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一晚上。”醉了些酒的顾客嘴里嚷嚷着婊.子,手刚摸过来,还没落在他腿上,万茶站起来避开,同时他身旁的融资人,啪地拦住对方,护人得很紧。
“真是烂得透顶。”
万茶被人强拉着离开,回头看平台老板黑得发青的脸,逐渐消失到视野里。
由于力量差,万茶根本挣脱不了,只好认命跟着走,大佬也就是他一抬头就能吻到唇的身高差,虽然比喻很离谱,但他此时脑袋就冒出这一句。
融资人里来得最晚的,几乎刚到就拽着他离开,老板也不敢吱声放狠话,醉酒大哥气焰刚点燃,直接缩回去,熄灭火苗,人生清醒。
万茶只叹道刚出狼窝又进虎穴,尤其是被砸到宾馆的床上,他支着身起来,指了指自己:“脏。”
赚钱嘛,不磕碜,妹妹的医疗费没有他挑选的机会,况且外面这位长得很好看,比起中年油腻满嘴污秽的人,对方简直是理想。
万茶湿哒哒的头发还滴着水珠,他透过这位大佬的眼眸看见自己像只落汤鸡,还是空调风一碰就颤抖的。
“啊...”
颈间扫过的触感,激得万茶直接瘫在地毯上,生怕反抗惹怒大佬,在可能会被挨打前虚挡着自己的头。
大佬松手,一张长毛巾随着他的动作,刚好搭在他头上,像是顶着新娘的红盖头,这个是白色的,喜事成丧。
“你的手,疼吗?”
那是被伤痛寄生的肌肤,爬满荆棘的痕迹,一双不能看的手。
饱和时代,被抛弃的地区,没有转移证是非常难出来的,对于无证人员是不受保护的,万茶绕进许多弯路,被折磨的窒息,害怕已经深入骨髓。
“假的,纹身。”
万茶撇过头,明明和之前的人本质是相同的,还先来扮演一下温柔伴侣。
“你会撤资吗?”
大佬开玩笑地“嗯”了一声,本来就是被熟人拿去当人情牌,平台趋势还行,只是管理层他看不惯。
“我可以冒昧的问一下...出价吗?”万茶声音越说越低,大佬玩够擦手离开,轻轻松松,平台老板怒气多半撒在他身上。
“你觉得你值多少?嗯?”大佬抓着他手臂,给他的座位换成床,怒极反笑。
“三千万。”万茶的动作在对方眼里全是讽刺。
“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万茶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宰客,正准备弱弱地减价,一张空头支票飘飘转转地落在床上,“嘭”的关门声,大佬走得连背影都没有。
“所以,又不记得我吗?彩虹糖。”他本想最亏也让醉酒男折只手,哪知道黎山提前出现。
万茶染红的眼尾滋蔓着欲.望,他爬到椅子上,手攥着对方落下的外套,淡淡香水味,掩盖着糟糕透顶的事实。
他独自忘我地折腾,颤抖地留着字条给自己。
笔迹快要划破纸面,他的肢体像是重造般疼痛。
第二天醒来又是对着污浊,空白的留言以及床头支票,小脸煞白的纯情傻子。
☆、红山茶
万茶的吻像一支长矛穿透身体,轻轻挑起,缠绵又充满着疼痛,突然茫然的停顿,黎山反扣对方的手,压在门上亲得更彻底。
万茶附上来的吻热烈急促,像是在争分夺秒,吻技异常的娴熟。
忽然又跟不上他换气的节奏,瘫坐在地毯,双手交叉挡着脸,表示我不行了。
黎山嘴角被咬破皮,罪魁祸首一脸茫然,他凝望着白皙的手,他记得好像少了些什么。
黎山呼吸开始困难,被撕碎的残影,满天乱飘,零散纷飞。
“糖儿?!”
