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皇破月+番外(209)

阳清远回道:“哥!你别沮丧,你要是想见我,可以拜访雁归岛!”

阳清名扬起了笑容,捧起酒杯:“喝!”两人互相敬酒,痛快地饮尽了一杯,阳清名再为阳清远斟酒,为自己斟酒。

喝酒喝到中途,阳清远忽然想起事情,便问道:“以后你夺回了掌门之位,会找韶乐郡王报当年的仇吗?”

阳清名答道:“如果不是他在雁归岛将我重创,我一定不会走现在这条弯路!这个仇,以后我势必会找他讨回来!”

阳清名忙劝道:“你别与朝廷作对!我真的只希望淅雨台能风平浪静……”

阳清名浅笑:“若他是条汉子,该选择与我单挑才是。”

阳清远轻轻叹了一叹,拿起酒杯,再饮下一杯酒,随即酒杯突然从他手中落下,他也径直伏倒在桌案上。

夜幕渐渐被撕裂,孤蟾行到了西边,与金乌交替,光明再度重返了大地,无砚从梦境里醒了过来,撑起上半身,立刻回头瞧一瞧身侧,不见阳清远,忙又望出寝榻外,也不见阳清远,这才发觉阳清远果真一夜没回来,不禁担忧起来,立刻起身,匆匆更衣梳头洗漱好了就前往另一家客栈。

很轻易地就进入阳清名的客房,无砚感到有些意外,步入房中,没有瞧见阳清名,只瞧见桌案上静放着一封信函,但他没来得急理会,只快步绕过屏风,走到寝榻前。

他撩起纱帐,却只见阳清远一人睡在寝榻上,稍稍掀起被子,竟见阳清远未穿一件衣衫,惊奇之余,坐在寝榻边缘,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连唤几声:“清远!清远!醒醒啊!”

这招果然有用,不稍片刻,阳清远便慢慢睁开眼,瞧见只有无砚坐在眼前,便松了一口气。无砚问他道:“你怎么睡在了这里?”

阳清远缓缓撑起上半身,忽然就将无砚紧紧拥抱住,启唇:“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噩梦……,也许你不会相信,我也宁愿那不是真的!”

无砚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昨夜,你不是来此地,与清名谈聊吗?他……”

阳清远直白道:“他在酒里偷偷下了药,将我迷倒,然后……”

无砚瞠目吃惊,脱口:“怎么会……?!他连自己的孪生弟弟也……?”

阳清远单手扶住额头,只道:“先送我回去,我头好晕。”

无砚抚了抚他的额头,觉得犹若刚烤好的山芋一般烫手,便说道:“你的头好烫啊,难道染上了火邪?我先带你回去,请郎中给你看看。”

阳清远轻轻点头,扶住无砚,缓缓离开寝榻,缓缓穿衣,瞧了瞧屏风外面一眼,忽然又问:“我哥哥呢?”

无砚答道:“我进来时没有见到他,不过桌子上有封信,兴许是他留的。”便起身,绕过屏风,到桌前取了那一封信函,再回到寝榻前坐下,拆开信函,一将信的内容过目就呆愣住了,难以置信道:“这么多年以来,我原来只是……你的替身……”

虽然已经移情到了阳清远身上,更与阳清远成了亲,但无砚知道真相的时候,心里还是很难受很难受。阳清远生怕他忧郁,忙捂住他的双眼,劝道:“别看了。”

垂下手中的信函,无砚投入阳清远的怀中,拥抱了须臾,心情平静了半分,两人才离开这家客栈,回到原本入住的客栈,无砚亦为阳清远从附近请来了郎中。

诊病之后,郎中立在屏风前面,对无砚说:“他这是受惊过度,加之气急崩溃导致气脉不稳才发的火邪,不需要抓药服用,只须每日多喝些热水,好好歇息,待情绪平整了,火邪就会自然慢慢退去。”

无砚送走了郎中,又吩咐客栈小二烧一壶热水,才回到寝榻前,只见躺在寝榻上的阳清远向寝榻里侧稍稍侧着脸,情绪果真是不好。

阳清远对无砚说:“我不知道以后要如何面对他,他……我……”不禁握紧了拳头,随即似是要呕吐,忙抬手捂住嘴,尽管什么也没有吐出来,但些许呕吐之意仍停留在喉咙间,很是难受。

