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可以在房间里闻到他兄弟的气味,虽然微不可察,但他却永远不会忽略掉。无疑主科学家将他带到此地游览视察。看这就是我们测试样本的地方。是的,我们让他蹦跑跳跃跨过那些铁环。多亏您慷概大方的投资帮助我们进行更多的实验。当然这些全部都会写入实验报告,但作为出资方我们非常愿意让您到现场来看看我们的研究成果。您是在政府的哪个部门里任职?
他嘲讽地想,不论那些人知道了什么又发现了什么,他们却遗漏了最明显的事实——这屋里存在第二个狼人。他的兄弟正在跟科学家玩着一场危险却必要的游戏。“种群”中必须有人混进来,确认他的生死,而如果他活着,那么那人还得判定他的状态。考虑到他兄弟在英国政府中的地位和扮演的角色,他一点都不奇怪这会是他所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仅仅是三个夜晚。~
他们将他绑在椅子上套话。
他为什么交配?
为什么他以前没有交配过?#
这种情况在他的“种群”里是否常见?
狼人里存在多少gay?
狼人如何繁殖?
狼人中的主导和从属有何区别?
“种群”是如何构建的?
交配可以持续多长时间?
他无视了大部分问题,等着那些人渐渐变得焦躁,忍无可忍只得送他回去,回去见John。
整个过程持续了四个小时。
他踏进牢房的时候,看见John坐在床上,一手托着脑袋正等着他。
“你等我的时候也是这样吗?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干等?”
不同于科学家,John提问总是让人愉快。他挣开手腕的束缚,John走过来贪婪地吻上他的皮肤。
“为什么我总想待在你身边?你对我做了什么?”
John压住他跌进床铺。他没有回复,他的伴侣知道答案,对此他心照不宣。
这是他最害怕的事,虽然早晚都得发生,他曾一度希望能将它拖得久一点再久一点,可现在却近在眼前。
月亮落下,又是新的一天。这次他们被一起带离了牢笼。他们分别被逼上不同的跑步机跑步。他们之间隔着十二英里,他们必须始终保持这个距离否则谁都不能停下。
很明显,John是其中较弱的一方,特别相较于狼人而言人类脆弱的身体,速度和体力都会大受限制。所以他俩之间只能靠他来平衡。那些人想要逼出他的极限,而这次他们的方法似乎奏效了。
他怒火中烧,与他们争辩,对着他们大吼大叫。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跑得更快更卖力,不顾一切想法去缓解John因体力透支而遭受的痛苦。科学家已经了解他们各自擅长的领域,之前他没有任何理由去迎合他们的恶趣味,达到他们的期望,他从未拼劲全力,直到现在。
他们知道John是他唯一的弱点。
他们控制了他,毫无疑问的,无论是生理还是言语,现在,他们只需要善加利用。
你知道有多少像你这样的?
“种群”是否存在领袖?
狼人与人类交配是普遍现象?
如果伴侣被杀狼人会怎么做?
是否存在未成年狼孩?
狼人和人类结合能繁衍出后代吗?
你父母也是狼人吗?
将来你的孩子也会是狼人吗?
你能在多远的距离感知并保护你的伴侣?
疼痛是不可避免的,他被捆绑在椅子上,带子锋利的边缘径直扎入他手臂和双腿的肉里。他们一边电击John一边逼迫他在旁观看,意图十分明显。
“混蛋,狗娘养的,你这该死的畜生!”
John显然比他更懂得骂人的艺术,翻着花样鲜少重复。
“别这么做。”他开口,嗓音低沉语气不稳:“把这些玩意弄走,然后我会回答你们的问题、”
那样做是行不通的。
“到底有多少像你这样的?”
“把这些玩意弄走!”
“多少?”
“不知道。”
他咆哮出声,用力拉扯绑在身上的带子。John深呼吸一口,猛然闭上嘴,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显得刚硬无比。
“有多少像你这样的?”
