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丹丹突然有些惊讶眼前这男人的魄力,不过才十□□的年纪,怎么能说出这么厉害的话?并且,她觉得,他不是说说而已。
走到饭馆门口,卢勇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疼的厉害。他突然很想将人就这么困在自己身边,不放她回去。
可他知道,还不到时候。
迟丹丹从他宽阔的后背上跳下来,笑道:“歇一会,果然好多了,脚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呢。”
一句话,突然逗得卢勇“嗤”的一笑。无奈的摇摇头,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袋子都拿下来,递给迟丹丹:“要不要去我宿舍歇一歇。”
话一出口,卢勇便觉得有些不妥。连忙又说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怕你太累了。就就……就是字面意思啊,你,你别多想啊。不去也不要紧的,我送你去车站。”
迟丹丹瞧他紧张的样子,也是好笑。也不接袋子,说道:“我手脖子累了,拎不动了。你帮我拎着吧,正好去你宿舍坐坐,我想喝杯水,好渴。”
卢勇听到这话,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下。
还好还好,她没误会。
迟丹丹双手背后,一抬头又看到那红漆未干的四个大字。便随意的问道:“这几个字还挺好看的,大气磅礴,找的哪里的师傅写的啊?”说着话,便迈开腿,准备跟着卢勇去他宿舍瞧瞧。
听到迟丹丹的话,卢勇嘴角露出一抹笑:“我写的。”
迟丹丹惊讶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卢勇居然低头抿唇偷笑,好像还有一丝丝……害羞。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卢勇呢。
不免心里头失笑,铁汉也有娇羞的一面呢。
两人穿过饭店,一直走到了后堂,来到了一间很小的屋子里。屋子小的只够放一张单人床和一只小木桌。
看得出来,这里只有卢勇一个人住。虽然很小,但里面干净整洁,确实是卢勇的风格。
迟丹丹不免有些惊讶:“后厨那么些人,只有你一个人住么?”
卢勇掸了掸床,让迟丹丹坐下。自己从边上的小桌前拖了张矮板凳,坐在她对面,又伸手到墙根的地上拿了水瓶,往桌上的大瓷缸里到了点开水。
晃了晃后,又倒掉。之后,才又倒了水进去,拿给了迟丹丹。
将水递给她之后这才说道:“后厨其实就两人,主厨是我们老板,我一开始来就是个帮厨。现在渐渐开始做菜了,所以他们才喊我小师傅。老板有自己的家,这屋子原来就是个杂物间,辟出来给我住的。别的都是服务员,是女的,住别的地方,不在这。”
迟丹丹闻着茶杯里散发出来的悠悠香气,突然觉得全身通透,舒服的不得了。
听到卢勇说着话,点点头,抿了口水。将刚刚自己买的东西的袋子打开,变魔术一般,从里面变出两套男士衣服。
放在了床上,说道:“这是我刚刚趁你不注意时候买的,有空你试试。我估摸着应该是合身的,要是不合适的话……嗯……反正你也知道地址,拿去换就好了。”
卢勇蹙眉:“你怎么给我买衣服?花这个钱做什么?我不需要。”
迟丹丹笑着往前俯了俯身,伸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衣服:“就这,你还不需要啊?”
卢勇心里头暖暖的,看着迟丹丹近在眼前,笑颜如花的模样。突然感觉自己喉咙口发紧。
忍了忍,却还是没忍住。
往前伸了伸头,凑到迟丹丹耳边,小声说道:“丹丹,我好想你。”
动作太快,迟丹丹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又满脸通红的退回去了。
但那撩人的气息好似还萦绕在自己耳边,迟丹丹小心脏不规则的跳动着。又低头喝了点水,想着该说些什么缓解尴尬。
卢勇却好似并不想这么快的结束这个话题,再次靠近她。抬头和她眼神平视,说道:“丹丹,等我在这安定下来,有了自己的家。咱两……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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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迟丹丹坐上回镇上的公共汽车,她都没回过神来。两人逛了一趟街,怎么就能聊到结婚的事儿呢?
