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同人)[福华]Man and Beast/伴侣(5)

他走到离她最远的地方,一拳砸上墙壁。

“你们不能这样!” 他大声呵斥:“你们这些混蛋!狗娘养的畜生!别这么干!”

那些人各管各的,假装没有留意他。

那姑娘瞪大双眼望向他,眼内惊恐闪烁,泪水顺着面颊一颗一颗往下掉。那头狼悄悄靠近她,绕着她徘徊旋转,兴致勃勃地开始盘算如何料理她。

“退后。”他对着体内的野兽低吼,指甲死死陷入掌心。狼犹豫了一会,最后同意了,慢慢退回到他身后。那姑娘暂时安全了。

“我会死吗?”她嗫嚅,声音支离破碎,竭力将自己缩作一团塞到不起眼的角落里。

他没有回答,只是扔了副新牌给她。他在她对面坐下,抬头示意她洗牌发牌,一起玩扑克游戏。

“不要伤害她。”月亮缓缓升起,他自心中默默警告野兽:“不是她的错,别从她身上报复回来。”

“你把我想成什么了?”转变开始了,他听见那头狼恼怒地回复:“你认为我是没脑子的蠢货?”

隔天,他张开眼,看见Annushka正用沾了温水的毛巾替他擦拭伤口。他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真是出奇的好,已经有多少年没人这般温柔待他了。

那头狼睡着,但绝没有离开,同样沉溺于这片刻的温柔。就像承诺的那样,狼并没有伤害Annushka,但有些事实摆在眼前已经容不得他刻意忽略,他们俩正在相互融合,以一种危险的方式,成为一体只是迟早的事。

“你不是野兽。” Annushka小声说,拧开瓶盖往他嘴里喂水。

他喝下水,沉默以对。

“你没有攻击她。”

Annushka被带走了,他虽然懒得去问她的最终归宿,但却无法原谅那些人的所作所为。

“我不是个畜生。”他缓缓说道,字正腔圆,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狼总是袭击人类,这是常识。”科学家理所当然地反驳,就好像手中永远握着真理。

他停下脚步,背对墙面,咆哮出声。

“我不是狼!”

体内的猛兽正在勃然大怒,躁动不安:“看看他们都做了什么!”狼的喉咙打着颤,发出隆隆怒嗥:“他们都快把你弄碎了!”

“没。”他轻声说,透着一丝不确信的脆弱,他自己都不知道还能有什么东西可以仰仗。

水牢剥夺了他的感官,将他变得一无所有。他目不能视耳不能聆,一呼一吸间只能闻到刺鼻的消毒水味。他漂浮水上,只有狼与大脑同他为伴,而有那么几分钟,就连大脑也都弃他而去。他们正把他逼向生理的极限,取消了任何形式的食物供给,每天只给他特定分量的水来维持生命。他们把他锁在这水牢,就好像躺进棺木一般,麻木,孤独,精疲力竭。已经是夜晚了,但他却无法入睡。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六,七……十……十二……时间流转,空茫,虚无,无境无头……

“不要压制我。”狼说。

“我不是野兽。”他说。

“我也不是。”狼说。

“你们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他问。

他坐在床内一角,膝盖顶着下巴,抬手将松松垮垮的衣服向上拉了拉。

他很清楚他们想要什么。

“我们想要了解你的秘密。”科学家回答。

不,他们可远远比这贪心,他们想要得到一切。他们想知道狼人是怎么产生的,狼人是如何自控的,因为一旦掌握这些信息,他们就可以制造出属于自己的新物种——拥有更为强大的循环代谢系统以及更加敏锐感官功能。他们想要了解他,然后找到方法驯服他。

他们用马鞭抽打他,给他上了手铐,在他想法子弄掉它们的时候几乎割断了自己的手腕。

“‘种群’一般容纳多少狼人?”

“‘种群’的统治是依靠地缘还是血缘?” `

“英国到底存在多少‘种群’?”

“你们如何交流?”

“谁是你们的领袖?”

“你在‘种群’里处于什么样的地位?”

“你们如何隐藏?”

“你交配了吗?”

“你们如何交配?”

