淡,碰了一鼻子灰。

“有什么吩咐客官尽管说。”

不期望他有回应,掌柜客套后就想赶紧滚到楼下睡觉,是以肥硕的身子跑起来灵活异常。

橘黄光线从顶楼的天窗照射下来,水缸里荷花半开,洁白淡雅。

纪素仪瞥了眼,侧身把俞秋生抱了进去。

客房都是一样的摆设,虽然干净整洁,但他还是用了一遍清洁术法。

好多年不来凡间走一趟,开了窗后涌进来一股暖风吹散了他身上的那股浓郁月季香气。床上躺着的俞秋生这时候还在昏迷,纪素仪肆无忌惮地将她翻来覆去检查一遍。

他曾经确信俞秋生是夺舍的,但细细观察下来则与传说还有一些书籍记载有所偏差。

夺舍多是以抢为主,主谋阳寿将尽,借旁人的身体还阳。其中寻找一具合适的身体至关重要,这具身体要与自己的命格、生辰、体格等等无一不配对。茫茫人海中找上一个较为困难。而先前的俞秋生在浮空岛几乎都在闭关,他不懂现下的俞秋生是怎么找到的。

再者,现下的俞秋生无论是实力还是意识都要与从前那位差上好多,夺舍没有任何可能。或许在她夺舍之前,原主就已把她杀掉。

纪素仪支着手,视线从她的五官面容一寸寸扫下来,前额光洁饱满,琼鼻樱唇,而眉眼精致,端的是与从前无二的样貌。

未几指尖探到她的耳后、脖颈、下颌附近磨蹭。

但皮。肉。都没有黏合之处。

指腹蹭到细腻的肌肤,带着温热感,也告诉他这是个活生生的人,并非是捏造出来的假货。

他目光晦暗了些许,似乎就找不到这具身体的破绽。

身后的光线被垂下的竹帘挡住一半,上头映了他的身影。原本坐着的少年俯下身子,趁着她还在昏迷之中,指尖又往下滑落,探入了平整的领口当中。

银线绣的缠枝纹微微折射着光,盛夏燥热,衣衫如人意愿,也清简了几件。

第22章

俞秋生醒来已然是黄昏。

视野一片模糊,仿佛回到了她从前八百度的视力。而屋里纪素仪站在窗那儿向外眺望,听到声响倒是回了头,神情淡淡。

俞秋生照旧先喊他一声,掀了被子就要下床来。

昏迷期间她脑子沉的厉害,只觉得身上有万千蚁噬,从皮肉钻到心里。现在则浑身冰冷,走路躯体都是僵硬的,像瘸了一样。

纪素仪牵着她的手将人领到窗前。如今是傍晚,暑热渐消,已经有人开始点灯,黄昏嫁娶,正待吉时。

俞秋生不明所以,他说:“夺舍的人,快来了。”

袖中取出的那朵花妖本体簪在她的发髻之上,纪素仪袖手靠在墙边,那样子在她眼里极为陌生。

俞秋生很有觉悟:“需要我做些什么?”

纪素仪摇摇头,而后替她整理好衣衫,轻轻道:“你不需要做什么,站在这儿,他会找上你。”

彼时俞秋生不知这是怎样的任务,初时还认为轻松而闲着来回踱步。那四四方方的小窗里满是夕阳射来的余光,在她身上镀了层淡淡的橘光,柔和至极。

半个时辰过去有雅乐响起,长街肃穆,说是成亲不若说是葬礼。抬来的新娘端坐在轿上,清风徐徐,掀起幔帐一角。

俞秋生看不见她的模样,只知道某一时刻自己背脊发凉。

那像是被猛兽盯上了,能够以绝对实力来碾压她。巨大的胁迫感使得她拖了把椅子坐下。俞秋生顺势扶正发髻上的月季。

只是她慢慢的迟疑起来,思绪在渐渐回笼。

她似乎没有梳过头。

四处找不到镜子,俞秋生索性将自己的长剑拔开,借着光洁如镜的剑身照看自己的头。只是好巧不巧,那一缕夕光忽被黑云遮住,顿时视野黯淡。

风涌来,她不得不抬手挡住眼睛,街上人声越来越大,灯一灭人群立马就慌了一阵子。吉时灭灯不是个好兆头。

听着那些声音俞秋生自己心里也慌,不过身子僵硬,还是端坐的姿态。

那扇门在她身后开了缝,有脚步声在靠近。

她知道纪素仪走路是没有声音的。

俞秋生擦了擦额上的薄汗。

发髻上的月季舒展开花瓣,淡香拂面。她脑子骤然清醒。

与此同时肩上一重。

一双手掐住她的脖子,手背上黑色脉络交错鼓起,指尖没有血色。

她下意识地一剑刺过去,血肉穿透而发出噗呲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俞秋生扭过头看到了黑色的衣摆,缺失氧气后的大脑容不得她多做考虑,原来找上他是这样来的。

她扯了扯嘴角,手里的剑在搅弄,那力气愈发的大,却留有一丝理智。

两个人都在僵持,硬撑着,在顾忌,要不然他能一击致命。

“你的身体,很完美。”这个男人说,“原来的阵法被你师父毁掉了,那便将你做个补偿如何?”

俞秋生:“你怎么不动手,动吧。”

两个都在冷笑,这个房间原本该有第三个人才是。她看不到纪素仪的身影,这个时候外面的灯次第亮了起来。

如果她没有猜错,纪素仪声东击西去了。

“你夺舍是为了什么?”俞秋生好奇问道,因他松了一丝力道 ,那把剑也停了搅弄。

“你配知道?你们砍了她,我要你们都后悔。”这个男人声音沙哑,说着说着,她感到头顶粘稠,血腥味随之弥漫开来。

他吐血了,血液顺着发丝往下滴,月季本体都被淹了,瞧不出的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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