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存疑可是还是照做了。他看着自己的双眼,像看到了最珍贵的宝物一样,笑着说:“……嗯,这个表情不能让别人看到。”
……他在说什么啊。
戴丝作势要打他,握拳的姿势触碰到了昨天被他戴上的戒指,感觉好奇怪,于是下意识地去碰戒指。凯尔阻止住她说:“不准拿下来。”
“你这是哪里来的戒指?”戴丝放开了手,将手伸到他面前问,随后又开始仔细地端详起来这枚老式的戒指。
“我哥给我的。”
戴丝心里一跳。凯尔拉住了她的手,笑着亲吻她的手指,仿佛给她戴上了她就逃不掉了一样,说:“不准摘下来。”
*
戴丝下午答应了凯尔和他一起去一趟霍格莫德村,买高年级要用的铜制坩埚,可是凯尔临出发之前突然有事被霍拉斯教授叫走了。
她准备自己去的时候,却被一把严肃又熟悉的声音叫住:“露芙金小姐。”
戴丝愣愣地回头看,是麦格校长。她脸上不苟言笑,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声:“请跟我来。”
戴丝跟着麦格来到了校长办公室。她坐在了办公桌前,把桌上的厄兹罗门之镜往前推了推,说:“听奥罗拉说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多作解释了。”
“我需要你和凯尔·希格斯先生保持距离。”
戴丝几乎脱口而出:“为什么?”
“伊利斯常年在你的身体里,她的灵魂和你的身体早就相互标记了。尽管早在10年前,柯林·希格斯先生用自己的生命没能耗尽伊利斯,还是削弱了伊利斯的实力。这次凯尔·希格斯先生用自己的生命给伊利斯做最后的一击,可是你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导致伊利斯实力再次增强了。”
“原本他这次能够成功消化伊利斯的几率有70%,你回到他身边之后,成功率直接降到了40%。”
“如果你不离开他的话,只可怕历史会再次重演。”麦格解释说道。
戴丝沉默了一阵之后,问:“我现在离开他的话,成功率会变高吗?”
“那当然了。”她叹了一口气,“我并非故意要为难你们。这是能够解决伊利斯的最好的办法了。”
戴丝欲言又止,想起了在厄兹罗门之镜里看到的场景,问:“她……伊利斯究竟是什么?”
“她是多洛霍夫家使用炼金术制造的产物,有着人的外形,本体是弗洛伯毛虫。原本是多洛霍夫家献给伏地魔的杀人机器,可是她半路生出了自己的思想,从伏地魔身边逃了出来。而且凭借着弗洛伯毛虫的生命力和恢复力,悄无声息地卷土重来。”
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将手背到了身后,触摸到了手上带着的银环戒指。半晌点了点头,看向了麦格说:“好的,我答应你。”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之后,她没有了去霍格莫德村的心思,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回到了休息室。本来汉娜也准备出门的,可是看到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不由得问:“今天早上出门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戴丝勉强地扯了扯嘴角说没事,之后将手上的戒指脱了下来放在了桌子面前,心里如刀绞一般痛。
汉娜觉得事情不太对,于是悄悄地离开了休息室。
戴丝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管药剂。这是当初管霍拉斯教授要的迷情剂解药。放了这么久希望药效还有效,她晃动了一下药瓶,里面冒出了两三个透明的泡泡。她想都不想直接拧开了,一股脑地喝下。
随后,在汉娜的带领下,凯尔没有被赫奇帕奇的暗号挡住成功来到了休息室。见她并没有汉娜所说的“失魂落魄像被噬魂怪吸走了一样”的模样时,悬在空中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他笑着喊戴丝的名字上前牵她的手。可她却往后退了一步,将手藏在了身后,桌子上还有一个空着横倒的药剂瓶。凯尔的笑容逐渐消失。
戴丝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要尽量说得平和与若无其事。她扯出了一个微笑,说:“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我们结束了吧。”
凯尔的身影僵在了原地。汉娜率先反应过来,要上前拉戴丝,说:“这……这是怎么了突然之间?”
