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皇破月+番外(82)

祝云盏愈加好奇:“这些尸骨,皆是大正朝廷建立之前便存在了,会与之后才发生的连环奇案有关?”

黄延答道:“也许会有什么线索不小心遗落在了尸骨之上。”

两人一路来到深院,祝云盏劝道:“大卿先歇息吧,接下来交给属下!”

黄延轻轻摆手,示意不用,然后走到假山前的一块空地,在这积累了厚厚尘土的地面上,有一块印痕格外显眼,那是一张面具的轮廓,但现下不见那面具,只留下印痕。黄延半蹲下来,瞧了一瞧,心里很清楚地记得当年那一战,迎庆是在这里打落了他的面具,如今那张面具不翼而飞了。

黄延吩咐道:“你找找看,这四周有没有一张面具。”

祝云盏立刻回应道:“是!”便开始四处寻觅,半个时辰以后,再度回到黄延的身后,并报道:“禀告大卿,属下翻遍这里所有的角落,也没有发现任何一张面具。”

黄延勾起了唇角,轻轻一哼,说道:“掌门印玺失踪了,弟子名册也失踪了,连一张面具也失踪了,看来是被同一人带走。”

祝云盏好奇:“这个人为何连一张被遗弃在这里的面具也要拿走?这张面具就这么贵重,能换钱用?”

黄延的笑意忽然变得有些苦涩:“是掌门被捕之前,遗落在这里的身上之物。”

祝云盏了然,但不敢胡乱做判断。

黄延继续道:“印玺和面具皆在手中,即便是打算冒充,也不会被人怀疑。”

祝云盏不由道:“这个人,难道以前是原来的弟子?”

黄延回头,问道:“何以见得?”

祝云盏干脆地答道:“如果是外人打算冒充掌门,一定自己打造新的面具。他会特意带走这张旧面具,表示他以前便是弟子,对掌门有些感情。”

黄延笑道:“在这座山庄里,对掌门有感情的人,很多很多,缇雾便是其中一个。”

祝云盏问道:“大卿,此处已无其他线索,要不要去别处看看?”

黄延转身,迈步便朝另一座小院走去,祝云盏紧跟着他的步伐,不敢慢下一步。

☆、第60章

又过去了一个时辰,两人一前一后进到了一座寝居,祝云盏一瞧院中横躺着一具尸骨,便快步走上前,半蹲下来,瞧了一瞧尸骨,随即回头叫道:“大卿!这具尸骨尚未成年,看上去像是舞勺之年时被人杀了的!”

黄延走上前,瞧了一眼,又环视四周,不禁奇道:“此处并非大院,曾经是供人歇息之所,在这样的地方,不该会有尸骨……”

尸体已经化为白骨,披上了厚厚的尘土,连同腐烂的衣裳也沉积了许多沙尘,早已寻不到死因,但尸骨完整,毫无折坏破碎的情况,祝云盏便说:“这具尸骨完好如初,排除毒杀与钝器杀害,应该是普通的刀剑将他刺死了。”

黄延吩咐道:“你进屋里查探有无线索。”

祝云盏立刻立起身,恭敬领命,随即奔入屋中。

黄延半蹲在那具小少年的尸骨前,喃喃:“这里曾经是贺香停留在山庄时的居所,这孩童却死在了这里,应该与青鸾城无关,他的身份难道是……那名侍童?”

他随即检查尸骨,小心掀开尸衣,忽然从衣尸之间掉落出一枚银质腰牌,上面的刻字尚能认得出来。他便捡起来,瞧了一瞧,只见刻字为——黑梦天。

他再度喃喃:“黑梦天的腰牌怎么会在这孩童的衣裳里?这腰牌是凶手无意中遗落的,还是他所持有之物?无论如何,这块腰牌已表明当年果然有细作混入了总舵。”那一只手握紧了那枚腰牌,随即收好在身上。

一转眼间,便过了黄昏,晦暗的青空之中浮动着金灿灿的云霞,灿烂的霞光照在人间万物,映在了街上行人的脸庞上。

祝云盏陪同黄延来到庆余春茶楼的门外,黄延停步,对祝云盏说:“回去吧。不用送本大卿上楼。”

祝云盏启唇:“大卿。忙活了大半日,一定很饿了,不如属下去为大卿买晚饭吧!”

