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飞速的浏览和整合自己已经察觉的信息，越看越觉得心惊。
作案的人确实伪装的很完美，几乎和小丑平时的作风一模一样——几乎而已。如果布鲁斯没有怀疑的话，那么他很可能就被骗过去了。然而，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事情就变得不同寻常起来。
这绝不可能是小丑做的。
布鲁斯停下了动作，陷入了沉思。
太完美了，每一处炸弹都正好装在最显著建筑的承重墙上。
小丑是个完美的爆破专家，这没错。他可以找到每一个最适合的爆炸地点，并确保自己的动作会带来最大的伤害。然而，他却绝不会这么做。
布鲁斯和小丑斗了一辈子，他对于小丑的了解远超过他的想象。小丑也许会装上很多“正正好好”的炸弹，但他不会装的这么完美。他会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也放上一些——他喜欢这样，看着别人因为他弄出来的乱子而焦头烂额，他自己就会有一种超出了常人的欢快感。
而且，大都会的炸弹装的太严肃了，小丑喜欢玩笑严谨，也许是他的品质，但绝对不是他的爱好和常态。一些所谓的“小玩笑”才是他真正正常的风格。
至于最后……
“这是一座死城。”
布鲁斯已经可以很冷静的面对他所发现的一切了。
“在‘小丑’来之前就‘死’了。”
“一点……一点人类活动或……死亡的痕迹也没有。”
布鲁斯咬着牙，艰难的说出了最后的话。
“你觉得，这是剧本中写的吗？”
佐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出现在了佐罗的心中。
“剧本出问题了……终于……”
他的最后两个字很轻，轻到布鲁斯根本没有听到。
布鲁斯站在这座“困”了他十几年的城市里，突然笑了。
此时他想到的不是剧本失控的结果，而是……
“那些人还活着。”
活着就是希望。
可是他们活了下来，有些人就要死了啊……佐罗默默咽下了自己的话，他看着布鲁斯无奈却带着欣喜和温柔的笑，一个决定悄然在他心中生成了。
“宿主，这里太危险了，回去吧……”
他最终只是说。
布鲁斯点了点头。他的确将自己置于危险中太久了，回去后，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呢……而且，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他也必须弄清楚。
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布鲁斯转身，向来的方向走去，那里停着送他来的那架飞行器。
突然，一个熟悉的让他惊惧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惊讶吗？看来你已经看出来了。”
下一秒，布鲁斯就感到，颈后一痛，随即陷入了黑暗之中。
第十章 大都会真相（下）
——————新领主基地——————
布鲁斯在刚到达目的地后不久就悠悠转醒，作为一名经受过专业身体训练的超级英雄，他的身体保护机制可以让他在短时间内就恢复机能，维持正常活动的清醒。他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而是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假装自己还在昏迷当中。
今日“惊喜”似乎是一件接着一件，每一件都是满满的惊还没有一点喜。
布鲁斯觉得自己可以把刚刚发现的大都会事件疑云放一放了。眼下显然还有一件更让人崩溃的事情等着他去面对。
就是……emmmm……
“我的耳朵没聋吧，刚刚那个是领主超人吗？”
虽然他已经发现指望剧本是没有用了，但麻烦不要一上来就放个大招好不好？
这让人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啊！
“宿主……宿主已经知道了哈。”
刚刚失去了剧本作用，现在又被抢了摊工作的佐罗，此时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废统了。
呵，他怎么可能分不出来啊！你**因为一个人提心吊胆十几年试试？我看你记不记得住！