戴丝避开了她的触碰,双手依旧背在身后,说:“没有为什么,我只是腻了。”
她说的话就像刀子一样,每一个音节字符都一刀一刀地割在了凯尔的身上。戴丝再次看向他,说:“散了吧,没什么好说的,我之后也不想再见到你了。”说着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上前把戒指塞到了他的手里。
她背过身去,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不去看他此刻的身影,说:“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汉娜带他离开这里吧。”
汉娜从入学到现在认识了戴丝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她决绝成这个样子。她正想帮凯尔说两句话的时候,凯尔突然用手捂住了嘴巴,吐出一大口鲜血。
吓得汉娜赶紧扶着凯尔,连声问:“梅林的胡子……你怎么了?!”
戴丝听到她惊呼的声音,身影颤抖了一下,还是忍住了没转身去看他究竟怎么样了。突然一个力量强行将她扳了过来,一看到凯尔此刻狼狈猩红的双眼,她泛红的眼眶一下子没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
“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面对……”凯尔见到她落泪,心里总算踏实了两三分。他多害怕她像诗集里说的一般,长了一颗毛心脏,一个瞬间就能够铁石心肠地拒绝他。
他不顾手上的血污和自己此刻骇人的模样,紧紧地将戴丝抱在怀里,才能缓情他些许不安。他低声说:“你不要这样。我受不了。”
戴丝很想伸手回抱他,可是脑海里全是麦格校长刚刚所说的两个数字。她咬紧牙关,一把将他推开,虽然眼泪还是一直不停地流,可她的声音毅然决然:“并没有什么事。”
“你快点离开这里。”
随着她推开的手势,凯尔的心跟着怀里不见的人一起消失下沉。
“理由。”
“我受够你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我厌烦了你所有的一切,你的才能,智慧甚至你高高在上的样子。让我作呕,很难受。我没有办法忍受和你过的每一分每一秒,连和你呼吸在同一空间的空气都让我恶心。”戴丝说出这一番话,大家都惊呆了。
凯尔不信。他朝戴丝的方向再次迈出步伐,摇着头问:“那你在哭什么?”
戴丝跟着往后退,却碰到了身后的墙壁,戴丝马上被他禁锢在墙壁之上。他眼中的疏离,心碎同时也刺痛了戴丝。戴丝设想过自己说出这么一番恶毒的话,最糟糕不过就是被他打一巴掌罢了。
她急促着呼吸,闭着眼睛准备迎接这能让二人关系一刀两断的一掌。可是一个微凉的手却抚上了她的脸,温柔地给她抹去了泪水。戴丝睁开眼睛,看见他似水柔情般的眼神看着自己。
“没见过骂人的先把自己给弄哭的。”
他温柔的声线让她的眼泪再也遏制不住地疯狂往外涌,自己用袖子胡乱地擦掉自己的泪水,侧头避开他的抚摸。她知道自己已经被他看穿了,嘴上还在逞强地说:“你不要再来见我了。过段时间你就会忘了我的。”
凯尔捏住她的下巴不让她逃,一点一点地吻掉她微咸的泪水,轻声安慰道:
“不管是谁跟你说过什么话。”
“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不让我见还有什么意义。”
“谁都别想让我放手,包括你。”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太妃糖(四
由于两人造成的骚乱过大,把院长给引来了。院长把凯尔带离了休息室之后又教育了汉娜不可以随便带别的学院的人进来。院长走之前还忧心忡忡地看了戴丝一眼。
从第二天开始,戴丝开始拒绝一切可能碰见斯莱特林的可能,连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课都拒绝不上,上完马上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休息室。连赫奇帕奇的学生也只能在课堂上能看到她。
汉娜担心她的状况,于是也不到处浪了,戴丝在休息室的时候,自己也寸步不离地守护着。
这天,戴丝上完了斯普劳特教授的课之后,本来是想像往常一样留下来,帮忙后续的工作。可斯普劳特教授将工具搬到了温室的储物柜出来之后,发现戴丝早就不见了踪影。
戴丝敲开了霍拉斯教授的办公室。霍拉斯从□□上下来,摘下了眼镜发现是戴丝之后,说:“露芙金小姐,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