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今天你们能好好认识的,谁知道……”
少年低声道:“姐姐,我没事,你不用自责。”
随后,他状似不经意道:“姐姐说的眠眠,是那位江小姐吗?”
月秋崖点点头,面容上染上真切的笑意:“眠眠是个很善良,可爱,漂亮的小姑娘,你会喜欢她的。”
这满满的姐姐牌滤镜并没有让郁宿舟收回对方才那个小姑娘身份的怀疑。
他眯起眼睛,想起了什么。
随后月秋崖听见他有些哑的声音:“江小姐是今天转学过来吗?”
月秋崖点点头,含笑道:“和你一个班呢——以后你们俩可以互相照顾。”
“咦?”月秋崖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
郁宿舟问她:“姐姐,怎么了?”
月秋崖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刚刚好像闻到,你身上有眠眠的味道。”
郁宿舟不动声色:“是吗?”
“眠眠最喜欢吃那个牌子的水果软糖。”月秋崖无奈道,“可能是她刚刚经过这里留下的味道?”
郁宿舟点点头:“可能吧。”
少年带着笑意:“很期待和江小姐见面。”
月秋崖笑道:“待会儿回教室应该就可以见到了——不过眠眠身体不太好,不知道体育课有没有晒得不舒服。”
她蹙起眉,自言自语道:“待会儿我得去看看她。”
月秋崖带着郁宿舟去了医务室之后,本想送他回去,顺便去看看江未眠的,却被少年回绝了。
少年带着笑意道:“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会和江小姐打招呼的,不用担心。”
月秋崖听见上课铃声,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吧。”
郁宿舟目送着她远去,随后一拐一瘸地拐了个弯。
拐了弯,他再没有半点虚弱受伤的模样。
少年脚步轻健,翻过三楼的围栏。
那里恰好是小混混们的基底,他才翻过去,便听见一声:“卧槽!”
这小子是从哪里出来的?
郁宿舟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顺手从地上拿起一根木棍,觉着用着还算顺手。
只听几声哀嚎。
郁宿舟顺手将木棍塞进了一个小混混的嘴里,一脚蹬开了面前的各种障碍物。
此时人已经倒了一地。
他打人手段阴狠,不同于这群混混打人,看着狠,实则只是皮外伤,好得快。
他下手,看着不严重,伤的是里头。
他带着笑意,俯身对被吓得六神无主的混混头子道:“你找了个好地方。”
“这里没有监控。”
少年慢悠悠逗猫似的,一双笑眼漂亮:“你说,我要是在这儿把你杀了,有人知道吗?”
混混头子被他方才一脚踹到了胃上,整张脸都是青紫色。
他抽搐着吐了满地。
郁宿舟爱洁,眉尾一动,往后退了几步,完美躲开。
他“啧”了一声,从走廊里走了出来,忽的,他嗅到点熟悉的甜丝丝的气息
随后撞上了一双亮晶晶的小鹿眼睛。
江未眠无辜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她为了证实可能性,甚至倒退着摆了摆手。
见他神色不变,她摊了摊手,道:“好吧,我看见了,但是这外头就有监控了,你可不能打我。”
少年猫儿似的眼瞳透着点琉璃的质感。
随后他微微一笑:“江未眠?”
江未眠没想到他能知道自己的名字:“啊?”
郁宿舟笑意不变,友善而让人头皮发麻。
他步步靠近她。
江未眠继续后退,却被他一个步子上前握住了手腕。
江未眠迅速从腰间的暗扣里抽出一把小刀。
郁宿舟显然没想到有人真敢带管制刀具到学校来,还避过了风纪委的检查。
随后他又想到了风纪委是谁管事,瞬间明白了为什么。
江未眠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带着点透明。
她微微一笑:“松开,刀不长眼。”
郁宿舟无奈地松开手:“好吧。”
江未眠自然不会再问他为什么刚刚虚弱地躺在器材室办公室——明显有内情,这哥们显然是装的。
为什么装不知道。
但是看他刚刚下手,肯定不是第一次打架。
说不定就是一中的校霸了。
她依稀记得一中的校霸,似乎叫做徐听鹤。据说长得好看,成绩也好,家世不错。
她能记得的原因,是因为她见过徐听鹤他弟弟徐坐霞一面。
那少年长得很对她胃口。
不过这双胞胎,怎么长得一点都不像?
