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完饭后,又花大力气去洗澡,最后分配房间时大家很有默契的把有床的隔间留给了终里。
五条悟当然要和她一起睡。
隔间很小,里面铺床本来只是单人大小的位置,好在他现在是小孩的身体,倒也不那么占地方。五条悟穿着连帽卫衣,他把手插进口袋里,站在床上往小窗口外面望,这会儿外面下起雨来了。
“下雨啊。”他说着,还用手摸了下墙壁,“地下室会变潮湿的。”
“梅雨季节的地下室睡起来不会很舒服。”终里说。
她拍了拍枕头,柔软又干燥,被子也是新弄来的,除了床褥不那么蓬松之外,没什么可挑剔的。
躺下后,五条悟扭来扭去的一副怎么睡都不舒服的样子,似乎是连帽衫的帽子弄得他不舒服了,终里只好帮他把后面的帽子往上扯了扯,他索性往下挪了点身子,只枕着枕头最下面一小节。
夜里变冷了点。
二人都没有睡意,终里想着那干脆来聊天算了。
她刚要开口,五条悟就把被子一扯,手指比在嘴前“嘘”了一声,然后用被子把两人都盖在里面。
五条悟:“我可不想被他们听到我们说话。”
终里:“……用被子遮着也未必有效果。”而且只会让我们窒息好吗?
她看向他的手,这时候上面的齿痕已经差不多快没了。
终里嘀咕了一句:“也没有留很久啊。”
被子里就这么点空间,五条悟当然听到了,他说:“要不再给你咬一口?”
“你现在说这个会让我觉得自己是变态的。”终里说完,想到以前五条悟肆无忌惮的下口,还是有点儿想还回去,她说:“那就记在下次,你还欠我好多次。”
结果怀里传来他闷闷的笑声。
“要是一直没能恢复呢?”五条悟笑着说出非常可怕的假设,“终里会离开我吗?”
终里认真的思考了几秒,她沉默的时间太长,五条悟:“……要想这么久吗?我还以为终里会说‘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哦’什么的……”
“那也太可怕了。如果一直维持这个状态,我们就有十几岁的年龄差了。”终里叹了口气,说:“不行,越说越变态了。睡前讨论这个话题也太沉重了点,只会越发失眠的。”
“那就来玩‘说说最喜欢五条悟的哪里’小游戏吧?”
“你肯定要说是‘全部’对吧?”
“不不不……”
“你之前不是缠着七海先生玩吗?”
“可是我想听终里一条一条的说。”
“……玩这个会睡不着的,小孩子别想这么多,快点睡觉。”
也许是因为没法做别的,五条悟完全没有睡意,精力旺盛,非要缠着终里陪他玩。借着小孩子得天独厚的优势成功的让终里心软,拿他无可奈何,甚至掏出笔记本,一人一支笔在被窝里下棋。
直到眼皮子打架了,终于因为困意袭来而入睡。
翌日清晨,手机的闹钟刚响了一声就被人按掉,但终里还是醒了,没办法,毕竟不是自己的床睡起来不那么安稳。
她迷迷糊糊中意识到这次不是自己关的闹钟。
再接着,就是感觉这个狭小的空间变得格外拥挤,温度仿佛也升高了。
越是狭窄,越是下意识的想舒展身体,然而刚要抬起手臂,手腕就被人握住,这熟悉的触感让她立马从半梦半醒中找回意识。
“早上好。”
只见身旁的人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那件童装已经被他甩到了旁边,上衣是甩了,那裤子呢……
清醒中意识到现在的场合不太妙的终里:“……”
以及方才低头时,还看到昨晚他们放在床上用笔在本子上下棋的道具,笔似乎漏墨了,床单上,她的衣裤上都染上了墨水的颜色。
她试图抽出被对方握着的手腕,佯装平静道:“墨水弄到身上了,我先起来收拾一下……”
……然而五条悟根本不松手,在你来我往的拉扯三次后,终里放弃了。
在接收到女朋友“你到底要怎么样”的眼神后,五条悟松开了手,语气轻快的表示——
“墨水都弄到身上了可不妙啊,我们去洗澡吧!”