摸摸还有些发烫的耳垂,迟丹丹甩了甩脑袋,不再多想。
打开袋子,想要将给卢曼买的衣裳拿出来看看。结果却发现一个信封,封面上有着和“醒狮饭庄”一样的字体。
迟丹丹好奇,卢勇要写什么。可打开一瞧,居然是钱!
而此时的卢勇,虽然手上在颠着勺,可脑子里已经飞回了甜水村。想念的心一旦起来,就像野草丛生一般,肆意妄为,根本无法阻止。
等到饭店歇业后,已经是晚上深夜了。卢勇实在没忍住,跟老板借了辆自行车,就这么就着微微的月光,骑车回了甜水村。
他想去见她,一刻都不能等。哪怕骑着自行车在深夜里赶路,他也是要见她的。
公共汽车开到镇上时,天色已经大暗了。
迟丹丹刚下公共汽车,张海洋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冲了出来。一脸怒气的质问道:“迟丹丹!你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快要把溪河镇的地皮给翻过来了!”
迟丹丹一脸莫名,“怎么了张队?”
张海洋气的胸脯剧烈起伏:“张队张队,艹!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张队么?!”
迟丹丹坐的是末班车,虽然不至于天色大黑,但已经暗到视线模糊了。但张海洋身上的制服,众人看的还是很清晰的。
瞧着他一个人民警察这么怒气冲冲的样子,众人还以为迟丹丹怎么了。纷纷往这边看过来,想瞧个热闹。
晚风习习,迟丹丹额前的头发被吹飘起来。她不得不将袋子都用一只手拿着,腾出另一只手来,将到处乱飞的头发给绾到耳后。
迟丹丹看了眼周围,说道:“张队,你再这么大喊大叫下去,别人还以为我犯事了呢。”
张海洋在气头上,这才关注了下周围,发现真的有好多人都在看向这边。顿时又冲着他们吼道:“没见过吵架的啊?赶紧回家吧!散了散了!”
众人这才唏嘘,原来是两口子吵架。
迟丹丹瞧着大伙儿嘴里念念有词的,便知道他们误会了。连忙冲着他们喊道:“我们可不是两口子,我还是个学生呢!”
张海洋听到这话,心里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就看着迟丹丹在那喊,心里的气更是快要沸腾了。
她就这么在意别人会误会么?
她对卢勇也是这样么?!
瞧着周围人散的差不多了,迟丹丹才掉过头看向张海洋:“张队,有什么话能不能回去再说,我快冻死了。”
是了,已经快到深秋了,天气冷的很。迟丹丹站在冷风里被吹了好半天了,他居然生气都没注意。
张海洋蹙着眉头,将自己的制服外套脱下来,想要披在迟丹丹的身上。迟丹丹连忙像兔子似的,往后跳了两下:“别了别了,您这可是国家公务人员的衣服,我可没这胆子披。”
说完话,便将手里的东西提了提,快速往车站外头走去。
张海洋手悬在半空中,心里头就像这秋风一样,哇凉哇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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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走到镇派出所,张海洋给甜水村村委会的办公室去了个电话,迟丹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下午突然旷课,人也不知去向。等到往常下课的时间,迟建海没有接到她,又去学校找,又去甜水村找,哪里都没找到。急的不行,这才找到了张海洋。
张海洋最近手上案子不少,有不少都是拐卖妇女儿童的。一想到迟丹丹有可能会出事,他红着眼睛,像一匹狼似的,在镇子上漫无目的的寻找。
为了找迟丹丹,他几乎将派出所能调动的警员全部调动起来了。可他足足找了两个多钟头,这迟丹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毫无消息。
最后还是在车站一个卖票的窗口那,有人说看到过她。但是买了去哪里的票,也没人记得了。
张海洋无法,只能就这么在车站附近徘徊。终于,等来了她。
在等她的这段时间内,他想了无数种不好的可能性。可他每想一种,他的心都像被剧烈撕开一般疼痛。
在看到迟丹丹的一瞬间,张海洋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橘子
他无法承受再失去她一次的痛苦。
张海洋给她倒了杯热水,依旧怒气未消。就这么定定的看向迟丹丹,问道:“你到底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