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舒刃被这个神奇的量词唬住了一瞬,手上动作却没停。
仔细一想,这小倒霉蛋肯定是不知计时方式啊,可能又用那颗小心眼子琢磨奇怪的事情呢。
反正他不懂,随便冠一个理由好了。
“殿下,五秒与爸爸相似,不可随意称呼,属下也是因心急而不得以才说出,您看,说了之后,便像有了巫术般,污渍消失大半了。”
听到了合理的解释,怀颂整个人从头顶到脚尖的紧张感都立时消失无踪,得意地负手挺胸。
“谅你也不敢随意偷情。”
这胸挺起来倒方便了舒刃更加用力地去擦拭,但即便怀颂是名男子,也是朵皇室的娇花,被这么大力地推搡,不免有些不满。
“哎,这五秒有些刺痛,小侍卫你动作轻些。”
“好嘞,瞧好吧您。”
舒刃觉得自己和某种职业无形中重合了许多,甚至还有点想吆喝两嗓子。
内间里蓄势待发的柔兆觉得自己要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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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Chapter 33
“殿下。”
瞅着极不将自己当外人的舒刃, 柔兆忍不住唤了自家殿下一声。
舒刃也擦得差不多了,闻声跟着怀颂一齐看向内间的削瘦暗卫。
“怎么?”
低头端详着胸前已不见污渍的前襟,怀颂莫名竟有些对柔兆的打断生出了厌烦。
“这不合规矩, 若是被皇后娘娘得知……”柔兆看主子似有不悦,急忙躬身抱拳请罪, “……请殿下降罪。”
“没什么合不合规矩的,本王的事情, 还轮不到你来管。”
怀颂伸开臂展反手背向身后, 宽大袍袖因着巨大的力道撞在一起, 发出盛气凌人的声响。
被其他人当面指责, 舒刃也立刻反应了过来,不禁有些惊讶自己竟如此不合礼数的做法。
“殿下……”
舒刃放下清疏准备抱拳请罪, 还没开口,脑中却响起系统的声音。
[累计任务完成,请宿主领取奖励。]
别啊, 这时候叫她怎么藏?
但系统不管她怎么想, 任务完成话音一落, 一大把舍曲林便塞进了舒刃的手中。
咬着牙攥住那一把往日甚是喜爱, 而此刻对她来说犹如毒物般的药片, 舒刃脸色发青, 自然便也没有注意到从纤瘦的指缝中落下去的几颗。
心中只想着如何能不被这个最擅长揪住无聊之事的小倒霉蛋发现。
默默环视一周,舒刃盯住墙上那幅山水画, 惊声赞叹,“殿下,那幅画难道是您所作?真乃旷世奇作啊!”
画的也还算可以,夸夸他好了。
怀颂果然被吸引了目光,转身随她的视线一同看过去, 舒刃借机将手中的药片用护手一卷,随意缠了两下就塞到腰间。
有几颗包不住的,舒刃便数都没数,直接塞进了口中。
反正已经好几日没有吃了,多吃几颗估计也无妨。
原以为既拍了马屁又解决了麻烦,可当她看到怀颂阴沉下来的脸时,后背不免发凉。
“……殿下,发生何事?”
“这幅画是怀钰所作,我高价从外面买回来,用来鞭策自己的。”
舒刃努力控制住自己险些崩溃的面部肌肉。
乌鸡鲅鱼,这兄弟还真是对自己狠得下心啊,整日看着宿敌的画在自己面前晃悠,心情怎么可能会好。
“殿下,这屋里都是咱们自己人,属下也就说句实在话。”
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舒刃自然要努力弥补。
缓了几口气,向前迈了两步,一脸凛然地指着墙上的另一幅画,舒刃义正言辞地开口。
“就这七皇子殿下的画功,实乃浪费了殿下的钱财!若是从街上牵条狗,叫它咬着笔,前面吊着根骨头在纸上跑,画得都比他好,就这种画,拿出来卖属实是丢人现眼!”
