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陷(70)

现在幸而去了祠堂,幸氏宗祠,周沉 * 一个外人,过去真的不合适。

幸而把寄风给他也是这个原因,她不在的时候,也没人敢欺负他。

老管家见他一直望着幸而离去的背影,但是没有跟过去,暗中点头,这位周家小少爷还算讲规矩。

都是一个圈子的,老管家基本认识各家后辈,就算不认识也见过照片,今天就算来的是顾矜,他也能说出名号。

但是顾家那样的他肯定看不上眼,半路发家,容家倒是还有些地位。

“周少爷,您请坐,我去给您沏茶。”

周沉握着牵引绳的力道更大了,他点头:“麻烦您。”

老管家笑容可掬:“您客气了。”

不同于这边的和睦客气,祠堂气氛很紧张,族长拄着拐杖,面对上千块祖宗牌位,他颤巍巍转过身来,嘶声道:“不孝子啊,算计都算计到了族人头上!”

幸洐嘴边依旧挂着温润的笑容,他西装笔挺,外面涌进来的阳光投在他脚边,他目光清隽,直视密密麻麻的牌位,等老族长数落完他的罪名,走上前上香。

他修长的手执着三根细香,旁边立马有人上来点燃。

幸洐后退一步,跪下叩首,然后在仆人的搀扶下起身上香。

在他做这些的时候,旁边没人出声,就连老族长也不敢在这种时刻打扰。

“太爷爷,”幸洐做完这些,退到他旁边,“您说我算计族人,有证据吗?”

“证据?证据就是幸氏财团破产了!”

老族长有些气不顺,仆人连忙搬来椅子让他坐下,有人劝他:“您别动气,慢慢说。”

这人是幸洐的堂叔,幸氏财团也有他的股份,但是他没有质问,而是和煦道:“阿洐,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财团破产前把你名下的子公司从财团分了出去,是不是早就打算用幸氏财团来引诱周家?”

不得不说,堂叔是个聪明人,而且就算对幸洐算计他们这件事心知肚明,也没有大动肝火。

没其他原因,没有证据。

“幸氏集团是我父亲办起来的,当初各位叔伯有出资参股,我父亲付出了多少心血诸位叔伯心里也清楚,”幸洐从容不迫:“后来我父母不幸失事,幸氏集团交到了我手里,这几年我付出的努力相信叔伯们也有目共睹。”

幸氏集团是这几年在幸洐手里才变成本市最大的财团,幸洐的功劳无可指摘。

“诸位叔伯虽然在集团有股份,但是在其他行业涉猎不少,你们可以为自己留后路,我就不可以吗?”幸洐也生了双勾人的桃花眼,但是没有幸而那么张扬,他笑起来不是魅惑众生,而是温文尔雅。

幸氏财团破产,对幸家人伤害不大,他们都有自己的产业,当年幸父开办集团的时候,他们也只是想着搭个股,都是同族,给族人一个面子。

没想到幸氏集团会在幸洐手里发扬光大,成了本市最大的财团,他们这几年得到的好处很多,幸氏财团股东这个身份,隐 * 形给他们其它产业带来了很大便利。

得到了红利,自然不肯放过这块肥肉。

幸洐把财团当成诱饵,诱顾周两家上钩的事让他们很火大。

被人算计,当成傻子,说出去都会被人耻笑。

而且这个人还是幸洐。

几个年纪加起来几百岁的人栽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后辈手里,他们自己都觉得脸热,幸洐来了,自然要秋后算账。

“你是承认把我们当成棋子了?”另一个脾气火爆的堂伯开口。

幸洐眉眼温顺:“您多想了,造成幸氏财团破产的原因,是资金链断裂,大批订单收不回货款,还有,我走得太匆忙,没来及查账。”

说到这,幸洐有些疑惑:“账上的流动资金有五十亿,怎么会突然资金链断裂,补不上后续订单材料空缺呢?”