“我说了我不知道。”
当另一波电流侵袭John的身体,他不啃一声,只是大口大口喘气,将拳头攥得死死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死的,我不知道!这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告诉我们。”
John深深喘息,缓慢而节奏分明。他的双眼紧盯着主科学家,眼眸里充满恨意,冰冷无情。
“每个地方都不一样。”他快速说道:“有些更具组织性,而有些则更加边远散漫。他们可能有几百个,也可能几千个,分布在澳大利亚,加拿大,部分非洲和南美地区可能也有,但具体情况我不清楚。”
“大概数量?”
他迅速计算了一下,他的肩膀完全垮塌下去了:“两百到五百万之间。”
“有多少在英国?”9
“大概四百个。”
他感觉到John在瞪着他,对他摇头,可他不得不选择忽视。
“你们如何隐藏?”
“你怎么想?”他吼道:“我们看起来跟你一样,拥有相同的行为方式,只要别在满月的时候出现在公众场合便可以相安无事。”
“你们如何挣钱。”
“你说呢?我们有工作,我们付账单,我们还得参与那些无聊的选举投票。”
“你是干什么的?”
“你说工作?办公室零工。”
“地点?”
“哪都可以,但主要集中在西南部。在一个地方待上一月然后搬走。还有问题?”
“你的‘种群’有多少狼人。”
“我没有‘种群’。”
他看见John因电击的痛楚而浑身僵直,再次奋力挣扎。
“十二个,好了!”他大叫:“十二个。所以求求你,停下来,别再伤害他!”
他要杀了他!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我很抱歉。我很抱歉。 原谅我。请你原谅我。
回到牢笼,他跪倒在他伴侣面前,脸深埋进腿间。他想知道John是否一切都好,却怎么也问不出口。一手搭上他的后脑勺,John用力把他往上拽。他们倒在乱糟糟的床铺上,四肢纠缠到一块。
他们伤了你,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很抱歉,我很抱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们都没事了。
他抓住他,不让他离开。
John睡着了,在他旁边蜷缩着身体。他的皮肤上留有被电击后淡淡灼伤的痕迹,腕关节处的伤口则更深一些,揭示了他奋力抗争的全部过程。
他竭力克制住心中的怒火,防止它们蔓延开来。他们竟敢伤害他的伴侣!他们折磨他,令他痛苦!这帮罪魁祸首,他们必将为此付出代价!哦,是的,他们会的,他确信他们会的。他要让他们数倍奉还!
第三天,月升月落。
当科学家再次将John与他一起绑去做实验,他咬牙切齿威胁道。
“我会杀了你们。”他的声音平稳,好像在称述某种事实一般:“我们那有句老话:伤害任何一个伴侣就等同于向所有狼人宣战。”
过后,他咆哮他踱步,就连John的双手和安抚都无法让他冷静下来。他渴望鲜血和杀戮,并且很快就能得偿所愿,很快,非常快。
他睡了几小时,John贴着他,从背后抱紧他,可惜矮小的身体并不能有效地包裹住他。他集中精神,去感受月亮每个细微的变化。
终于到了第四个月夜。
距月亮完全落下还有一个小时,他依依不舍离开他伴侣的拥抱,在角落某处的地板上找到乱糟糟挤作一团的衣服。他捡起John的上衣,低头将鼻尖抵上去,闻到的是对方淡淡的体味,显然衣物上残留的气味比不上John真正身体的味道,不过这没关系,以后他有得是机会去慢慢体会。
大概是太长时间都裸着身,穿上衣服反倒有种粗糙的不适感。他在他的硬盘上标注了一条——记得去弄些鞋子,特别是给John弄双合脚的,但还得等一会,现在他俩不得不暂时光着脚。
有两名安保人员警戒在门旁,个个武装到牙齿——手枪,麻醉枪,尖刀——不过几个月的疏于训练带给他们的只有懒散的疲态。他看得出他们的倦怠,可能只是一点,但他们的反应会因此而缓慢几分,他们的行动也将变得不那么精准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