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没能打起来,不然他们也能趁乱砍上鬼将军一剑,回去之后又是一份吹嘘时的谈资,毕竟那可是当世最强的凶尸!
“阿澄,你好好说!说清楚!阿婴到底怎么了?!”
“江枫眠你凶我儿子做什么?没听清楚吗?你养的好徒弟是只反咬主人一口的白眼狼!”
看见江枫眠抓着江澄的手质问,虞紫鸢恨极了他这幅态度,说话越发尖酸刻薄。
“虞紫鸢!”
“怎么!还不准人说了?到底哪个才是你的儿子?早知道会被他害得家破人亡,我就该早早杀了这个祸害!”
“就是……这江宗主也是偏心,小江宗主才是他儿子吧,不讨父亲喜欢,真可怜……”
“谁说不是呢,听说那魏无羡可是江枫眠的私生子!”
“啊?真的啊?那怪不得,当年眉山虞氏逼婚,这江宗主才会娶这紫蜘蛛,肯定不会喜欢紫蜘蛛生的儿子。”
这回仙门百家都不敢明目张胆地叫嚷了,毕竟这可是四大家族的隐私八卦,不过这狗血的恩怨情仇也是让他们大开眼界,原来四大家族也不过如此。
他们自以为“小声”的窃窃私语,在修仙之人的耳中和当着他们的面讨论又有何区别。
江澄铁青着张脸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臂:“还有什么好说的,是我杀了魏无羡,为阿姐和我江家报仇,这是他欠江家的,我没有错!”
“魏公子没有欠你们的,不是魏公子的错!”
再次出声反驳的竟然还是温宁,连他身边的温情都瞪大了眼睛,好似头一天看清自己这个从小胆怯得让自己恨铁不成钢的弟弟。
他一把抓过温情手中的“随便”,顶着所有人的目光大步走向江澄。
凶尸的身躯沉重得很,他每一步都迈出了咚咚咚的脚步声,看起来气势汹汹。
刚刚被江氏一家争吵吓到的云梦江氏弟子们还以为这鬼将军恼羞成怒要拔剑砍了江澄,纷纷往江澄身边靠拢,虽然手中没有武器,但总不能让云梦江氏现任宗主孤身一人。
哪知江澄看着“气势汹汹”冲他来的温宁一把推开了挡在身前的师兄弟们:“让他来!我还怕他不成!”
连江厌离都扑了上来,刚才温宁面对江澄的紫电都是在一味地闪躲,现下他这突然一副打算正面杠的动手节奏由不得众人不重视。
相比于死得早的莲花坞其他人,江厌离和江澄是最了解鬼将军真正疯起来有多凶残,她的丈夫就是被他一掌穿心的……
“阿姐,你做什么?到我身后去!”
被江厌离的举动吓了一跳,江澄连忙一手把她拽到身后,然后一回头面对的就是一把几乎要戳到他鼻尖上的剑。
“拔出来!”
第8章 第八章
“□□”
被人拿剑指着是什么感觉?尤其是那把剑还是剑柄朝向自己,至少江澄现在就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你想干什么?”江澄怒极反笑地怒瞪温宁。
“温狗,少耍花样,有本事我们打过!”
“动手!拔!”
江澄心中一阵躁怒,心脏无端狂跳,鬼使神差的,他竟然真的照着温宁所说的,左手握住随便的剑柄,用力一拔。(原著)
“噌——”一声清脆的出鞘声,长剑雪亮的剑身从古朴的剑鞘中被拔出,江澄低头看着手中如一泓秋水般的仙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把剑是谁的。
这把剑是随便。是魏无羡的佩剑。在乱葬岗围剿之后,被兰陵金氏的人收藏了。(原著)
现在这把剑应该还在兰陵金氏的藏宝室才对,怎会出现在这里,还在温狗的手上,难道这温狗杀出兰陵金氏时还有闲暇去洗劫了他们的藏宝室不成?
“忘机?你怎么了?快松手!”