“我们有的是手段让你开口!”

不,他想,你们没有,你们只能让我尖叫,却套不出半点有用的东西。这里头可是大有区别。

他一边跑一边看他们。

同时,心底的那头狼正目露凶光。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

他错过了圣诞,元旦以及他自己的生日。“种群”还是没能找到他。

“他们会找到我们。”狼边说边磨爪子:“‘种群’永远不会放弃我们。”

越快越好,他如此希望,要是晚了,他可不能保证最终他们找到的是人是鬼。

他看见全副武装的警卫正压了个男人朝这边走来,他被蒙住眼,双手束缚于身前,显然是科学家专为月圆之夜准备的狼人好玩伴。他只要一想到那些人的龌蹉行径,就忍不住直泛恶心。他们打开门,粗鲁地将男人推进来。

他坐在远处的角落里,膝盖顶着下巴,稍稍抬起头。

那男人低声咒骂,费力将缠在腕关节处的绳索解开,再把蒙着眼睛的黑布扯下来。

“该死的!”那男人先是斥责一句,接着把背挺地直直的,四下打量起来。他紧抿双唇,视线越过天花板,摄像头,扩音器,最终落在他的身上。

他听见体内的猛兽发出警告的嘶吼,当那男人看向他时。

“我看这地方并不缺钱。”那男人抱怨道:“既然把我俩关在一块,他们就不能弄个大点的房间。”

他估计他得在这待上一段时间。

“你在这多久了?”

他没出声,只是歪了下脑袋,眯眼看他。

“阿富汗还是伊拉克?”他问,嗓音是倦态的沙哑。

那男人惊讶地望着他:“呃……阿富汗。你怎么知道?”

“你是名军人。”他说:“你的发型,晒痕以及举止都是军队的风格。你是个战士,但却被他们以某种方式捉进来,说明你可能受了伤。晒痕只到手腕处,所以不是什么日光浴。你闻起来就像干燥的沙粒,同时又充满绝望,应该是在战斗中受得伤。什么地方可以让你看到战场?伊拉克或者阿富汗。”

简单。

他们之间静默了一会。狼停下潜行的脚步,垂下头,竖起耳朵,眼里满是兴味之色。

“这……太神奇了。”那男人感叹道:“你只是看了我几眼就能知道这么多?”

“不光是看,还有闻。”他回答。

狼抬起头,加重呼气。

“闻……我?”男人稍稍歪了下头,问:“你可以从那里闻到我?”

他能做的可远远不止这些。他能够听见他的血流,感受他的心跳,他一起一伏的肺叶,以及他逐渐升高的体温。

“今天是个月圆之夜。”他委婉地说。

那男人耸耸肩,显然没有意识到他的言外之意。

他咧开嘴,露出牙齿,那头狼又向前行了几步。

那男人摇摇头,一脸茫然:“他们就这么凭空出现,不分青红皂白绑了人就走,要是有什么问题,你知道的,他们就用拳头和子弹招呼你。“

他当然知道,再清楚不过了。

狼开始围着那男人打转。

“我猜你才是关键人物,我不过是个陪衬的。”那士兵边说边指向笼子里的监听设备,那些摄像头,麦克风,大屏幕再次提醒他们正处于被监控状态,他甚至用手指头戳了戳屏幕上离他们最近的那个观察员:“这玩意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我猜你大概是什么特殊人物。我能知道你是谁吗?”

“我是谁无关紧要。”他轻轻点头:“是什么才至关重要。”

“什么?”士兵不解。

狼又靠近了几步。

“没错。我是……通俗地讲……一个狼人。”

士兵的脸上露出一个苦笑,“操!”他说。

狼停止前行的脚步,吃惊地盯着他看。

那士兵抬手抚额,嘴里滑出一串咒骂,连贯地就像是在背诵某种祈祷的颂词。

他再次眯起眼睛。

“别人通常不这么说。”

“别人一般怎么说?”

怪胎,骗子,魔鬼。

“普通人都知道这世上不存在狼人。”

那男人抿紧双唇:“那我想我大概不是什么普通人。”

他叫John,是一名上过阿富汗战场的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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