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惊讶的看向他,岑空目不斜视,穿过孩子们,走进了屋内。
木娆娆路过莹莹的时候,小丫头眨巴着眼睛,天真的问她:“白猫猫掉进茅厕了吗?所以才要洗澡澡。”
木娆娆:“……”
“咔嚓!”屋内传出一声巨响,似是陶器碎裂的声音。
“没掉进去。”甩下一句话,木娆娆三步并两步跑进屋,顺手把门关上。
屋内,湿漉漉的岑教主坐在大炕上,身边是碎裂的花瓶。
又不是小孩子,做什么迁怒。
“教主,您换身衣服,我帮您把衣服晒干。”你是想当人形小太阳,把衣服烘干吗?
从旧袍子里挑出一件还算新的枣红色长袍递给岑空,木娆娆退出里屋。
不到一刻钟,岑空在屋内唤道:“进来。”
木娆娆推门进去,濡湿的衣服堆在炕尾,岑教主穿着不大合身的枣红长袍,内衬都一并脱掉了,里面什么也没穿,大片白花花的肌肤映入眼帘,以及斑驳错落的伤痕。
由于年头太久,有些伤痕已经褪色,看起来就像拢起的皮肤增生。
皮肤越是细嫩,对比起来就越是触目惊心。
木娆娆的目光在他的皮肤上微微停留,没过两秒,鼻头便开始发酸,眼圈涨红。
她见不得别人受伤,尤其这种看起来惨兮兮的伤痕,泪腺直接就崩盘了。
岑空身上的伤痕太多了,有练功时受的皮外伤,也有年少时抵挡不住蚀骨疼痛的误伤。
他本人从没因为这些伤疤红过眼眶,也没人为他的伤疤掉过眼泪。
凉薄的眸子盯在木娆娆的脸上,岑空用讥讽的语调嗤笑道:“怎么?可怜我?”
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木娆娆瘪嘴道:“您,您可怜可怜我吧,快把被子,盖,盖身上!别让我看见你身,身体!”
他这个打补丁般的身体,可太好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岑空:她是在心疼我?
木娆娆:我这是病……你别露出不相信的眼神啊,真是病!
为了给文中人物起名字,我翻找了《男女宝宝最受欢迎的五十个名字》
发现他们华丽的名字与我沙雕的文风非常不符
于是我就自己起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第98章 偏离剧情
泪水不受控制的肆意流淌,木娆娆双手捂住脸,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教、教主啊,快把被子盖上吧!”
再哭下去,她一双罩子都要废了。
眼睛又热又肿,轻轻闭合都会感受到刺痛。
炕上,岑空的面部表情,随着木娆娆大坝崩塌式的流泪而变化,从嘲讽到疑惑,再到麻木。
他不懂这个女人为什么哭。
自打看到他身上的伤痕,她就开始哭,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喉咙里喘气都发出“吼吼”的气音。
“你为什么哭?”
木娆娆吸气,一个用力过猛,抽泣都发出了公鸡打鸣的声音。
“我控制不了,教主,您快点盖上吧。”
她哭的太投入了,泪如雨下,脸上一片滂沱,岑空从来没看到有人在他面前,这么毫无形象的哭。
这种极度悲伤的情绪,他至今未感受过。
从年幼时被无后的老教主选中,练了灭圣心法之后,他强迫自己压抑住了所有的情感。
同龄孩子们的喜怒哀乐,他都渐渐感受不到。
木娆娆的痛哭像是一块石头,不轻不重的砸在岑空结冻的心房。
小小的石头在坚如磐石的寒冰表面,不轻不重的敲击,一下,两下。
寒冰太坚硬了,这小小的石块,根本无法撼动它分毫,一下又一下的被弹开。
可是,石子的敲击终究还是在寒冰表面留下了点点凹痕,浅的甚至不可查觉。
不能再哭了,眼睛的疼痛让木娆娆顾不了那么多了,再哭下去,她的眼睛就没法看了,跟梅超风有得一拼。
木娆娆用袖子把脸上的眼泪胡乱一擦,她没有注意到岑空的神情。
岑空目视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木娆娆拉过一边的被子,把岑空包了个严实,只露出一个俊美的冷脸。
岑空放空的视线回神,他没有责怪木娆娆的善做主张,目光对准了木娆娆哭的红肿的双眼。
木娆娆:“教主,您别怪我,我真不能哭了,再哭晚饭都没、没办法给你做了,你看,我眼睛都哭成什么样子了。”
在河里,岑空衣服打湿的时候,看的还不是那么清楚,当她毫无遮掩的看到这些伤痕,就连木娆娆都吃惊了!
