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无情去邀请他们,是在荼紫山弄?”
蓝梁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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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人都如约而至,唯独姜宁和米宁没有来,蓝梁闷闷不乐,嘟囔着:“红薯宁不来就算了。为什么米宁不来?”
殷宁讪讪揉了揉鼻,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有师父陪着你不好吗?”
“这不一样!”
蓝梁瞪了一眼殷宁,师父一点都不解风情,他要的是大家都很团圆。
无奈之下,殷宁给藏在暗处的两位手下打了暗号,劳烦你们假扮一下姜宁和米宁了。他伸手摸摸他的头:“行了,我这就叫他们来。”
蓝梁紧锁的眉头这才展开,对着殷宁弯了弯唇角。
自己养的小徒弟当然得自己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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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
蓝梁对着姜宁和米宁看了一遍又一遍,怎么看都怎么觉得不对劲,他总感觉这两人给他深深的违和感。但是当他想找出哪里不对时,却又找不出来,两个假扮的姜宁和米宁被他看得惊出一身冷汗,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正当蓝梁准备扒拉他们的衣裳逐个检查时,胡珂的声音插了进来:“蓝娘!肉烤好啦,快过来吃!”
“是蓝梁!”蓝梁再一次纠正他的口音,“我还有一个名字叫蓝子阙,不会说蓝梁就叫这个名字。”
“好的子阙。”胡珂接受度良好。
胡珂的声音对那二位假扮的二人来说,堪比天籁之音,无比感激地看了胡珂一眼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易罡促被人喂得张不开嘴,胡珂也吃得很欢。
蓝梁坐在殷宁身边,眼睛一直不停往姜宁与米宁那边瞟,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你看别人做什么?”殷宁心里紧张,为了不漏出把柄,只能装作不大爽的样子:“该吃的时候就吃,莫要三心二意。”
蓝梁接过殷宁递给他的烤肉,给蓝小假掰了一小块让它吃。
吃得津津有味之时,胡珂突然走过来,对着殷宁礼貌打招呼:“你好,我借用一下你的徒弟。”
也不等殷宁回答,蓝梁就被人拉着胳膊走到没人的地方,胡珂拿出从蓝梁那里借去的牌子:“还给你。”
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他,胡珂可怜巴巴望着蓝梁:“蓝娘,我马上就要羽化了。”
蓝梁对于这类一向不是很清楚:“羽化?”
“嗯。”胡珂点头,委屈巴巴的:“有个算命的说,这是我必须经历的命中之劫,但是我羽化之后你们都不会记得我了。”
“我不会忘记你的。”
胡珂吸了吸鼻子,怔怔看着蓝梁:“子阙。”
蓝梁又重复了一遍:“我不会忘记你的。”
“呜呜呜。”胡珂擦着眼泪,抽抽噎噎的:“谢谢,就算你们都不记得我了,我也、我也······”
话未说完,蓝梁就看见胡珂在他面前变回原形,一只狐狸出现在眼前。狐狸呼吸一颤一颤的,就好像随时都要去了一样,蓝梁手微微一抖,他似乎知道羽化是什么概念了。
眼睛下意识看向殷宁,师父、师父也要羽化吗?
那边还在其乐融融,蓝梁往那边望了一眼,便盘腿坐在胡珂旁边,轻轻为他顺着狐狸毛,原本颤抖的身体因为他的顺毛减缓了许多。
蓝梁看见狐狸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消失,结界似乎被人冲撞了一下,整座荼紫山都震了一震,唯有殷宁不动如山,细细品了一口茶,仿佛早就知道有人要冲进来一般。
“阿宁!”人类好友激动地摇着殷宁的肩膀,“他人呢!我今日上朝之时,他与我说要来这里给表弟庆生,都好久了,他还未回来。”
殷宁指了指石头后面:“在那里。”
蓝梁站起身把狐狸递给胡珂说的夫君:“你是哥哥夫君?”
没想到男人一愣,“他这么对你们说的?”
“我是。”
男人接过狐狸,狐狸微微一颤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出来,男人声音都抖了起来:“我知道是你,不必再躲了,你会回来的对吗?”
狐狸沉默片刻,伸出舌舔了舔他的手心,算是回应。
“我等你。”
感觉肩头一沉,殷宁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身后,“让他们独处一会儿吧,困了吗,要不要去睡觉?”