“……悟。”
“嗯?”
“我突然觉得……你还是小时候比较可爱。”
第一百零二章 番外End
花从头顶飞过。
是香槟玫瑰和白玫瑰交织的一捧花, 是新娘的捧花,我就这么站在原地,下意识的伸出了手, 那束芬芳的鲜花便落入了我的手中。在我仍然呆立在原处尚不知发生了什么时, 就被人上前祝贺, 欢呼声淹没了我。
婚礼会场的喜悦和花海一样是带着芳香的, 这种芳香随着人群的兴致一起升高,淹没在整个会场里。
看着朝我这儿聚集而来的目光, 我只好飞快的想些吉祥的好话说:“非常感谢, 祝二位新人新婚快乐, 白头偕老。”
新人朝我微笑点头道谢, 在花海之中扭过身去继续朝其他客人播撒喜悦。
拿着幸运的捧花, 我赶紧走到旁边。今天来参加高中同学的婚礼,和新郎新娘算不上很熟, 但还是被邀请了,一同受邀的人中,我最熟悉的是平和岛和岸谷。
他们二人正在旁边, 见到我后, 新罗说:“你太僵硬了吧?这可是新娘的捧花哦, 要是掉在我手里就好了, 这不就证明我和塞尔提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
“……那位无头骑士小姐吗?”我略有些好奇,要知道那可是位正儿八经的“非人类”。
“这大概就是爱情吧。”旁边, 原本沉默的平和岛静雄进行了总结性发言。
看得出来他对这个话题兴趣不算大, 也可能是听太多免疫了。
“对了, 你最近怎么样?”他竟是转而朝我发问。
我不知道他指的什么, 我说:“和平时差不多。”
“和男朋友……抱歉, 问这个话题是不是有点……”看得出来他对自己开口提问这件事略显窘迫。
“挺好的。”我说, “不管怎么说也相处这么久了……”照理说,这时候我应该在别人面前夸奖他两句,但我也不知道说点什么比较合适。
“那之后过了多久?哦,去年十二月到现在,差不多也有半年了?也就是说你们交往半年……还是我和塞尔提比较久。”
对他莫名其妙插入的炫耀当做空气,我也懒得反驳并没不是从那时候开始交往的这件事。
但是不知为何他这种强烈的竞争**刺激到了我,我补了一句:“虽然我们交往的时间不长,但是也很有默契。”
“要说有默契,当然是我和塞尔提。”新罗立即迎上反驳,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美言,并且表示塞尔提还能开发出许多有趣的玩法。
之前见过塞尔提几次,不得不说她身上迷之黑雾确实是多变又难以捉摸的,随时可以带来新鲜感。
在“谁的男/女朋友花样更多”这件事上,我们似乎进行了一次无意识的交锋。
被岸谷新罗一通狂热的厨力放出打败的我,用最后的力气想到一件小事。
“……我男朋友能用手接烟灰。”
感觉输了。
五条悟就不能来点花里胡哨的吗……
旁边的平和岛静雄惊讶的看了过来:“——你让他用手接烟灰?”
我:“……我没有。”
正当我还想反驳时,手机却响了,正好是我们这会儿提到的主人公五条悟。
“婚礼结束了吗?”他在电话里问我。我听见他那里很吵,似乎都是人声,他也意识到了,于是拿着手机移动,我才听清楚了他的声音,五条悟说:“我来找你。”
“现在吗?那我出来等你。”我看了眼婚礼的进度,现在我离场也可以了。
十分钟后,这人就出现在了婚礼会场的门口,我抱着手中这一大束捧花朝他走去。已经快要入夏了,我穿得还算凉快,但五条悟仿佛不怕热似的,还穿着黑色的外套,但没有戴眼罩。所以他站在这非常惹人瞩目,来往的行人时不时就朝这边投来目光。
我一边朝他走去,他一边举起手来高调的打招呼。结果原本凝聚在他身上的视线立刻朝我这边转了过来,我有些不大好意思的加快了步子——因为天热,我穿了长裙,但还是会露出假肢,那些目光很快就凝聚到了我的肢体上,这让我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