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娘娘,李答应这事,您是打算就此揭过了吗?”田嬷嬷犹豫了一下,问道。
想到娘娘刚才那一脸“凶光”的样子,田嬷嬷又觉着有些不可能。
“揭过?”苏暖挑了挑眉,嗤笑了一声,“怎么可能?”
她像是那种心胸宽广、以德报怨的人吗?算计了她就想这么一揭而过?
“荷香,等晚间酉时(17~19点)的时候,你去一趟养心殿,把皇上请来,就说本宫想皇上了。记得,要在酉时,可不能早了哦?去早了打扰皇上处理政务。”苏暖端起茶杯、掀开茶盖,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道。
她干嘛要自己亲自出手对付李答应呢?脏了自己的手多不划算啊!她又不是没男人?遇到这种事当然是找自家男人做主啦!
“……娘娘,这个、不太好吧!”荷香虽然不知道苏暖把皇上请过来打得么么主意,但是就现在这种情况、又在那个点把皇上请到钟粹宫来,怎么看都不妥当。
去早了是打扰皇上处理政务,但是酉时也不是什么好时候啊!
荷香苦口婆心地劝道:“酉时差不多是皇上刚翻完牌子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去请皇上,这后宫就该有闲话了……也扫皇上的兴不是?”
末了,荷香不放心,又补充了一句。
这个档口请皇上过来,不是红果果的截胡吗?
荷香可以想象,一旦娘娘这么做,这后宫关于娘娘的闲言闲语肯定满天飞,那娘娘岂不是每天都活在风口浪尖上?
“闲话?”苏暖放下茶杯嗤笑了一声,“这后宫关于我的闲话还少吗?多一条少一条的少么么区别?”
她虽然甚少出门,但外面是个么么情况她也并非一点都不关注。
自她得宠的那一天起,这后宫关于她的闲话就没有断过。她要是因为怕外面的闲话的话,她就不会执意踏上那条“宠妃”之路。
她算是看明白了,生活是自己的,自己好才是真的好,她干嘛要一直压抑自己去迎合别人?你越压抑自己,别人越觉得你这是应该的、越得寸进尺,你就把自己压抑地越紧。累不累啊?
再说了,就她现在这处境,她若是退了,别人还当她怕了呢!
苏暖的话直接把荷香堵得是哑口无言,仔细想想,这后宫关于娘娘的闲言闲语早已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散播地满天飞了。只不过是碍于娘娘受宠,从来没有拿到过明面上说罢了。
苏暖又接着说道:“再说了,你怎么知道就扫了皇上的兴呢?说不定皇上本来就没打算翻牌子呢?毕竟皇上都一天没见我了,肯定早就想我了。嗯,肯定是这样。”说着苏暖还重重地点了点头,以示自己的话没错。
荷香:“……”
田嬷嬷:“……”
荷香对已经越来越厚脸皮的娘娘是无力吐槽了,她蔫蔫地行礼道:“既然娘娘已经决定了,那奴婢晚间的时候就去养心殿一趟就是了。”反正她劝也劝不动。
倒是田嬷嬷若有所思地看了苏暖一眼,但是又立刻低下了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
养心殿中,雍正已经在龙案上一动不动坐了好一会。
只见雍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桌上的东西,就好像在看一份非常重要的奏折,但是走进就会发现,那案桌上的东西并非么么奏折,而是一行类似西文的字母的。
雍正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这行字母,就好像上面有么么非常重要的信息一般。
苏培盛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看了一眼雍正,心里暗自嘀咕。
也不知怎么想的,今天皇上一早起皇上,就吩咐他下朝后把汤教士传唤到养心殿。汤教士来后,皇上就把养心殿里所有人都撵了出去,只留汤教士一人在里面,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机密的事,连他也不能留。
两人在养心殿内说了不到一刻钟的话,汤教士就出来了,他连忙进去服侍,也不知道汤教士到底给皇上说了么么,反正他进来后就看见皇上坐在那里发呆,像是在思索什么严肃的问题。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苏培盛不得不出提醒道:“皇上,已经未正(下午2点)了,是不是该传晚膳了。”
听到声音,雍正的耳朵不由地动了动,抬手捏了捏眉心,雍正的神色有些疲惫。
“传吧!”
