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丝和他握手,说:“这一桩结束之后,我们河水不犯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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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戴丝先去医疗翼看望了克里斯,见到斯普劳特教授也在,她内心稍微放心了一点。看望过后,她到占卜课课室里的办公室内找到了特里劳妮教授。她的桌子前放着一颗巨大的水晶球之外,还散乱着各种奇怪的工具,看上去比平时的凌乱还要更糟糕上几分。
戴丝敲了两下门,特里劳妮教授都毫无反应。她径直进去了,问:“教授我有问题想请教你……”她话音未落,特里劳妮教授像看到了黑狗一样吓得整个身体贴着椅背。要不是她背后是墙壁看来她已经倒下去了。戴丝道歉后说自己刚刚有敲门。
特里劳妮教授扶了扶胸口喘着粗气说:“没关系,我正被这个预言弄得眼花缭乱的。你来了倒是能让我舒了口气……”戴丝苦笑,可能自己的到来是给教授增加烦恼的。
教授将乱糟糟的头发捋了一遍后在四周找了个布满灰尘的椅子,拍了拍示意戴丝坐下。戴丝直截了当地问道关于血月的研究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马人费伦泽教授狂奔而来,将这个狭小的空间一下子挤满了人,扬起了满地的灰尘,他说:“我早就和你说过了,这不一定真实。”说着他将一叠羊皮纸扔向了特里劳妮教授的桌子,“有人从天文学分析了这两周不会有血月。”
特里劳妮教授晃了晃脑袋,说:“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占卜不会出问题。”
费泽伦教授踢了踢地板,显得很烦躁,注意到了戴丝的存在后还算友好地和她简单问候了一番。尽管占卜课的教室是在1楼,他费劲地上到了二楼的办公室后发现他卡在了门口,有点难受。戴丝赶紧从椅子上起来想给他腾位置。费泽伦教授的后腿终于进来一只后,他费力地说:“你需要再重新做一次推算。一定在哪里出现问题了。”
特里劳妮教授还在嘟囔着让他下去,把她的研究资料都踩花了。(而费泽伦教授说自己只学会了上楼梯还没学会怎么下楼梯。)
这个时候戴丝终于挤进了话头问:“出现血月意味着什么吗?”
特里劳妮教授插话:“是凶兆!是千百年来的大凶兆,”她闭眼朝着戴丝伸出五指,感应自然一样的姿势,说:“霍格沃茨起码一半的人都将化作灵魂!”
费泽伦教授边安慰戴丝边将她送出门口说:“关于这个她已经和麦格校长吵过很多次架了。她几乎每年都会预测有一名学生死掉,这些学生现在都已经生了好几个孩子了,不必听她胡扯……”
第14章 第十四章柯林
假期中的霍格沃茨相比起平时略有冷清,可今年并非寻常的一天,除了早在前一阵时间,麦格教授宣布了允许魔法部的人进行搜查,宵禁等暂行条例之外,尤其是今晚,她突然发现了学校里多了许多自己没见过的人/阿尼马格斯在学校里巡逻。
到了深夜连胖修士都开始发出鼻鼾声的时候,戴丝像上次一样,提着鞋子赤脚穿过了走廊,从地下走到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的门前。她在路上还在想应该如何联系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
今晚的戴丝没有像上次一样穿着睡裙,怕校服过于张扬于是穿着自己的便服——黑色的长袖T恤和黑色的裤子,就过来了。她一见到凯尔就被他一把拽了过去,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眼前刚好走过了一名阿尼马格斯。
等他走后,凯尔带着戴丝来到了他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早就被壁炉烘得暖暖的,他示意让她坐在自己的床上(没别的凳子了),接着又给她披了一件披风。
他的房间和上次并没有太大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的书桌上摆着魔药的器材,坩埚里咕噜冒泡的液体还在散发着热气。戴丝板着脸学着他冷漠的模样问他:“解药呢?”