虽然原著中也写过,岑空练灭圣心法受了不少罪,但她毕竟没有亲眼见过。
今天算是开了眼了,太震撼了,胸前,小腿,没一块好肉。她要是有孩子,说什么也不会让他练这种功法。
怪不得历届教主都早死,这谁能受得了。
天天满清十大酷刑,要是她的话,早就早死早托生了,何必执着?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岑空能成为教主不是没有道理的。
走火入魔前的岑空是什么样子,木娆娆不得而知,走火入魔后的岑空,性格绝对不算招人喜欢。
在和平年代,逻辑正常的世界里长大成人的木娆娆,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有岑空这样的人。
能用看动物的眼光去看人,能稀松平常的恐吓你“我杀了你”。
看到他身上的伤痕,她似乎明白了些许。
没有人,想成长为一个性格扭曲的人,除非在他的童年生活里,无论是环境还是教育方式,都非常扭曲。
木老师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刻,她确实有点可怜他。
但她可不敢说,岑空可不需要她的同情,他能把她宰一百八十个来回……她还是可怜可怜自己吧。
岑空任由她帮自己披上面料粗糙、针脚歪扭的薄被。
女人圆圆的大眼睛红红的,就像一颗煮熟的红鸡蛋。
鼻头也红红的,一抽一抽,指甲修的整齐的手指,帮他掖好被角。手指无意间擦过他的皮肤,与他冰凉的,毫无血色的皮肉不同。
女人的手是温热的,手指因为经常干活有些粗糙,划过他的皮肤时,让他有种被刻意摸过的错觉。
“你叫什么?”
木娆娆没听清,她抬头:“嗯?”
岑空低头,浓密的睫毛垂下:“你叫什么?”
木娆娆才想起来,他确实没问过自己的名字,有事就叫她“你”、“过来”,怎么突然间想问她叫什么名字了,是为了更方便使唤她?
“木娆娆。”
岑空微微颔首:“求饶的饶,还算合适。”
木娆娆:“……”
我谢谢你啊。
“顾有怀兮妖娆的娆。”
这句话不知道戳中了岑空的哪根筋,岑教主掀起眼皮,懒懒的笑了。
不是讽刺意味的冷笑,非常随意的懒淡笑容,一闪而过。
“你,妖娆?”
听听,这语气,满满的瞧不起。
……木娆娆一愣,岑空,这是在跟她开玩笑?
这话就如昙花一现,岑教主又恢复了一脸“老子全天下最难搞”的表情道:“下去。”
缩回按在被子上的手,木娆娆吸着鼻子退下炕。
岑教主身披花被,道:“湿衣服拿出去,别忘了去打水。”
披上小花被,转身变成鬼,说的就是你。
木娆娆拿起床尾湿嗒嗒的衣服出去了。
解下身上披着的花被,被子的边角做功很不工整,可以看出缝制的人手艺非常一般。
凝视被子许久,岑空伸手,掀起被子拿近看了看,结子打得那么灵巧,针线走的如此之差。
“蠢笨。”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按照原书情节,吕潇捡到岑空之后,会带着他与宫驹仁汇合,然而在汇合途中遇到了其他的敌人。
作为武林四大门派之一,青山派的敌人并不少。
整个武林,也不是只有混轮派一个斜教,只不过其他斜教与反派的战斗力没有岑空突出。
无论是一同行走这一段,还是后期吕潇的求助,岑空都为她摆平了不少障碍。
有了岑空的助力,吕潇走的一路顺畅,却耽误了与宫驹仁汇合的时间,宫驹仁只能先行回青山教。
由于吕潇没有在青鸾山下捡到岑空,她只能一人上路,并且按原文中的固定情节,遇到了蜈蚣老翁。
蜈蚣老翁是一对五十余岁的兄弟,与青山派掌门霍布昌积有宿怨,发誓遇到青山派弟子,一定会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