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这块令牌归他们了?!
谢闲一时间既是震惊又是狂喜。
而闻倦见到谢闲的表情,不由得有些意外:“你还真的猜中了——”他还真没想到以谢闲的智商能此猜中。
话音未落,闻倦就被青年柔软的躯体扑上来紧紧抱住!
“前辈我爱死你了!你简直太棒了!”
闻倦:……………………
谢闲身上还带着一股湿润的药浴香气混合着他自己本身清爽的体香,淡淡萦绕在闻倦鼻翼间。
柔软黑亮的发梢还隐约有水珠滑下,落入那白皙的锁骨间。
不过闻倦最在意的是——这酒楼提供的丝绸长袍也未免太薄了些。
只是薄薄一层,触手仿佛就能感受到掌心下柔软温热的皮肤。
鲜活,充满生机,带着那一丝丝甜香,让闻倦的心都有些乱了。
当然,如果谢闲没有说出那几个字,闻倦这时恐怕还能淡定些。
谢闲是那个意思吗?
不应该是那个意思吧?
可……谢闲向来都是个很矜持的人,怎么那几个字又那么轻易地说出了口?
闻倦思绪正有些混乱,回过神来的谢闲却已经有些赧然地静静松开了他。
“抱歉啊前辈,我太激动了。”
闻倦陡然失去了怀中那温热的身躯,莫名觉得胸口一空,但他也很快就回过神,镇定了下来。
镇定下来之后的闻倦,沉默了一瞬,看着面前神色赧然,却仍是笑着道歉的谢闲,一下子就明白谢闲那句话纯属无心。
闻倦脸色微变,终于还是压抑着心头忽然不明冒出的一丝丝的怒气,忍不住沉声道:“你那些话都是跟谁学的?怎么随口就来?”
谢闲:?
谢闲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多年,说那句话真的是下意识脱口而出,这时他还想了好一会,才终于明白自己到底是哪句话出了问题。
但看着面前闻倦沉冷严肃的神色,谢闲抿了一下唇,却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
接着他就一本正经地瞎解释道:“我们小时候朋友之间开玩笑都会这么说,方才是情不自禁,我不是那个意思。”
闻倦:……
过了半晌,闻倦淡淡道:“原来谢家就是这么教儿子的,年纪轻轻又看话本,又是满嘴情爱。难怪现在落魄成这个样子。”
谢闲:?我怀疑你在内涵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看着谢闲不服气却又抿着唇的样子,闻倦眉头一挑:“怎么,我说错了?”
谢闲怔了一下,反而从善如流地点点头道:“前辈说得对,谢家确实不会教儿子,活该他倒闭。”
闻倦:?
“什么乱七八糟的。”
谢闲:糟了,好像又说错话了。
静静打量了片刻谢闲那一张乖乖垂着眼,却仍是带着一丝褪不去的狡黠的清秀面容,闻倦微微吐出一口气,还是沉声严肃地警告道:“以后不许随便对男子乱说那句话。”
谢闲:?
顿了顿,闻倦又补充道:“女子也不行。”
谢闲骤然没忍住,想要笑出来,但看着闻倦那沉冷严肃的神情,谢闲最终还是把这一点笑意给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乖乖道:“好,我知道了。”
闻倦神色稍霁。
虽然他知道谢闲爱开玩笑,但他也知道,谢闲只要答应了的事情,就不会再犯。
而谢闲这时眼珠子转了转,又凑过来轻声问:“前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融合先天本源?”
闻倦回过神来,看着面前谢闲那一双明亮又噙着笑意的眼睛,心头倏然就微微软了一点下去。
这时他看了一眼谢闲湿润的头顶,沉默片刻,忽然就道:“你凑过来点。”
谢闲:?
以为闻倦是要同他说悄悄话,谢闲就依言凑了过去。
却不料闻倦修长的手指就这么抬起,轻轻撩过他白皙颈后湿润乌黑的长发,悄然一弹指。
瞬间,谢闲的黑发便如同流云一般静静地洒落了下来,一下子就变得干爽又柔滑。
“好了。”
谢闲回过神来,摸着自己一头干爽的头发,又是震惊又是好奇。
“前辈你这是什么咒,好厉害!我也想学,能教教我么?”
