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任总的消息。关于合作,我想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虽说不知道肖何要搞垮新昼的目的是什么,但至少沈清澄可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新仇加旧恨算在一起,肖家怕是要不得安宁了。
“慕老师,您看看满意吗?”
慕晚晝昨儿又是熬了一宿的夜,刚上车想眯会儿,梁璐就一脸谄媚地凑到她身边,还递给她一沓A4纸,看厚度少说得有二三十页。
“这是什么?”慕晚晝有些迷迷瞪瞪,但越等她往后翻,脑袋也是越发的清醒了起来。
梁璐给她的“资料”,不是别的,是她前日顺口提起的戒指。不但涵盖了国际奢侈品牌和小众潮流款,而且图文并茂应有尽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自己选不出戒指要让慕晚晝帮忙呢。
“小梁,干得不错。”慕晚晝把资料放进随身的包里:“不过要记得保密。”
梁璐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心里则是激动地高喊:“清昼是真的!我慕老师真浪漫!我慕老师是攻!”
是夜,各怀心事的两人在视频时多少有些心不在焉。慕晚晝想问沈清澄喜欢什么样风格的戒指,但又不想让她有所察觉。沈清澄满脑子都是肖何为什么要对付新昼,毕竟肖家从未涉及过娱乐行业。
“慕姐姐刚刚想问什么?” “清澄,你刚刚想说什么?”
都没听清对方的话,但又很默契地开口询问彼此。
慕晚晝摇摇头,想着还是做好充分准备再来问也不迟,反正沈清澄跑不了:“没什么。你早点休息吧,别伤好得快就不当一回事了。”
“好,你也是。”谈到身上的伤,沈清澄就想起下午复诊时医生说的话:“慕姐姐,过两天见。”
慕晚晝一听就明白沈清澄这是打算回剧组继续拍戏了:“医生同意了?”
“嗯,只要不拍打戏就没问题。”沈清澄私下里有问过宁乐电影的拍摄进度,现在除了慕晚晝外,就数她的戏份最多。为了不影响后期制作和上映,沈清澄也是该回去了。更何况,每天隔着屏幕才能和慕晚晝相见,也难解相思之苦。
慕晚晝眉目含情,语气里也充满欣喜:“那我等你。”
彼时的两人尚不知,这一次的相见,不如不见。
沈清澄回到片场的当天就受到了全组上下的热烈欢迎,其程度就差在影视城门口拉个横幅“昭告”她的归来。
不过宁乐也没给放水,为了想看看沈清澄在养伤这段日子里,有没有自个儿琢磨过剧本。所以这回归的第一场戏就是叶行霈醉酒闯入微言居,和苏瑾微爆发争吵。
朗月高悬于空,明亮又清冷。
苏瑾微此刻却毫无半点赏月的心思。邺城一事,她未对父亲隐瞒,就是为了得其一臂之力。谁曾想,第二日苏慎明在早朝时递了请辞的折子。算漏了这一步,那紧接着就会有第二步。
果不其然,叶行霈飞身下马,怒气冲冲地闯进了微言居,一见苏瑾微,便是长剑指喉,呵斥道:“为何要以邺城百姓之命来铺就七皇子的帝业?”
苏瑾微已非是当年那个独处山林间会害怕的小姑娘了,她向前一步离剑锋仅差毫厘,笑容恬淡:“师父当年难道不曾以无辜之人的鲜血为当今圣上谋了这天下局?”
叶行霈闻言,震惊过后是对自己的嘲讽:“好好好。”这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好徒弟,是他造就的孽。他掷下手中长剑,步伐踉跄地离开了微言居。
苏瑾微敛起笑意,朝着叶行霈离去的背影行礼跪拜:“学生拜别师父。”
宁乐这边刚喊卡,就听见一旁的尹之瑶“啧”了一声:“小年轻这是想表达什么呢?”
