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沈清澄上了二楼，走到房门口就见慕晚晝机械性地拍着慕星辰的后背，但小家伙早就抱着玩偶去梦周公了：“再拍下去，星星非得给你闹醒了。”
慕晚晝收回手，又给慕星辰掖了掖被子，假装很随意地问了一句：“聊完了？”
“聊完了。”沈清澄抱臂靠在门框上，原本心里还有些不痛快，但现在怎么就起了心思想要逗逗慕晚晝：“慕姐姐不好奇我们聊了些什么吗？”
慕晚晝抬头与沈清澄对视，没有半分闪躲：“好奇，但你会告诉我吗？”
得，逗不了了。
沈清澄原以为慕晚晝会害羞，没想到那么直接：“也没说什么。怼了她几句，顺带把我的身份给交了个底。”
慕晚晝奇怪：“你没有告诉过她？”
“要是当年说了，估计也不会那么快分手。”想到当年肖哲宁给她的理由，沈清澄就觉得像是纯粹的感情里揉进了一把狗屎：“但肯定不长久。”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感情？”
这是第一次，慕晚晝和沈清澄直面感情二字。
“以爱为名，不参杂任何其他的因素。”
沈清澄的话似给了慕晚晝一颗定心丸，也给她指引了努力前行的方向。
“去不去逛超市？”话锋一转，沈清澄又扯上了茶米油盐：“来都来了，今天就在这里吃晚饭吧，让慕女神感受一下人间烟火。”
能与沈清澄独处，慕晚晝自然不会拒绝：“好啊。”
沈清澄在床沿边摆了几张椅子，深怕熟睡的慕星辰一个不小心翻滚下床。又给慕晚晝找了一顶帽子和框架眼镜用来作掩护：“走吧，不过我们得赶在三点半之前回来。”
慕晚晝推了推眼镜，这恋爱还没谈上呢，就先和自己的女儿吃起味来：“没想到你对星星这么在意。”
“我这是吃一堑长一智。”
慕星辰虽然乖巧，但要是醒来看不见她妈妈或者是熟识的人，一定会又哭又闹。沈清澄深知这一点，还是有一次她爸妈临时有事，让她调休回家帮忙带慕星辰。结果自己忙着看图纸忘记了慕星辰午休起床的时间。等纪尘一回家就听见了慕星辰的号啕大哭，还以为孩子怎么了。最后，沈清澄被唠叨了好几天，又给慕星辰买了几块草莓蛋糕才算把这一页揭了过去。
周末的超市向来人流量巨大，沈清澄一边护着慕晚晝，一边单手推着车在各类食物柜台前挑选着今晚要用的食材。慕晚晝安心地跟在她身旁，见沈清澄专注的样子，不知脑中怎么就蹦出一句“是你居家旅行的不二选择。”
“你有什么要买的或者想要吃的吗？”沈清澄把手里的牛腱子放进了购物车里，她想要买的东西都齐全了。
慕晚晝摇摇头，她不挑嘴。而且无论是沈靖康还是沈清澄在做菜的时候，也都会把她和慕星辰爱吃的考虑进去：“沈大厨安排就好。”
“好，那我们走吧。”沈清澄推着车往收银台走去，在看到货柜上的牛奶糖时，对比了好几个品牌结果愣是一包没拿。
毕竟，她还是觉得慕晚晝做的好吃。
“家里还有一袋，回去拿给你。”慕晚晝把沈清澄的小动作和神情收入眼底，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有符合年龄的可爱劲：“不过还是要适量吃，否则……”话还没说完，手机屏幕上开始闪烁着程斐然的来电。
程斐然这时候来电话，两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入世》。
该不会是有什么变动？
慕晚晝没敢耽搁，赶紧接起电话：“喂，斐然怎么了？”
“你在哪里？”程斐然看着电脑上的照片，这模糊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像慕晚晝。
“超市。”
慕晚晝的回答让程斐然确认了照片里的人就是她，而另一个不用说肯定就是沈清澄了：“你和清澄在一起？”
“是。”慕晚晝见沈清澄朝她比了一个“入世”的口型，忙摇了摇头，示意并不是：“发生什么了？”
程斐然按了按发疼的额头：“你赶紧找个借口避开她，有事跟你说。”
听到电话里这么说，慕晚晝猜到了个大概，她拉了拉沈清澄的手臂：“清澄，这边信号有些不好，我先出去接一下电话。”
