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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阮芷音没接,秦玦有些无奈:“只是一个面谈的机会,成败在你身上。我说过,在这些事情上,你不需要拒绝我。”
“秦玦,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要帮你。”秦玦顿了顿,眼神里满是认真,“芷音,我们认识快十年,即便分了手,也不需要这么冷漠。”
再次察觉秦玦和自己分手后截然不同的态度,阮芷音突然想到顾琳琅上回在电话里无意提起的事。
“你屡屡拒绝秦爷爷的订婚要求,就不怕被人钻了空子?”
许是因为爷爷的临终嘱托,秦老爷子这段时间一直想让秦玦娶林菁菲。可秦玦拒绝的态度很坚决,前不久还气得秦老爷子骂了他一顿。
阮芷音倒不关心秦玦会不会娶林菁菲,但她知道秦家关系复杂,惹恼了秦老爷子,没准就会被他的堂弟们捡了便宜。
在她看来,如果秦玦选择妥协,应当就不会再想着来找她了。
秦玦见她毫不在意地提及他的婚事,心底骤然一痛。
他绷紧了脸色看她,声线带着些哑:“你应该知道的,我不会娶别人。”
他知道她不会轻易原谅自己,但他无法就此放下过去的一切,也有足够的耐心等到阮芷音回心转意的时候。
“我说过,都结束了。”阮芷音摇了摇头,已经不想再看他这副深情款款的模样,“秦玦,分手就应该毫无瓜葛,我不可能和你平和相处。”
秦玦还想再说什么,可抬眸间,视线逐渐降温,进而变得冷若冰霜。
紧接着,阮芷音被人从身后揽住。
闻到那阵熟悉的松木香,便已经知道来人是谁,缓了神色。
程越霖眼睑微耷,扫了秦玦一眼。
视线落在对方手中烫金的名片上,像是明白了什么,闲散挑了下眉:“呦,秦总还真是心善。”
言毕,他牵起阮芷音的手,又朝秦玦伸出手掌:“既然秦总好心好意送上了门,这张名片呢,我就替音音收下了。”
端的是毫不客气的姿态。
秦玦紧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那对银色的婚戒过于显眼,他眼眸发黯,握紧了拳,努力稳下心神。
要不是被程越霖使暗招绊住手脚,他这两个月不可能被秦志泽逼得这么紧。接连往返于国外,匀不出一点的时间。
明白对方是故意这么说,可他到底还要维持风度。
“程总言重了。”秦玦压下情绪,将名片递给对方,继而轻笑道,“回国前,我和芷音曾在庆功酒会上见过Robert先生和他的夫人,我想对方应该还有印象。”
莫名其妙提了这么一句,不过是在提醒程越霖,他和阮芷音始终有那么多年的感情。
阮芷音听到秦玦的话,顿时有些无语。
她确实曾和Robert先生打过照面,但那是因为她当时在T&D任职,需要代表公司出席。后来她和秦玦就公司的发展方向产生分歧,不想上升到争吵,便退出了公司的决策。
她刚想说些什么反驳,身边的男人却率先开了口。
“是么?”程越霖微哂一声,随后低下眼睑:“既然如此,音音,改天不如也帮我引荐引荐?”
秦玦:“……”
——
这场生了些波折的慈善宴会,终于在两个多小时后结束。
回去的路上,阮芷音打量着男人的神情,几次想要开口,却都碍于司机的存在而作罢。
一路回到别墅。
程越霖摁了指纹锁进门,还没开打,她便抱住了男人的腰,柔声安抚道:“阿霖,别生气了。”
刚才他在秦玦跟前表演的人模狗样,可只有阮芷音知道,那会儿程越霖握着她的手加重了几分力气。
飞来横祸,绕是她脾气不错,都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秦玦几句。
见程越霖只是眼眸沉静看了她一眼,依旧默不作声。
阮芷音试探着在他侧脸亲了下,然后笑着说了句:“犯不着吃醋,我只喜欢你。”
男人挑了挑眉:“哦?还有呢?”
“还有什么?”阮芷音微愣看他。
程越霖伸出手,指了下侧脸,理直气壮道:“秦玦跑到我跟前来炫耀,你就这么哄人,觉得够吗?”