布鲁斯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而且哪怕仅仅是在白超和不义之间比较，他们也是有区别的好伐。不义超人的声音里总是有一丝隐晦的疯狂，像是个坏掉了的报警器，让人听了头皮发麻，总觉得他下一秒就会真的直接暴走；而领主超人，他的声音里惯有的是一种高高在上惯了的冷漠，他更像是一块儿干冰，冻起来全是冷的，化出来的又却是气，听着……也让人头皮发麻就是了。
布鲁斯好悲伤，布鲁斯好心痛。
“罗，现在剧情它妈还能认识它吗？”
佐罗：“……奶奶也认不出来了。”
……
……
……
领主超人不知道布鲁斯的纠结，他此时正在用一种像是欣赏精美艺术品一样的眼神看着面前的蝙蝠侠。
像……太像了，连装晕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这简直就是天生为他准备的，他真的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他这个世界对他的欺骗，然后……等他心灰意冷的时候带走他。
“我知道你醒了，蝙蝠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一看？”
他用此生最温柔的语气轻声说，成功把布鲁斯差点儿冻得一哆嗦。
布鲁斯缓缓睁开眼睛，然后被周围的景色直接震到了无语。
只见他现在做的地方赫然是当初灰蝙蝠死前和领主超人谈话的那个咖啡厅——的1:1复制体。
这个外星人是对咖啡这种苦且没用的饮料有什么执念吗？他都换马甲了还想着他喝咖啡？
“宿主，你现在不是灰蝙蝠了，不需要听他的命令，也不用陪他喝咖啡了啊！”
是哦！布鲁斯瞬间清醒，作为灰蝙蝠被白超“奴役”惯了，他都忘了他现在的身份根本不认识领主超人，他现在可以反抗了。
他用他此生练的最熟练的蝙蝠式招牌技能——蝙蝠瞪，毫不犹豫的向昔日的“领导”发出了挑衅信号。
领主超人没有在意他的挑衅，事实上，他还有点怀念这个眼神。自从她的世界的蝙蝠侠成为领主蝙蝠侠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个熟悉的眼神了。
自我感动了的领主超人全程和颜悦色的开了口。
“估计你已经猜到了，没错，我是平行宇宙中超人的同位体之一，我是领主超人。你可以称我为‘领主’或者‘卡尔’”
布鲁斯面无表情。
“是你给我发的那个邮件。”
“哦，当然。”
领主超人满意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手指敲了敲自己面前的那杯，让布鲁斯深恶痛绝的咖啡，十分高兴话题进行到了自己期待的部分。
“你猜到了不是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夹杂着兴奋的恶意。
“你们世界的那个那场惨剧，那场直接导致了你与你们世界的超人决裂的惨剧，从头至尾都是被人特意安排的。有人从阿卡姆带走了小丑，利用他的疯狂去演了一出戏。他模拟了小丑的作案方法，又在爆炸的一瞬间清空了整个大都会，使这座城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死城。而整个事件中真正死去的，只有一个小丑。你觉得会是谁做的？”
不等布鲁斯回应，他们迫不及待的公布了答案。
“是不义超人，他从一开始就是恶的，他亲手制造了大都会的惨案，不过是为了名正言顺的掌控这个世界。那个所谓的光明之子，人间之神，从来都是个伪装。你想要挽回的美好一直是个假象，而你所想要唤醒的那个小镇男孩克拉克，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所以呢？”
布鲁斯打断了越说越激动的领主超人。
“无论他如何，这似乎都是我们世界自己的事情。”你来多管闲事干嘛？
在异世界蝙蝠侠的冷漠注视下，领主超人的冷白皮似乎微微扭曲了一下。
“你难道不惊讶，不愤怒吗？”
他不相信这个蝙蝠侠在他知道他一直试图拯救的人对于他从一开始就存在的欺骗和背叛之后会这样无动于衷。
“这是我们自己世界的事情，与你无关。”
布鲁斯还是那句话。
“我是蝙蝠侠，所以那么他就是我的责任，与他本身如何无关，与你如何想，与外国人如何想的也无关。”
他顿了顿，抬头直视入领主的双眼。
“所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呢？”
领主超人对他的话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这个蝙蝠侠在知道他的超人所做的事后，居然还没有放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