无砚立刻劝道:“你别再想了!就当是噩梦,行吗?”便坐在他身侧,紧紧抓住了他的手,须臾,缓缓俯身,靠在他的怀里。

阳清远抬手,轻轻抚了抚无砚的后脑勺,说:“我爱你,不会因为我哥哥而改变。”

青鸾城内的一处水榭,黄延静坐在桌前,手握墨笔,在一张很大的白纸上,细心地画出了一座山庄的鸟瞰图,似暮丰社总舵的全貌,而又非暮丰社总舵。

搁笔以后,等待墨迹干燥之际,黄延瞧了瞧这副鸟瞰图,心忖:离开青鸾城的代价,便是要自立门户,但神护山已经血迹斑斑,满地尸骨,实在不吉利,得要迁往别的山头,如今能代替神护山的,便是神护山东北方的那座诸神山……

跫音突然传来,不及他回头瞧一瞧来者是谁,便先瞧见一双手将一只大盖碗轻放在桌案上空出的地方,随即朱炎风的声音传入他双耳:“你画了什么?这……像是什么宅院的全貌图?”

黄延勾起唇角,答道:“新的神绕山庄,你信吗?”

朱炎风微愣:“以后,你打算重造这个地方?”

四下没有其他人,黄延便大方地告知:“是该由我来自创门户了。以前的暮丰社是我夺过来的,以后我真正自由了,便要自创门户。当然!你也是我的一份家产,到时候连你也要带走!”

朱炎风瞧了瞧图中的书法,不由好奇:“……麟凤社?你以后要用这个名字?”

黄延回道:“如此才是真正属于我的门户。”

朱炎风叹道:“原来的山庄也不错,放在那里变成废墟太可惜了……”

黄延看着朱炎风,笑道:“换我当掌门的时候,我可自掏荷包扩建了不少地方,玄关还是我命人翻修的呢,当然不能白白留在那里。麟凤社入武林的那一日,该拆的,自然都要拆下来建造新的神绕山庄。”

朱炎风愈加好奇:“你打算在哪里建造这样的山庄?”

黄延答道:“你一定想不到。”

朱炎风坦白:“所以我才好奇。”

黄延说:“我告诉你了,你以后要和我在那里住一辈子,不能有怨言。”

朱炎风干脆道:“我当然要和你住一辈子。”

黄延便揭露谜底:“你可知诸神山?”

朱炎风稍稍思考着,答道:“这座山似乎不在京畿内?”

黄延详细地说道:“在神护山东北方,离神护山大约五百二十里,在山顶可观云海,也可观远处的大海,我想在山顶建造楼阁,这样我们以后便可以常常观赏艳绝的风景。”

朱炎风问道:“你去过这个地方?好似很了解它。”

黄延毫不犹豫地答道:“我以前途径那里避雨过,它的半山腰有一座道观已经荒废很多年了。”

朱炎风笑道:“有机会过去瞧瞧。”

黄延回道:“‘有机会’不如‘下一次’。”

朱炎风干脆地答应道:“也好。”

黄延将图纸卷起来,系上绳子,再瞧了瞧旁边的盖碗,才记得要问:“你带了什么好吃的过来?”手已经忙不迭地揭开盖子,双目瞧进碗底:“梅菜扣肉?”

朱炎风一边替他收拾文房四宝,一边回道:“这一碗,和平时的大不相同。你尝一口便知晓了。”

黄延抓起搁在碗耳上的筷子,夹起一小块,放入嘴里,细细品尝味道,然后说:“咸咸甜甜的,可是梅菜该是咸的。”

朱炎风坦白:“我放入了甜甜的腌黄皮果。”

黄延用筷子夹起了肉汁中的一点配料,回道:“所以这个有别于梅菜的东西,是这种果子?你去哪里弄来的?”

朱炎风答道:“在膳堂的灶房里恰好瞧见的,伙计说取一勺出来,切碎后放进去,味道会更好。”

黄延已经吃完一块扣肉,唇瓣沾满了油腻,又夹了一块来吃,朱炎风见他喜欢,便安心地看着他吃。

两刻钟以后,两人一起穿过很长的回廊,黄延手里拿着那一卷图纸,边走边说:“听说云岫顶的千金与淅雨台的薛掌门的大婚在即。”

朱炎风听罢,只担忧道:“云盏怎么办!他毕竟对云岫顶的千金……”

黄延回道:“听说两家临时改变主意,急着办婚事,兴许有了什么变故。我已经发函书给了云盏,只怕他不肯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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