蓝梁感受了一下,是有些困了,跟还在吃的伙伴们打了个招呼,就与殷宁进了房间。
两人和衣躺在榻上,蓝梁问道:“师父,表哥他夫君……”
“放心吧。”殷宁轻轻拍着他的背,“是个很可靠的人,你表哥也很喜欢他,他俩算是一对很幸福的了。”
那个男人身上有种熟悉的感觉,很像师父方才在人流担心他的模样,难怪两人会成为朋友。
往里面挪了挪,蓝梁碰到一个硬物,摸起来方方正正的,像是某本书籍,殷宁正在与他说话:“今天玩的开心吗?”
“开心。”蓝梁不断地摸着那个硬物,回答着师父的问题。
“是吗,子阙,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在殷宁说话的同时,蓝梁将身子底下的书抽了出来。
一本封面写着《余桃秘经》的书就这么展现在两人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哦豁
☆、第六十四章
那四个大字映入眼帘,蓝梁有一瞬间愣怔,颇为不解蹙起眉。
殷宁表面不显,心下紧张,手里攥着的被褥都已经有些发皱,心想小徒弟不会发现了什么吧,这下该怎么哄?
却远远未想到,蓝梁拿起书看了看,不是质问而是疑惑:“师父,你也喜欢看这种难懂的书吗?从米宁那里借来的?”
闻此言,殷宁就知道已经运离了危险,心下松了口气,拭去额间惊出的冷汗,忙不迭点头道:“是啊,闲得无聊从他那借了这本书想要阅览一下。”
“哦。”蓝梁点头,出奇的对锻炼产生了勤奋向上的努力感,一脸笃定对殷宁道:“我们开始修炼吧!”
“好啊。”殷宁将自己散下的墨发随意挽起,好整以暇看着他:“既然子阙说要修炼,先从最基础的开始吧。”
“嗯?”蓝梁摆出勤奋好学的样子仰头看自己的师父,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
“先绕着荼紫山跑个十八圈吧。”
话音几乎刚落,蓝梁仿佛学会了瞬移般躺在了软塌最里处,将自己埋在被褥里:“突然觉得好困啊,还是明日再开始吧,师父晚安。”
月色从未关严实的窗缝铺洒在地面,烛光摇曳,将两人的影子在地面制造出暧昧的气氛。蓝梁对此毫不知情,只觉得被褥太过温暖,本来想假装睡着的他此刻呼吸变得沉稳且绵长。殷宁起身将埋住他的被褥往下一拉了一拉,以便他呼吸顺畅些,看着那没心没肺的睡颜,殷宁不由失笑。
从蓝梁手里抽出那本《余桃秘经》,倚在床栏翻阅起来,只是在照在月光下的耳根却隐隐泛起绯红:“只是学习一下,好为以后。”
自言自语一番像是给了他勇气,殷宁冷静下来,翻阅声在静谧的黑夜尤为清晰,严肃认真的表情像是即将要干大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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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殷宁醒来之时,蓝梁已然不见身影,他挑眉,小徒弟头一次起的比自己早,莫不是真去跑步了吧。
蓝梁跑完三圈时就累得不行,头一次嫌弃荼紫山为什么这么大。
“休息会吧师弟。”易罡促心疼的不行:“吃点东西再修炼啊。”
摸了摸空空的肚子,蓝梁接受了易罡促的提议,待看到早餐之时边露出嫌弃之色,木勺舀起白白的粥,一看便知就没有什么味道。易罡促往门那边看了一眼,无奈道:“我给你加点白糖。”
“不用。”虽然不喜欢没有味道的食物,但也不是不能吃下去,吃了大半碗,蓝梁便有了饱腹感,欲放下碗准备继续修炼却被殷宁阻止。
殷宁喊住他:“进来,先休息半个时辰再继续跑。”
有了殷宁发话,蓝梁便听话地走过去:“师父。”
殷宁应了他一声,率先进了屋,蓝梁紧随其后,还未来得及做些什么就被殷宁拉进怀里,被轻轻揉着胃部:“为师先给你揉揉,消消食才好去修炼,你差不多该学会辟谷了。”
虽然殷宁揉的很舒服,但蓝梁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羞耻感,有些推拒:“我可以自己来。”
“好。”殷宁也未坚持,任由他挣脱跑出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