异卵?
她抬了抬眉:“徐听鹤?”
郁宿舟手顿了顿,似笑非笑。
片刻之后,他应声:“嗯?”
作者有话要说: 唔,我没写过校园文,感觉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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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江未眠将掌心的小刀收了寸许,随后道:“你走吧。”
少年墨色头发下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一弯,随后手腕一转,便将她的手腕抓进了手中,只听“咔吧”一声,江未眠面容一白。
郁宿舟似乎没想到她这么脆,一捧就脱臼。
少女的阳光下的容颜半点血色也无,她神态痛苦地咬唇——随后灵敏地从他手中挣脱,刀刃擦着他小臂过,划出长长一道血痕。
那点细微的疼痛并不足够吸引到郁宿舟的注意力,他只是稍微看了一眼,随后便带着点新奇看着她。
“嘶。”江未眠倒吸着凉气,小心翼翼将手腕握在手中。
郁宿舟其实并不喜欢这种脆弱的人。
比起脆弱的,一捧就碎的娃娃,他更欣赏月秋崖那种,漂亮高洁又坚不可摧的松柏。
是一个绝佳的庇护,也是一架不错的□□。
江未眠脸色很不好,说话声音里都带着冷气:“复位。”
郁宿舟忽的笑了笑,无辜道:“我不会,我只会让人脱臼,不会治人脱臼。”
少年绮丽的容颜上的笑容足够让人有些目眩神迷,但是江未眠心情极差,没有丝毫被迷惑。
她有些不耐烦:“撒谎。”
她目光落在郁宿舟手腕上一圈淤痕上。
她进器材室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人手腕是才脱了臼被复位的。
那时她察觉到不对,才离开的。
郁宿舟顿了顿,随后叹口气,少年冰凉的指腹搭在她的手腕上。
细细的手腕,圆润的粉色的指甲。
郁宿舟忽的笑了笑——手腕折断时的声音悦耳,指甲光泽柔润,也适合被弄碎。
无力而纤细的手掌带着温腻的触感,落在他手里。
他没有预警一声,只听又是一声咔哒,江未眠猛然咬紧了唇。
豆大的冷汗自她额头滚落。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少年已经拐了个弯,自楼梯间悠悠下楼了。
他脚步声轻得像猫,渐行渐远。
江未眠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走到了另一头自己的班级里去。
她中途坐在教室里实在无聊,所以给老师打了个报告说身体不舒服出了教室。谁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她要是早知道,死也不出来了。
不过,她微微蹙起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不知为何,她的目光再度落到了教室中那个空空的位置上。
她若有所思地垂眸。
器材室里的虚弱的少年的影子再次于心中浮现。
那一声低低的,充满眷恋的:“姐姐。”
少年冷感的肌肤在昏沉沉的日光下。
故意不配合她的帮助,将全身力气压在她身上。
她走后,第一个遇到的是月秋崖。
忽的,她没有缘由地心头一冷。
会是他吗?
如果是他的话,他靠近月姐姐绝对没安好心。江未眠平复了下心情,笔尖划过有些粗糙的纸张,记下了一条笔记。
她有些冷淡的浅褐色瞳孔倒映着白纸。
月家出事了,真以为什么人都可以踩月姐姐了吗?
江未眠还没见到这位弟弟,便开始对他产生了厌恶感。
她漫不经心地想,也许那个少年并不一定是这个弟弟,但是,等到确定不是的时候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