闻倦淡淡瞥了谢闲一眼:“等你到了金丹再说。”
“哼,前辈真小气。”
闻倦眉头一挑:“你再说一遍?”
谢闲:……
作者有话要说:谢闲:看,真的小气
晚上还有一更,以后每章50个小红包~
第22章
面对这样的闻倦, 谢闲又默默闭了嘴。
算了,吃人家喝人家拿人家的,好像这么说也确实不好。
谢闲如此自我安慰。
闻倦看着谢闲抿着唇走神的样子, 知道谢闲肯定在腹诽自己,眸光暗了暗, 正想排揎谢闲两句, 外间屋子里的自鸣钟忽然滴滴答答响了几声。
闻倦一听,竟然已经是子时三刻了。
闻倦长眉微微一皱,罕见地没有再追究谢闲, 便恢复了平静的神色,传音道:时间不早了, 暂时不跟你计较, 快去休息,明日要开始融合你的先天本源了。
谢闲听着闻倦的话,回过神来,看了闻倦一眼,见着闻倦认真的神情, 知道闻倦没有逗他, 便也瞬间收敛了自己嬉笑的神情,淡笑道:“好,那前辈晚安。”
话说到这,戛然而止——谢闲忽然意识到什么。
这时他迟疑了一下,看了看面前的矮榻,又瞥了一眼远处屏风后已经被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大床, 忍不住就小声传音道:前辈,我能不能睡在这,跟你挤一晚?
闻倦眉头一挑, 谢闲连忙就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声道:“那床上都被我弄脏了……”
涤尘咒倒是可以用,但谢闲学的还没闻倦的那么高级,顶多去去尘灰,可那大床上却不光尘灰,还有他的汗水和……
想到这,谢闲又是一阵尴尬。
闻倦见着谢闲微红的脸,知道谢闲在这件事上很敏感,倒也没有取笑他。
沉默片刻,闻倦抬手一扬,便将屏风后的那一张花几也挪了过来。
锦被摊平一铺,就恰好够两人睡了。
谢闲一见,顿时露出了几分笑意:“谢谢前辈。”
闻倦看了一眼谢闲明亮的笑容,唇角淡淡勾起一丝,随后他就哧哧几声熄灭了房中的烛火。
一时间,屋内漆黑一片,氛围也骤然寂静了下来。
谢闲陡然跌入黑暗,一时间还有点不适应,好在很快,一半柔软的锦被就落在了他身上,闻倦的嗓音近在咫尺地淡淡道:“睡了。”
谢闲不动声色地一笑,再一次低声道:“嗯,前辈晚安。”
听着谢闲这句话,黑暗中,闻倦薄唇微微动了动,但最后却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罢了,睡吧,那种小孩子撒娇的话,他还是说不惯。
·
第二日清晨,闻倦早早就让酒楼送来了丰盛的灵食,等谢闲饱餐一顿之后,便在整个房间四周布置下了重重的禁制,道:“吃完了就赶快开始吧。谢家应该有高手要来了。”
谢闲听到闻倦这句话,心头顿时一紧,顿时也吃不下东西了——他倒不是不自信闻倦打不过那些人,只是不想再在这件事上横生枝节。
“那前辈我们开始吧,我吃饱了。”谢闲胡乱喝完了最后一杯灵酒,立刻就放下杯子道。
闻倦自然看出了谢闲的心思,倒也没劝他继续,而是长袖一挥,便在屋内开始布阵——毕竟这种时候,自然还是融合先天本源最重要。
很快,一个偌大的,静静散发着金色光辉的聚灵阵就在屋子中央成型了。
闻倦这时就道:“进去坐下,按照玉简上面写的去做,一定要心无旁骛,就算到时听到什么声音感受到什么动静也不要睁开眼。因为要么是幻境,要么我能处理。”
前面的话就算闻倦不提醒,谢闲也一定会照做,但听到最后那句‘要么我能处理’,谢闲的心口还是久违地颤了颤。
这么多日子以来,闻倦给他的依靠便真的如山如海一般,坚不可移,深不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