黄延便掏出荷包,取出半两银钱,干脆地递了过去。

祝云盏小心地收下银钱,立刻沿着大街跑下去,很快便消失在车水马龙之中。黄延照旧平静地走进庆余春茶楼,登上二楼,进入订好的雅间。

只过了几盏茶,祝云盏便返回来,轻轻推门,进入黄延的那一间雅间,将包好打回来的热食轻放在弥勒榻的茶几案上,然后从自己的陈旧荷包里取出两百枚铜钱,捧在手心,递给黄延,禀报道:“大卿。这是大卿的零钱。”

黄延瞧也没瞧一眼,便大方道:“你收下它吧。”

祝云盏不敢说,忙说道:“属下无故不敢乱收大卿的钱!”便立刻恭敬地递了一次。

黄延轻描淡写道:“跑腿费而已,再推三推四,便要坏了本大卿的心情。”

祝云盏万万不敢得罪顶头上司,便恭敬不如从命,将铜钱都放回自己的荷包,然后瞧了瞧带回来的热食,劝道:“晚饭还热乎着,大卿趁热吃了吧。”

黄延便解开缠紧竹筒的麻绳,摘除了封口,也打开了纸袋,一只大竹筒里装着热乎乎的鸡蛋炒饭,另一只大竹筒里装着热乎乎的肥厚红烧肉,第三只大竹筒里装着烧卤豆腐,那一只纸袋里装着新鲜的冬枣。

祝云盏拱手说道:“属下不打扰大卿,属下告退。”话落,只听黄延回应一声‘嗯’,他便离开雅间,离开茶楼。

深夜以后,雁归岛上——

杨心素像游魂一样漫步游荡在庭院回廊里,夜风徐徐吹动回廊檐下悬挂着的半幅竹帘,亦吹拂他的衣袂与发缕,令他稍稍醒神,不经意地回头,只那一瞬间,眼界内突然掠过一道身影,令他微微发愣:“无砚舅舅?……这么晚了,这是去哪里?”

揣着好奇心,杨心素连忙偷偷追了上去,时刻与前方那一道身影保持大概十丈的距离,暗暗跟踪了好一会儿,闪到院门里面,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却见前方那一道身影忽然停步且又进又退似是犹豫,此举更令杨心素困惑。

突然无砚回头,淡淡地启唇:“偷偷跟踪我很过瘾?出来!”

犹如当头一棒,杨心素吃了一惊,但仍是躲藏着不敢露面。无砚朝他躲藏的地方走了过来,负手着认真道:“我数到三!一,二……”

杨心素连忙从暗处走出来:“别数了,别数了!我出来还不行吗……”

无砚回头,质问道:“怎么不睡觉?你明天还要习武。”

杨心素坦白:“我……睡不着。”

无砚干脆道:“给你一杯安眠药,喝了便去睡吧。”

杨心素脱口:“我才不要喝什么安眠药!那玩意儿对身子不好!”

无砚又道:“那有什么办法,你又睡不着。那要不然,我把你打晕了,你不用喝药也能马上睡着。”

杨心素启唇,刚想说什么,突然觉得后颈作痛,翻了个白眼,瞬间昏迷,跌倒之际被一只胳膊接住。无砚吃了一惊,定睛看去,不由道:“我真是大意了,竟然没发现你。”

阳清远勾起唇角:“别小瞧了我的轻功。”瞧了瞧臂弯里昏迷的杨心素,问道:“你外甥儿该怎么处理?”

无砚摊手:“关我何事,又不是我打晕的。”

阳清远纳闷:“我是照你说的,把他打晕……”

无砚并不想被冤枉:“亦不是我叫你把他打晕。”

阳清远只好认栽:“是我鲁莽了,先把人送回去吧。”

无砚只道:“你若不嫌麻烦,便把他送回寝房,若嫌麻烦,便在附近随便找一座凉亭扔在那里就好。”转身就继续往前走。

阳清远急忙拖着杨心素,跟上无砚的步伐,一边拖着杨心素一边嫌弃着喃喃:“这只‘猪’平时都吃了什么,怎么比我想象的还重几分?”

他抬眼瞧见廊道的前方正好有一座亭廊,经过那里时,便将杨心素轻轻放在柱子之间的长凳上,拍拍手便紧跟上无砚的步伐。

无砚启唇:“既然今晚你都来了,那你该告诉我,你遇到那件命案时都看到了什么?”

阳清远微微纳闷:“你还真要帮朝廷啊?”

无砚答道:“士族子弟也是人,救人本就是江湖道义,若能早点破案,擒拿到幕后主使,对谁都有好处,而且……我也担心,他难保不会对武林人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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