他这么一说,阮芷音突然就觉得有些理亏。
顿了顿,她又踮起脚尖,柔软的唇瓣印上男人微凉的薄唇。
刚要离开,对方却桎梏住她的后脑,就着刚才的姿势,顺势来了一个深吻。
脑袋逐渐昏沉。
亲到最后,阮芷音整个人都被他架在了半人高的鞋柜上。
等她终于回笼了理智,瞥见男人餍足的神采,才觉出几分不对。
“你刚刚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装作生气,让她理亏哄他。
程越霖笑了笑,在她额间轻敲一下:“阮嘤嘤,你这可是诬陷。”
说完,见她拖鞋掉在地上光着个脚,又直接抱着她坐上了沙发。
男人取过拖鞋给她换上。
发着呆沉默片晌,阮芷音这才想到了另一件事:“对了,柳乔静刚刚也来找了我,说你给平台施压,取消了她的节目主持,还影响了戏约。”
程越霖低眼看她,语气不咸不淡:“怎么,难不成你要给她求情?”
阮芷音随即摇头。
她没必要替人求情。
“这就对了。”程越霖眉梢轻杨,“阮嘤嘤,对于试图破坏我们坚固夫妻关系的人呢,你也应该秉持零容忍的态度。”
说完,见她眉眼间似有疲惫,又淡淡道:“好了,时间不早了,去睡觉吧。”
阮芷音点了点头,关了客厅的灯,和他一起走上二楼。
路过主卧时,程越霖摁下门锁,打开了门。
人没进去,却突然瞥了她一眼,指指卧室里的床,轻飘飘地说了句:“主卧这张床,是不是挺大的?”
“嗯。”阮芷音点了点头,疑惑看他,“所以?”
男人轻咳一声:“所以如果你总是做噩梦的话……其实也睡得下两个人。”
第48章
半小时后,阮芷音在次卧洗漱完换了睡衣,然后走去了隔壁的主卧。
诚如程越霖所言,主卧的床宽大柔软,容纳两人绰绰有余。
室内开着暖气,阮芷音刚掀开薄被躺上床,就被男人顺手抱进了怀里。
旅行回来之后,他们时常亲吻拥抱,却没有再像今天这样躺到同一张床上。
没人说话,啪——
男人微侧下头,撑着身子越过她,关上了最后一盏暖黄柔和的床头灯。
满室陷入漆黑。
阮芷音继而闭上了眼,可画面却还停留在程越霖关灯时那个平淡沉默的对视。
静默的黑暗中,触觉变得敏锐。
关灯后,男人就把她揽了过去。
灼热身躯贴着她,温热气息洒在眉心,淡淡扫过,带来似有似无的痒,如同轻若无物的羽毛在心头一下下挠过。
两人都在晚宴上喝了点酒,平缓的呼吸间,鼻尖萦绕的那点轻微的酒味,分不出是谁的。
酒劲上来了点,肌肤的体温逐渐升高,桎梏在后腰的手掌也变得炙热。
阮芷音有些不舒服,尝试着挪动,想要变个姿势。
没动几下,便停住。
男人随之而来的声音低沉发闷:“别动了。”
“你抱得太紧,我有点热。”她小声道。
程越霖松了些手。
然而不过数秒,他又把移开些距离的人抱了回来。
阮芷音搬到别墅后,他也曾躺在床上设想过以后的日子,然而现在——
抱得紧难受,松开更难受。
察觉到他的僵硬,阮芷音于昏暗的视线中抬眸:“你不舒服?”
程越霖绷着下颌:“你觉得呢?”
“所以你……”她欲言又止,认真想了个措辞,“没问题?”
“问题?”男人眉峰蹙起,“阮嘤嘤,是什么样的误会,让你对自己的丈夫产生了这样的认知?”
听出他含着警告的暗示,阮芷音扁了扁嘴,到底没说是因为赵冰那似是而非的猜测。
“其实你要是忍得难受,也不用这么……”她嘀咕着,略顿一瞬,声音更低了些,“一直忍着。”
程越霖眼眸黑的发沉:“你确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阮芷音哽了下,轻应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