舒刃话音刚落,本就静默的柔兆将自己的呼吸声敛得更低了些,结合着他惨白的皮肤,远远地看过去,似乎真的像一个将死之人一般。
屋中突如其来的岑寂让舒刃错愕了一瞬,随即却更加自信起来。
看看,她说的话是多有气势,连同刚相识的暗卫兄弟都不禁屏住了呼吸凝神细听。
得意之余,舒刃竟全然没有想起去看一看自家主子那精彩纷呈的面部表情,只顾着将刚刚犯下的过错补救回来。
“殿下您看看,啧啧啧,这画的是何物?”
扯住怀颂的袖子走到墙边,舒刃学着当年上学时,老师拿着戒尺敲打|黑板的模样,抄着清疏用力地点向墙上的画。
“您看看,猪不像猪,狗不像狗,实是令人贻笑大方!”
“这是虎。”
怀颂语气平静。
“殿下啊殿下,您就是太过善良,仍旧念及着七皇子殿下是您的兄长,也仍旧是想要保全他的面子,您大可不必这样!”
舒刃怒其不争地拍拍自家主子的肩膀,正气浩然地回首望向那幅画,遗憾地摇摇头。
“丑便是丑,谁都不好使,属下向来公正严明,这画,便是七皇子殿下在这里,属下也仍旧敢这样再说上一次!”
反正就是舔呗,七皇子也不在这里,又不会把她怎么样,还能让自家主子笑逐颜开,两全其美的事,她不做才是傻子。
看怀颂面上仍是一副古水无波的模样,舒刃不禁对自己说过的话迅速回忆了一番。
难不成她说错了?还是不够劲儿?
按照事情发展,这个时候的小倒霉蛋早就应该喜笑颜开了啊。
那肯定就是不够劲儿了。
因着急于表忠心,舒刃竟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情绪目前已经稍显亢奋了。
“殿下,属下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仍旧残存着几丝清明的意识,舒刃还记得抱拳询问一下自己的表现。
怀颂唇角微勾,“没说错,你继续说,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隐隐约约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偷眼瞅了下垂首立在墙边,努力缩小自己体积的柔兆,舒刃也萎了。
“属下……只有这些看法了……”
“继续说。”
“还,还有这竹林……”
被表情严肃的怀颂所逼,舒刃只得继续说。
不敢再用清疏比比划划,只能怯懦地伸出一根弯曲的食指,底气甚是不足,“虎乃森林之王,怎可能生于竹林之中。”
“竟是如此?”
怀颂歪头看向舒刃,倒显得好学起来。
“正是啊。”
被自家主子礼貌问答,舒刃也变得更为嚣张,渐渐有了点欲回到方才那慷慨激昂状态的势头。
“正是啊主子,说到这里属下不得不插上一句,七皇子殿下的生活常识,实在是过于差劲了。”
怀颂的面色越发难看。
“不过话说回来,殿下您对七皇子殿下的画,怎会如此了解,还知道他画得这是头……只虎?”
将险些脱口而出的‘猪’字咽了回去,舒刃诚恳发问。
“因为这幅画是我画的。”
屋内寂静无声。
人生再艰难也不过如此,这样的跌宕起伏,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角落里的柔兆似乎身体有些不适,捂着口鼻像发了羊癫疯一般哆嗦了一阵,直到怀颂听见动静,轻轻瞥了一眼过去,他才立时恢复正常。
舒刃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负手立在她身前的怀颂面上倒无波澜,只是眼中隐隐涌动着叫人捉摸不明的情绪。
踱步到桌前端起饭碗,沉默地坐下开始扒猪蹄滢的骨头,怀颂自始至终未吭一声,却因为吃得急了些而有点口渴。
舒刃趁机想要捞回些好感,三步并作两步抢在柔兆之前为怀颂斟了杯茶,举到他嘴边。
“殿下,您喝茶。”
“你不必这样,我又没有怪罪你。”
吐出一块骨头,怀颂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傲娇地将头换了个方向。
舒狗腿再次谄媚地倒上一杯。
怀颂听到舒刃端着茶杯凑到他颈侧,便回手蛮横地抢过来再次喝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