昨天因为那丫头的一段日记,他一宿都没睡好。今天下朝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把从大不列颠来的、据说精通八国西文的汤教士请了过来。
他把苏暖写的那段字母,一个词一个词拆解开来给汤教士看,结果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写词是什么意思。
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这些“词”的确全都是由英文字母组成,但是何在一起却找不到任何相对应的词汇,这应该是一种自创的、用英文字母书写的文字。
自创?雍正是不相信以苏暖那点脑容量是能自创么么文字的,而且那丫头那么懒,怎么有这个心思去自创么么文字?
在雍正想来,这应该是那所谓的21世纪才发明的独有的文字,所以就连西方的传教士也不认识。
不过这么一来,那这段文字除了这个丫头,全世界都不知道这段话的含义了。
想到这里,雍正不由地头疼了起来。
他有种预感,以后这丫头的日志里类似的“密文”,可能会多起来。难道他一辈子都能知道这文字里隐藏的秘密吗?
心不在焉地用了晚膳,雍正打起精神,开始批阅奏折,而苏培盛就在一旁伺候着,这时苏培盛的小徒弟小江子从外面匆匆进来。
也不知道在苏培盛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苏培盛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为难之色。
81、作精
犹豫了一下,苏培盛挥了挥手,让小江子退下,自己则慢慢移步到正在批奏折、像是没有注意刚才发生的事的雍正跟前,轻声叫了一声:“皇上,刚才钟粹宫的田嬷嬷那边来消息了。”
雍正写字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着苏培盛,眉头微皱,眼中不由地闪过一丝担忧之色:“田嬷嬷?难道是舒嫔的身体有什么不适?”
“皇上放心,舒嫔娘娘身体康健,没有任何不适。”见皇上误会了,苏培盛连忙解释,“只是田嬷嬷传来消息,说,说,说……”
苏培盛“说”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脸上满是为难之色。
“说什么?”雍正的脸色不由地沉了下来。
这个死奴才,说个话都慢慢吞吞的,存心让他着急吗?
“田嬷嬷说,舒嫔娘娘会在酉时的时候,派人请皇上您去她宫里一趟,有事相商。”见雍正发怒了,苏培盛心一横、眼一闭,咬着牙就把话说出来了。
“酉时的时候……请朕过去?”雍正闻言不由愣了一下,把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转瞬就明白苏暖打的什么主意了,眉眼间瞬间染上了一抹轻笑。
雍正不由地低笑出声:“这丫头……还真会给朕出难题啊。”
让宫女酉时、这个他一般已经翻过牌子的时间,再请他过去,是想截新人的胡、来向整个后宫来宣告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吗?
那丫头是哪来的自信,觉得他会失信于他人转而去她宫里的?
“看来,朕平时还是太纵了她了,这样恃宠而骄的事都干得出来!”虽然说着责备的话,但是雍正说这话时、脸上满是浓浓的宠溺之色,就连声音也满满都是笑意,让一旁的苏培盛瞬间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这样的皇上……还是他伺候了几十年的皇上吗?皇上还真是把钟粹宫的那位宠到了骨子里呢!
“算了,总不能真让那丫头去截别人的胡吧!传出去像什么样子?”雍正合上奏折,一扫之前的闷闷之情。
雍正状似无奈地对苏培盛吩咐道:“你现在就去钟粹宫传朕的旨意,说朕晚些时候会来钟粹宫陪舒嫔下棋,让她的小厨房记得准备一些宵夜。”
虽然因为昨晚的那篇“加密”的日志,雍正今天本来就没有打算翻任何人的牌子,但是既然那丫头这么想他去她那里,那他就勉为其难地满足一下她的愿望吧!
钟粹宫正殿
自接到苏公公传来的口谕,说皇上晚间的时候会来钟粹宫和娘娘下棋之后,荷香就眼巴巴地朝屋外张望着,申正(下午4点)之后,更是每隔一刻钟都要亲自去宫门口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