“宁导,你说慕前辈要是和清澄姐吵架是不是也像剧里似的?”也不怪尹之瑶会这么想,因为剧里两人物的性子和沈慕两人还是有些相近的。
“你就不能盼着点好?”宁乐卷起剧本作势要打尹之瑶:“就她俩这溪水遇清泉的,能掀起什么波澜,别乱想了。”
“没事吧?”虽说不是打戏,但飞身下马这个动作还是把慕晚晝吓得够呛,深怕沈清澄有点什么闪失。
沈清澄走上前牵住了慕晚晝:“没事,别担心。”
“我说二位别磨蹭了,赶紧卸妆吃宵夜去。”宁乐收拾完尹之瑶,就看见慕晚晝和沈清澄又开始“卿卿我我”了。
感受到工作人员投来的深意目光,慕晚晝羞得想要挣脱开沈清澄的手,却是被她攥得更紧了。
自那天在茶馆外以为司律和任远“有一腿”的程斐然,好不容易压下了心中的震惊和好奇,想要找司律问问关于通告为什么连续取消的原因,结果又是一连几天没找着人。司律的助理最终还是被程斐然锲而不舍的精神给“感动”了,只得告诉她这几日司总都有应酬,若是真有急事要找她,今晚可以去恒远大酒店碰碰运气。
也不得不说程斐然运气好,这才在酒店门口停好车,就看到司律一晃三步地从大厅里走出来,身边还跟着两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虽说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司律,但也在暗中吃着她的豆腐。
“小司,您回哪儿,我们送送你吧……”
“不劳两位费心了,我送司总回去就好。”程斐然冷着脸挤开了其中一人,将司律的手臂搭在肩上,自己则是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那就麻烦程小姐了。”另一人很快就认出了程斐然,他立刻松开了手。哪怕程斐然这些年很少出现在场面上,但她的名气也从未消减过。曾经还有传言说各大影视公司斥巨资想要拉拢她,可都被她婉言谢绝了。这样的人,不是他可以招惹的起的。
程斐然半拖半抱的把司律弄上了车,见她眼神迷离,应该是被灌了不少酒:“司总,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司律只觉得脑袋发胀,眯了好一会儿眼神才聚焦到程斐然身上:“望江花园,六号楼,十六层。”
光是“望江花园”四个字就让程斐然倒吸一口气,更别说后面的门牌号和楼层了:“司总,你到底是哪家的大小姐?”
望江顾名思义,望的是京江。所以望江花园也是京江市唯一的江景公寓楼区,其中六号楼是观景效果最好的一幢,更别说这十六层的楼层了。而实际上,这套房子是沈清澄作为谢礼送给司律的。
司律这会儿酒劲上头,压根就没听清程斐然的问题,只是蜷缩着身子,面朝椅背睡了过去。
这般如婴孩的模样倒是让程斐然心底有些发软,她取过后备箱里的毛毯给司律盖上,嘟囔道:“不好好在家享受,跑来受什么罪。”
车子在夜幕里徐徐前行,电台里流淌着的抒情歌曲竟让程斐然轻声跟着哼唱了起来。
“司总,到了。”见识过了望江花园的“天眼”安保系统以及奢华的外观装修,程斐然不由地感叹有钱真好。
小憩了一会儿的司律算是恢复了不少清明,但太阳穴仍是阵阵发疼:“谢谢,你也早点回去吧。”
“司总,我有些话想问你,方便吗?”好不容易逮到了人,程斐然也不想白给她当一回司机。
“好。”司律没有拒绝,邀请了程斐然一块上楼:“随意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待屋内的灯光亮起,程斐然揉了揉眼睛,转头看向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的司律:“司总,你有洁癖吗?”
司律不知道程斐然为什么会这么问,但也老实回答道:“没有。”
“那……”程斐然看着眼前这约莫五六十平方的客厅,白蜡木的地板上一尘不染,连家具也只有一张布艺沙发和一张原木茶几。司律让她随意坐,她是坐沙发好呢,还是直接就席地而坐?
“坐沙发上就好。”司律端着两个水杯从厨房里出来,许是看出了程斐然的两难:“家里不来人,所以也没有备桌椅一类。”
程斐然几乎是脱口而出:“司总果然是和家里闹掰了的大小姐啊。”
“你要这么想也行。”司律并不喜欢暴露自己的过往和“家庭”,一方面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另一方面也是自尊作祟。所以程斐然既然愿意这么想,那她也就顺意而为:“你刚刚说有话想问,现在可以说了。”
程斐然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晚晝近期的通告一直在取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