万茶突然被壁咚,黎山总不能说自己是头昏摔下来,还正好单膝下跪,右腿膝盖的位置卡得很微妙。
“你想吃什么。”
虽说现在不是饭点,但是恐怕他俩继续放纵,可能双双进医院躺着,整齐又般配。
“你貌似没有吃过我做的饭。”
附近就有一家生活商场,万茶挑拣蔬菜肉类,零食饮品,他发现黎山和罗文伦一样,都难以分清绿色蔬菜之间的区别。
简单的唠嗑,商场夹杂的人声,在这个下午,他们像一对恩爱多年的恋人,构建初不存在的温馨。
直到在电梯里,江洺的裤脚染红,万茶惊得手提袋都掉地上,哦,如果不是黎山当人形提包机的话。
万茶觉得对方鞋上那点红,一直扩散到他全部视野,黑压压地一片,他本能地靠近黎山,那是他能感受到的安全感。
他甚至不能控制自己,身体在发颤。
电梯十几秒被拉得好漫长。
“颜料。”
门开了,江洺睥睨着快完全藏在黎山身后的万茶,用嘴型对黎山解释道。
清脆的关门声,阻隔一切纷争。
“可燃性红色液体。”
万茶手趟在冰水里择菜,黎山拦腰抱着他,附耳低语。
“蓝山别墅失火,是吗?”
黎山温热的气息洒在他颈部,控温器转成暖水,加入择菜大部队,学着万茶,手指不经意挤入对方手指间。
万茶附着十字相扣,对方一愣就赶忙松开,慢条斯理地过滤洗净的蔬菜。
“我会切菜。”
万茶刚说“好”,这个废物就切到手了。
然后被和厨房宣布be,万茶很喜欢那双手,他不想有瑕疵。
“我来吧。”
俩人吃得七八分饱,黎山像是非要证明自己不是废物,万茶真的不要看见洗碗划到手的场面了。
哦,有洗碗机。
天色已经泛起粉,可以看见流云被风吹散,万茶穿着深蓝色的衬衫,一身水汽的扒在浴室门框上问:"老板,我可以穿你的衣服吗?”
“你的味道,好好闻。”万茶被人正面抱起,他就像浣熊骑着树腰上,悬空感迫使揽得更紧,埋在人颈间。
“小心点。”
黎山托着顽皮乱拱的小浣熊,不悦地拍打。
男友衬衫,他恨!
万茶一路被磨得走火入魔,趴在人身上已经没有了世俗的欲望。
不要讲究了,次卧他也可以的!!!
对方停在一幅壁画前处。
这不好吧,也不是不行。
快齐墙高的壁画主动打开,径直走去,主卧的视野果然是最好的。
“好看吗?”
万茶被推倒在床上,他向外看是无尽的淡粉向深红递进,还夹杂些蓝。
“嗯。”
万茶把黎山扯下来当抱枕,盖上被子,亲亲抱枕,开始睡觉。
黎山听着怀里的人呼吸匀称,慢慢的笼罩一层睡意,也归功于安眠药的作用,依稀唇上湿糊糊的,怀里的重量轻了不少。
万茶微张眼,对方的睡颜还是无可挑剔,手机上的时间平移过几年,略过了他,没有打声招呼。
床头的安眠药平静地待着,旁边的咖啡已经消失一半,他漂亮的指腹握着杯把柄,嘴间含着醇厚的味道。
安眠还是入睡,解渴还是解思念,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地板的寒冷传到脚底,他的行动像是被冻住,梦中熟睡的黎山,轻而易举禁锢他的视线,哪怕天空被火红的云烧成向望的俩岸,此时推上热搜的奇观也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还是很值得。
对于他可有可无的独角戏。
万茶凭着记忆,到衣帽间在西装中翻到了自己的衣服,卫衣白裤。
平时像是被略过的镜头,连黎山也不知道会有这些东西。
他敲响了江洺的门。
“为什么要这么做?”
俩人像是老友一般,坐在客厅,电视还播放着家长里短,万茶没好气地问道。
“我烦啊。”
江洺压火点烟,语气平淡得让人抓狂。
“你.....?”
万茶张嘴想要反驳,这也不是你寄书强行破坏世界的借口,忽然茫然地停下来,他要说什么。
“所以才烦啊。”江洺说。
靠,他为什么在这里。
万茶瑟瑟发抖,自己不是在和黎山睡觉吗???
江洺盯着对方发颤的模样,突然兴致勃勃地靠近,半威胁地说道:“你最好成为顶流。”
万茶被这一口烟呛得眼泪哗哗,江洺摁掉烟头,看见对方抖得像被当烟灰缸一样,他嘴角上扬,仍是平缓的弧度,没厘头地说道:“你们都不抽烟?”
他俩当初之所以有交集,正是因为抽烟不用回避。
“还有谁?”万茶边抖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