本来想趁机压制他的堂伯听到这话顿时蔫了,什么原因他心里最清楚,资金运转都是他那一脉在管理,怎么回事?肯定是账目出了问题,有人做假账,中饱私囊。

这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幸洐也是拿捏住了这点,掐住了他们的命脉。

“现在诸位叔伯还觉得是我在暗中算计各位长辈吗?”幸洐语气温和:“致使财团破产的是顾家和周家,诸位叔伯若是咽不下这口气,大可以发动其它产业来打压他们,有了事先往自家人头上推……”

幸洐无声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诸位叔伯觉得我是软柿子,好拿捏是吗。”

幸洐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有目共睹。

十八岁就在群狼环饲下抢回幸氏集团的继承权,如今才二十五,就把幸氏集团发展为本市最大的财团,虽然幸氏财团破产了,但是对他损害并不大,他旗下公司众多,这还只是浮在明面上的产业,背地里还涉及什么领域谁也不知道。

幸氏财团是破产了没错,但他幸洐还是稳坐本市财富榜首位。

他人脉关系之广不是在座众人能比的,而且他这人手段极狠,连沉船诈死的事都能做得出来,还怕你几句无证之词吗?

见他们哑口无言,幸洐掩去眸底的冷意。

等他收拾完顾周两家和他们背后的人,就会调转枪头来处理幸家这帮佛口蛇心的人。

父母出车祸的事他心里一直记着,要说不是有人动了手脚他都不信,豪门世家各种纷争数不胜数,手段也是极其阴狠。

当年幸父的车子被人动了手脚,刹车失灵,才会在半山腰出事,掉入悬崖。

而且是从老宅回来的途中。

见他态度强硬,问罪的话不好继续下去,持有幸氏财团股份的叔伯们纷纷把目光投向安静不语的老族长。

这口气硬要他们咽,他们咽不下去。

老族长看着面前长身玉立的男人,他有瞬间恍惚,一眨眼,这孩子就长这么大了,比他爷爷和父亲都有出息,只可惜,不是他们这一脉的。

而且这孩子一直在调查当年的事,再这 * 样下去迟早会被他查出来,老族长心里百转千回,最后他抬头问幸洐——

“阿洐,幸氏财团破产,你有很大的责任,对于你叔伯们承受的损失,你怎么赔偿?”

站在门外的幸而听到这话差点笑了。

你找幸洐要赔偿?

果然,幸洐不卑不亢:“太爷爷,损失是大家的,我占股最多,损失最大,既然投股,风险自担应该不用多说。”

“您让我赔偿叔伯们,谁来赔偿我?”

“可是顾周两家是冲你来的!”脾气暴躁的那个堂伯忍不住了,就算幸洐没算计他们,他们也是受了幸洐的池鱼之殃。

幸洐把目光转向他,没说话。

堂伯却看懂了他眼中的意思。

冲我来的又怎么样,你自认倒霉吧。

“好了。”老族长把拐杖往地下一顿,堂伯听到他喝止,自动噤声。

“阿洐,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前段时间族中祭祖,你没回来,我罚你跪在祠堂向先祖告罪,你可有异议?”

公司的事族长管不了,但是族中大小事务他还是很有话语权。

幸洐声音温润:“我听您的。”

缺席族中祭祖是大事,他在这件事上不占理,现在顶嘴,老族长就不止让他跪祠堂了,他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落人口实。

老族长深深看了他一眼,过了半天只说了一个“好”字。

这孩子城府太深,能屈能伸。想扳倒他谈何容易。

他们走了,幸洐脊背挺得笔直,跪在冰凉沁骨的青砖上。

幸而站在柱子后面,等人走远才出来,她进了祠堂,先上香,然后从桌子底下抽了个蒲团出来,扔给幸洐。

幸洐也不会委屈自己,把蒲团垫在膝盖下面,舒服多了,他含笑看向妹妹:“还是我们而而知道心疼哥哥。”

幸而在他旁边蹲下,“可不是嘛,除了我,还有谁会心疼你。”

幸洐伸手把她因为跑得急散落在脸颊的发丝拨到耳后,神色温柔。

他几乎能想象到,幸而知道他来了老宅,急着过来的样子。

男人指尖微凉,不同于顾矜的温热。

幸而垂眸看着脚下的青砖:“除了你,也没有人会心疼我。”

幸洐微不可闻叹了口气,看来,是应该多个人来对她好,他和顾家那位大少爷接触不多,短短两面看不出人品,以后要多些机会接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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