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我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番外(70)

傅知雪脑中的弦崩到极致,他在脑海中不停呼唤系统,但它的声音再没出现过。

“小雪?你在听我说吗?”

傅知雪如梦初醒,慌乱收拾好自己的震惊,支吾道:“你说。”

傅洛洛神态纠结,最终还是招了:“高……裴钰也在这所医院。”

“什么?”傅知雪疑心自己听错了,如果说裴钰随着高家垮台一同入狱,或者及时止损消失在人海中……这些他都不会吃惊,但他怎么会坠楼成为植物人呢?

虽然他总是一幅苍白如菟丝子一样的模样,但傅知雪从没见过比他更顽强、更具生命力的人。

简直是末日玩笑。

傅洛洛将那日高宅内的始末缓缓道来,隐去了其中两处裴钰与她的隐秘细节,她相信不言自明,也并不愿正在康复的弟弟蒙在鼓中,待日后受到良心上的谴责。

傅知雪站起来:“我要去看看。”

傅洛洛:“可是……”碰到弟弟坚定的眼神,她最终屈服了。

裴钰的病房就在楼上,屋内窗明几净,纱帘轻柔,床头柜上摆放一束含苞绽露的粉白百合。

他的母亲在疗养院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这束象征希望与祈盼的百合显然是傅洛洛放上去的。

傅知雪走进病床,裴钰被各式仪器包围着,更衬得他单薄如纸,青色血管在皮肤下缓缓流淌,让他皮肤显出一种融化于虚空的透明感。

“我去趟洗手间,”傅洛洛站在门口,颔首:“我相信他也更希望和你单独在一起吧。”

傅知雪站在床边良久,久到膝关节僵硬,才慢慢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叠成两叠的信纸,边缘松脆泛黄,上面是裴钰十数年前稚嫩的笔迹。

“没烧光。”傅知雪似乎对着空气中某位裴钰的虚影,辩解道:“那天从箱子底下翻出来这张,是你第一次写给我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最后还是没烧。”

裴钰眉心颤动。

傅知雪并没有注意到,将信封连带少年赤诚的心折叠起来,放到了他枕头下方。

做完这一切后,轻声道:“再见,裴钰。”

裴钰手指微动,似乎是想要抓住傅知雪的衣袖,但那力道太轻太卑微了,蝴蝶翕动或许都不会这么悄无声息。

傅知雪顿住。

但他接着离开,空气中蔓延的矢车菊香也随之消弭。

裴钰又陷入长长的、无止境的睡眠中,他等待的人终于来了,离开后也足以让他回味余生。

病房外斜晖脉脉,江寰正站在走廊中,一只手搭在窗棂处,双眼望着窗外。余晖在他身后舒展为两片巨大的羽翼,整个人如同不可战胜的天神般俊美。

傅知雪抱臂欣赏半天,一挑眉:“关于高家的事,你不打算告诉我一些吗?”

“明日黄花,有什么好说的?”江寰道。

傅知雪转身欲走。

“好吧,好吧,”江寰在身后提高音量,无奈摊手:“有什么想知道的?知无不言。”

“……本来扳倒高家还要颇费一番周折,我都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但高晋言自首了,”江寰一打方向盘:“没人知道他是怎么从戒备森严的高家中跑出来的,但当所有人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将所有都和盘托出,连翻身的机会都没了。”

晨曦微露,天边流云舒卷,搭载两人的车辆车轮激扬起无数春花嫩叶,春天渐愈逼近。

江寰指节敲打着方向盘,他不想去多想这场自首的成因知雪在其中占了多大的比重。人心幽微,在那样诡谲多变的形势下,除了当事人谁也摸不透这场天衣无缝的自首的真正原因。

他不可否认的要感激高晋言,并且十分愿意用实际行动来报答他。

但作为知雪的爱人,他私心里又有着对独占爱人所生发的的微妙——不爽。

“我可以去看他吗?”傅知雪问。

江寰迅速收拾好种种酸涩庆幸的情绪,说:“当然可以。”接着,不知道以什么心态补充一句:“前提是我也在场。”

对此傅知雪没什么意见。

两人到公安处开具关系证明,出示身份证,在狱警的带领下跨过层层铁门,来到一处狭窄的探监室,小小的窗户投射出室内一片安静的浮尘。

他们等待着。

不一会,一位面容青涩的警官来到,笑容羞赧:“不好意思,犯人并不想见你们。”

傅知雪怔怔。

“但这个是他嘱咐我交给你们的,哪位是傅知雪傅先生?”