“嗯。”沈清澄不疑有他，继续结账。就在慕晚晝前脚刚走出去，后脚沈时煦的电话就进来了。
不过，沈时煦比程斐然来的直接。
“你和慕晚晝被拍了，现在热搜的排名正蹭蹭蹭的往上涨。”
“这么多年老朋友了，你就给我透个底，你们俩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年头娱乐圈里虚虚实实的感情，程斐然看得有够闹心。不管是作为慕晚晝的工作搭档，还是挚友，她都希望慕晚晝能够收获一份美好的爱情。
慕晚晝没有隐瞒：“我是奔着恋爱结婚去的。”
“你？”程斐然抓住了话里的关键字：“这么说来，她不是？”
“也不能这么说，清澄还需要点时间。”要不是肖哲宁今天闹得这一出，沈清澄也不会把掏心的话告诉自己，慕晚晝下了决定：“斐然，找人把热搜撤下来。还有今晚的节目播出后，关于清昼cp的内容，尽量往沈同学和慕同学上引。在节目里，我们只是故事里的人。”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按理说，今天的代言、吃糖微博，现在的同逛超市以及今晚的节目内容，都能吸引一大批cp粉。若是两人都有意向，就该好好把握这个时机。程斐然相信慕晚晝明白这个理，沈清澄也明白这个理。
“为了走得更长久。”既然沈清澄不希望感情受其他的因素影响，那她慕晚晝便愿意尊重且遵守：“我想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开诚布公的。
沈时煦看着实时增长的搜索数据和话题内容，把问题抛给了沈清澄：“你想怎么做？”
“按兵不动。”沈清澄想着出门前与慕晚晝的对话：“如果发现程斐然那边找人把热搜往下撤了，就顺水推舟一把。”
沈时煦有些没明白沈清澄的意思：“为什么？”
“我想知道值不值得。”沈清澄在赌，赌慕晚晝真的懂她，也赌慕晚晝有着和她一样的意愿。
“不是，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沈时煦知道沈清澄是因为被肖哲宁伤怕了，所以才有心考验一番慕晚晝：“刚刚是谁转发微博那么愉快的？糖甜不甜？”
沈清澄没想到沈时煦会拿着中午的微博说事：“我那是觉得粉丝说得太过了，就想打个脸。”
沈时煦嗤笑道：“你不是佛系偶像吗？之前黑粉那么说有在乎过一星半点吗？我看你就是口嫌体正直。一遇上……”
被自家大哥毫不留情拆穿的沈清澄没等他说完就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烦人。
慕晚晝和程斐然结束了通话，还想着要不要把热搜的事情告知沈清澄。结果一转身就见她提着两大袋子朝自己走来。
“走吧，回家。”
朴实无华的四个字和两人间的相视一笑，其中所包含的种种，不用明说，皆存于心。
第四期节目
暮色四合，沈清澄在院落里支了一张桌子，慕晚晝配合着她，把刚做好的四菜一汤端了过去。两大一小就挨着小方凳而坐，吹着微凉的晚风，巷子里小孩子的玩闹、大人间的交谈，还有收音机里播放的《霸王别姬》都从半掩着的铁栅门处传来。
“妈妈，我可以出去玩吗？”慕星辰放下碗筷，用纸巾擦了擦嘴。她的心思早就被院外孩子们的笑声、喊声给勾走了，所以一吃完饭就迫不及待地征询慕晚晝的意见。
对于慕星辰难得的请求，慕晚晝自是允了她：“可以，但要注意安全。”
也不知道小家伙听没听进去，反正沈清澄一抬头，慕星辰已经跑没影了：“对了慕姐姐，星星的幼儿园定下了吗？”
“嗯。”慕晚晝点点头：“还是市二幼儿园，多亏纪阿姨帮忙办了手续。”
在国外的时候，一方面是慕星辰还小，另一方面是因为慕晚晝不愿意过多与外人接触，于是没有结交什么朋友。回国后，慕星辰又是跟在沈靖康夫妇身边，家里也没有个年岁相仿的孩子，所以慕星辰就特别的懂事，也不爱闹腾。
想到这里，沈清澄不由感慨道：“等上了学交到了新朋友，星星应该会更活泼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