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没想到皇后连这点小事都知道,忍不住有些心虚,心里暗暗地骂那个死丫头不安分、尽给她找麻烦。
面子上挂不住,齐妃干干地笑了两声道:“瞧皇后娘娘这话说的,茶儿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哪有那么多想法?不过是想和舒嫔亲近亲近,可茶儿性子单纯又胆小,就想让宁贵人牵头而已。
不过皇后娘娘说的也是,茶儿这丫头也的确是要好好□□一下了,想和舒嫔亲近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大大方方自己去不就成了?臣妾就这先回去好好说说她。”说着就立刻行礼告退,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齐妃走后,乌拉那拉氏也没什么寒暄的心思了,对着熹妃和裕嫔淡淡地说道:“天色也不早了,你俩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说着不等她俩说什么,就扶着夏蝉的手走了。
“熹妃妹妹,咱们也回去吧!”见皇后走远了,裕嫔叫起依然保持着行礼姿势的熹妃。
“嗯。”熹妃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钟粹宫的大门,然后就跟着裕嫔离开了。
两人并肩漫步在长长的甬道上,缓缓地走着。
裕嫔看着从钟粹宫出来后就一言不发地熹妃,状似抱怨道:“说起来,皇上还真是是宠爱舒嫔,为了她连新进宫的那帮小主都给无视了,只专宠于一人。这也就罢了,刚被诊出有孕就直接封嫔了,姐姐我还真是有些嫉妒了呢!”
“是呀!”熹妃看着远方喃喃道,“这才刚有孕就封嫔了,这要是诞下皇子,还了得,怕是会直接封妃吧!子以母为贵,这孩子将来怕是了不得啊!”
裕嫔心中一惊,强笑道:“皇上的孩子,当然了不得了。不过现在舒嫔这肚子才刚怀上,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未必就是皇子,妹妹这话倒是说早了。”
见熹妃还是低头不言,裕嫔意有所指道:“且舒嫔这孩子就算生下来,也还小呢,离长大了还有好些年呢,怕是将来还要弘历他们哥几个照料才行呢!”
熹妃神色一怔,垂下眼帘,失笑道:“姐姐说的是,同为兄弟,应该互相帮助而已,弘历身为哥哥,自然应该照顾幼弟幼妹。不过弘历不是长子,这样的重担,怕是要弘时来挑啊!”
熹妃说这话虽然是笑着,但是眼神却平静无波,甚至微微有些暗沉,看得裕嫔不禁有些皱眉、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下了。
“裕嫔姐姐,你怎么不走了?”熹妃惊讶道,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说一样。
“……这就走。”裕嫔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心里却忧心重重起来。
但愿……是她想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孕傻三年的暖暖。
72、后知后觉
在得知苏暖有孕又,整个后宫都快炸锅了。尤其是宁贵人,在得知苏暖有孕之后,更是打翻了心里的醋坛子。
原本心中的那点惶恐,此刻也全变成了酸涩,宁贵人忍不住咬住下唇酸溜溜说道:“这舒贵人真是好运气,这才多久,就有了身孕?不是说她之前身子一向不好的吗?难道是吃了什么偏方吗?”
“苏氏有孕本宫也意外的紧。”乌拉那拉氏放下茶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苏暖得宠,但是也从来没放在心上。
在她看来,苏暖的身体本就不好,又受重伤,身子早就破败不堪了,怕是这辈子都没指望了。万万没想到,才几个月的功夫,这苏氏就怀孕了,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乌拉那拉氏右手手肘撑着桌子,神情有些疲倦:“苏氏有孕,皇上异常高兴,当即就封了苏氏为舒嫔,这册封的圣旨,想必很快都要下了。”
“皇上封了舒贵人为舒嫔?这怎么可能?她不是才封的贵人没几天吗?”若说得知苏暖有孕,宁贵人还只是震惊和酸意,现在已经完全是嫉妒。
“是呀!年初的时候,苏氏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答应,才半年的功夫,就已经是一宫主位了,这份宠爱,就是当年的齐妃、年贵妃也略有不及了。”乌拉那拉氏此刻的眼神有些空洞,喃喃地叹息道。
她自己也没想到皇上已经人到中年,竟然还会如此宠爱一个人,就是不知道皇上的这份宠爱能持续多久,若是昙花一现,倒也没什么,怕就怕……
宁贵人觉得她现在已经能闻到口中的血腥味了,一想到自己今后要在一个包衣奴才面前卑躬屈膝,强烈的屈辱感几乎让她无法忍受,忍不住脱口问道:“皇上如此行事,皇后娘娘就没有劝阻吗?”