傅知雪接过薄薄的相片,翻转过去,是一片幽蓝海景,嶙峋礁石上有一轮圆盘般的辉月。

角落里两道人影搀扶着蹒跚前行,不消说那是六年前的他和高晋言。

傅知雪嘴唇翕动两下,最后阖上了眼。

阳春三月,气温回暖,徐青莱和何一鸿的婚礼如约举行。两人选址在荷兰一片宽阔的原野中,据说是他们初次相遇的地方。

绿草茵茵,牛群如云般任意东西,新娘甚至强行坐上了一头花斑母牛的背上,体验了一把牧童的乐趣。

“你知道我选在这里的真正原因吗?”徐青莱拉过傅知雪,鬼祟道。

埋头苦吃的傅知雪一愣:“不是因为你们俩……”

“狗屁!”徐青莱说:“我俩第一次是在夜店见面的,但那种事情怎么可能拿出来说?”

傅知雪:……

徐青莱挤眉弄眼:“是因为这里是第一个通过同性恋婚姻法的国家。小雪你没什么想法吗?”

傅知雪下意识看向江寰,江寰正耐心倾听着傅爷爷对附近鱼类养殖业发展的高谈阔论。但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旁边的傅知雪,见对方目光投射过来,立刻走过来安抚性地吻了吻他额头,低声问:“怎么了?”

傅知雪心头一跳,含糊道:“……没什么。”

《费加罗的婚礼》进行曲陡然演奏,众宾客纷纷站好,白洛站在红毯后,以伴郎的身份参加婚礼。他神态平静,眼角眉梢处已褪去少年稚气,显出大人的风采。

傅知雪叹了口气,很难说这变化是好是坏。

何一鸿:“我愿意。”

徐青莱:“我愿意。”

话音刚落,所有人齐齐大松一口气,毕竟上次婚礼状况频发,实在算不上什么好回忆。

搞得台上的神父一头雾水,他从未见过宣誓结束后集体欢呼的,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大逃杀。

徐式千没有来。

或许他正在异国他乡的追梦路上踽踽前行,亦或者已经驰骋在梦想的赛道上,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带来了一份新婚礼物,废报纸包裹,长约一米,五指宽,在一众胡里花哨的包装中格外青春不做作。

何一鸿连带在场数人心头涌起不详的预感。

果然,徐青莱一层层掀开报纸后,光洁如雪的刀刃展露风华,血槽深深,这竟然是一把□□!

何一鸿腿软,抖如筛糠:“这这这东西是怎么通过安检的?!”

徐青莱满意地眯起眼,眼看着女方如切豆腐一般切开榉木桌角后,何一鸿的腿更软了。

徐青莱爱怜地抚摸刀身:“不愧是亲姐弟,深得朕心,好!”

傅知雪&江寰:……

很快,到了新娘扔捧花的阶段,以傅洛洛为首的塑料姐妹花团虎视眈眈,在这样群狼环伺的情况下,洁白马蹄莲在阳光下滑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精准无误地投入傅知雪的怀抱中。

无心抢风头的傅知雪:……

他又下意识看向江寰,江寰也看向他,晨间雾气沾湿了他的鬓角,让他的笑意也带些朦胧的潮湿。

傅知雪心头微动,某些冲动就要破口而出——

但有人比他更快,江寰抱起他,握住爱人的后颈吻上去。

他的呼吸急促而迫切,唇齿交缠间,傅知雪能感到他胸膛里的心脏跳动得飞快,简直像个不知分寸的毛头小子。

一吻完毕,在众人的起哄与欢呼声中,江寰目光灼灼: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知雪?”

傅知雪张张嘴,答复就要脱口而出——

“员工A00001号傅知雪。”画面定格,虚空中雾气散开,一道颀长身形出现。

傅知雪停顿很久,熟悉感扑面而来,他迟疑道:“系统?”

系统:?

系统:“你怎么认出来的?我从来没在你面前展示过我的人身!”

傅知雪:“……同事十年,我连你声音都认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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