“还有最后一个步骤,结束了要等冷却了才算成品。”
这时候她才看到他的表情并不能称得上和颜悦色,可以说得上是糟糕。戴丝的伪装突然卸下,她着急地放下他给的披肩,赤着脚连走带跑地来到他身边,想去看那一小锅能解除学长昏睡的解药。凯尔突然一个回头,一脸要吃人的样子地对她说:“鞋子穿上!……还有披风不准拿下来。”
戴丝悻悻地乖乖听话照做,嘴上却说:“你这里好热,比我们公共休息室还热。”
凯尔见她没再把披风散开后,回到桌前,用小刀朝着自己的手指割开一刀,红色的血珠大颗大颗往涌出来。凯尔滴了一滴进去之后开始搅拌,坩埚里冒着泡的半浓稠液体也逐渐从黄褐色慢慢变成了透明。
他还在搅拌着坩埚,里面的液体已经不再沸腾了。按照戴丝的理解,剩下最后一步冷却就应该结束了,她问:“不能用冷却咒吗?”
“你想惠比特醒来之后会连续呕吐三小时的话,我不介意用冷冻咒。”
戴丝猜想,估计是希格斯家改了普通安眠剂的做法,在最后放进自己的血液作为“锁”,只有同是希格斯家的人的血才能作为“钥匙”解开魔药的药性。看着他划自己手指的动作干脆利落的样子,戴丝叹了口气将他的手拉了过来,给他随手拿了张纸巾捂住。
凯尔将手抽了回来甩了甩,看向自己刚割开的伤口,上面被她捂住之后发白。凯尔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又把手递了过去。
戴丝暗暗地翻了个白眼,朝他缩了缩肩膀,表示不理他。
等待冷却的时候,她开始百无聊赖地观察四周的情况。他的室友是埃尔维斯,假期时候已经回家了,这个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斯莱特林的房间和赫奇帕奇的很不一样,明明都是在地下室,赫奇帕奇的房间都会有窗户,而且每到下午时分都能看到和暖的太阳照射进来,而斯莱特林的房间除了公共休息室的巨大窗户外,凯尔的房间也并没有窗户。
她看向他睡觉的床,是斯莱特林特有的配色,而他床头的,正是那一枚很久不见的鸟蛇蛋。戴丝伸手取了下来,凯尔怕她从床上摔下来还腾出手护着她。戴丝给他举起鸟蛇蛋说:“我都快忘了它了!”还自顾自地跟它打招呼说好久不见。
凯尔挖苦她:“你的成绩要不合格了。”
戴丝对他的挖苦毫不在意,问他:“现在要开始第四周了吧,第四周要干什么来着?”
“把它放在恒温26度以上的地方。”凯尔搅拌的动作停了下来,拿起魔杖对坩埚念了一声魔咒,坩埚的冒出来的热气开始变小,“接着等它孵化出来就行了。”
自己因为事情太多忘了这件事就算了,马上都要孵化了,自己却毫不知情,于是她提议道:“那最后的几天我来负责吧。”
凯尔随意地“嗯”了一声走到衣橱前开始脱衣服。
他刚把毛衣脱下来,碰巧戴丝刚打量完坩埚一扭头发现他正在脱衣服,马上屏住了呼吸,条件反射地将头又扭了回去,红着耳根问:“你这是在干什么……”虽然说是你的房间但好歹注意一下房间里还有女性啊。
凯尔说:“我也觉得热,”他脱衣服的动作并没有迟疑,说:“还有想让你帮我一个忙。”话毕他也坐到了床上。他衣服半脱,双手还留在袖子里,侧身对着戴丝说:“埃尔维斯走了,你能帮我上一下药吗?”
戴丝这才回过头看见他的手臂外侧,从手肘到肩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痕。那正是上次在禁林被劳拉伤到的地方。由于护理不当,一部分的肉翻了出来,又红又肿,看上去是已经发炎了。
戴丝倒吸了一口气问:“……你这怎么弄的?”接着在凯尔的指示之下从书桌的最下方找到了药。凯尔敷衍道,这是撞到打人柳上的伤。
戴丝手里拿着药,看着他的伤口无从下手,也无力吐槽他憋足的借口了,说:“我得先帮你清洗一下伤口,你难道都不觉得痛吗?”
“还好,以前受过更严重的伤。”凯尔背着她等了很久发现她并没有动,回头看她。她正在翻箱倒柜地找碘酒。
凯尔嘲笑她:“巫师的房间里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这时,戴丝从他的抽屉里翻出来了一张照片,放在了最底下抽屉的最底层,照片有点旧了,是一位年轻的斯莱特林巫师,手上拿着的是N.E.W.T.证书,在镜头前笑得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