“劝阻?本宫有什么理由劝阻?”想到今天在钟粹宫发生的一切,乌拉那拉氏就忍不住懊恼。
“苏氏也是潜邸的老人了,资历不是问题,又有了身孕,也算是大功一件,至于她的出生……罢了,不提了。”
想到因为齐妃的一句话直接让皇上把苏氏的嫔位定了下来,乌拉那拉氏就算是涵养再好,也忍不住想骂人!
这都是什么事!
乌拉那拉氏捏了捏眉心,摆了摆手:“苏氏的事已经有了定论,多说无益。倒是你,这三个月,你就好好在屋子里呆着不要出去了,好好修修性子吧!”
“皇后娘娘,你要禁我的足,为什么?”来不及细想皇后怎么说话只说了一半,宁贵人就被皇后后面的话给惊住了,一脸错愕的看着皇后。
“不是本宫要禁你的足,是皇上,你不会忘了今天在御花园中发生的事了吧!”乌拉那拉氏直直地看着宁贵人,沉声道。
听皇后听到御花园,宁贵人忍不住有些心虚,但是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辩驳道:“我、我是有动手,但不是没打到她吗。而且她还因祸得福,不仅查出有孕,还被晋为舒嫔!为什么皇上还要如此重罚我?娘娘你就没为我求情吗?”
禁足三个月?等三个月过后皇上还会记得她这个人呢吗?
“求情?”看着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一副理所当然样子的宁贵人,乌拉那拉氏厉声喝道。
“你在宫中打人已经是犯了宫规了,难道让本宫在枉顾宫规包庇你不成?何况你还是打得是皇上心尖上的人?
三个月的处罚,已经是皇上因着舒嫔有孕、心情大好而从轻处罚了,你还想要本宫怎么为你求情?”
想到自己刚才居然为了这样一个不知道好歹的人,差点毁了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形象,乌拉那拉氏就隐隐为自己感到不值。
挥了挥手,乌拉那拉氏脸上难掩失望之色:“夏蝉,让宁贵人回去静静心吧,本宫累了,想休息了。”
她也该静静心,好好想想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了。
哭哭啼啼的宁贵人被皇后以强硬的手段扭送回了延禧宫。而参与此事的小主也都没逃脱干系,同被禁足了一个月。
她们虽然不像宁贵人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但也自认此事和她们无关,不过是受到了宁贵人的牵连,委屈地很。
尤其是启祥宫的谦贵人。
其实在接到太监传来的皇上的口谕之后,谦贵人本人倒还犹可,表现地很是平静。倒是她的贴身宫女锦瑟,在太监一走后,再也忍不住抱怨起来。
锦瑟抱怨道:“御花园的事,小主可是一点都没参与,怎么皇上连小主都罚了?不仅如此,当时舒贵人昏倒,还是小主让奴婢去通知皇上的呢,皇上怎么这般……”接下来的话,锦瑟不敢说,但是这话里的意思却非常明显。
谦贵人走到椅子边坐下,没有丝毫气恼:“皇上这是在敲打我们要安分点呢!毕竟刚进宫就出了这么一桩事,皇上心里怎么能不恼?这还牵扯到皇上最宠爱的舒贵人。不过你也不必如此生气,皇上虽然禁了我的足,却在口谕中允了我每日给太后请安,可见这件事皇上心里是有数的。”
“可那还是委屈小主了。”谦贵人这么一说,锦瑟心里总算好受了一点,但还是有些不甘心、为小主鸣不平。
“这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谦贵人端起茶杯握在手中,神色淡然,“不过是禁足一月罢了,就算不禁足,皇上能来我这儿?”
“这……”锦瑟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现场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这时,小宫女年华突然急步走了进来,看着谦贵人迫不及待地说道,“小主,钟粹宫出大事了。”
“钟粹宫?舒贵人又出什么事了?”听到钟粹宫三个字,锦瑟心中一紧,别是在御花园昏倒身子出了什么岔子吧!会不会连累小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