青蘅君带着姑苏蓝氏的门生走到还挡在温氏众人身前的蓝忘机身边,一眼就看到自己儿子震惊地盯着江小宗主手上的仙剑,没有握着避尘的那只手紧紧地攥着,鲜血淋漓尚不自知。
像是被突然惊醒一般,蓝忘机快走几步上前盯着温宁道:“怎么回事?封剑解除了?”
刚刚他们都试过,随便封剑了是事实,没有任何人能再让这把仙剑出鞘,可现在江晚吟他……
脑海中突兀地想起自己当年发现的魏婴灵力有损的事情,蓦地想到一种可怕的可能,这可能让蓝忘机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你们什么意思?”握着魏无羡当年的佩剑,江澄一脸燥怒,一个两个的打什么哑谜,“封剑?怎么可能!若真是仙剑有灵,那我怎么拔得出来?”
温宁道:“没有解除。直到现在,它还是封住的。若你把它再插回鞘中,换人来拔剑,无论换谁,都是拔不出来的。”(原著)
“……”江澄脑中和脸上都一片混乱,道:“你说清楚,到底什么意思?!”
温宁道:“因为这把剑,把你认成了魏公子。”
蓝忘机脑中嗡嗡作响,最可怕的那个可能被证实,让他心如刀绞。
江澄厉声道:“什么叫把我认成了魏无羡?怎么认!为什么是我?!”
温宁更厉声地道:“因为现在在你身体里运转灵力的这颗金丹,是他的!”(原著)
温宁此句一出,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那可是金丹啊,魏无羡的金丹会出现在江晚吟的身体里,想来想去也只有移丹这一种可能。
修道之人,金丹便等于是大道之基,比命还重要的东西,没有了金丹等于是仙途已绝,废人一个。
懵了好一阵,江澄才喝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原著)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江澄心中混乱一片,努力去回想当初和魏无羡一起去修复金丹的往事。
江澄道:“你给我闭嘴!我的金丹……我的金丹是……”
温宁道:“是抱山散人给你修复的。”
江澄道:“你怎么知道?他连这个也对你说?”
温宁道:“没有。魏公子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过只言片语。我是亲眼看到的。”
江澄眼里泛着血丝,笑道:“撒谎!你在场,你怎么可能在场!当时上山的只有我一个人,你根本不可能跟着我!”
温宁道:“我没有跟着你。我一开始就在那座山上。”
江澄额头青筋暴起,道:“……撒谎!”
温宁道:“你听听我是不是撒谎!你上山时眼睛上蒙着一条黑布,手里拿着一根长树枝,快到山顶时经过了一片石林,饶了快半个时辰才绕过去。”
江澄脸部肌肉微微抽搐,温宁继续道:“然后你听到了钟声,钟声把一片飞鸟都惊走了。你把树枝紧紧握在手里,像握剑那样。钟声停下来的时候,有一把剑抵在你的心口,你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命令你不许前进。”
江澄浑身都抖了起来,温宁扬声道:“你马上停住了脚步,看上去很紧张,隐隐还有些激动。这女子的声音压得很低,问你是何人,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你回答……”
江澄咆哮道:“闭嘴!”
温宁也咆哮道:“……你回答,你是藏色散人之子,魏婴!你说了家门覆灭、说了莲花坞大乱,还说了你被化丹手温逐流化去了内丹。那个女子反复询问你一些关于你父母的问题,等你回答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忽然闻到了一阵香味……”
江澄看上去恨不得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了:“你怎么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温宁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就在那里。不光我在那里,魏公子也在那里。
“不光我和他,还有我姐姐,温情,也在那里。或者说,整座山上,只有我们三个人在等你。
“江宗主,你以为那真是什么、抱山散人的隐居之地?魏公子他自己也根本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这么个地方。他母亲藏色散人根本就没来得及对他透露过任何师门的讯息!那座山,只不过是夷陵的一座荒山!”
江澄声嘶力竭地重复着同样的字句,仿佛要用凶神恶煞掩盖自己突如其来的词汇贫乏:“胡说八道!真他妈的够了!那我的金丹为什么会被修复?!”
温宁道:“你的金丹根本没有被修复,它早就被温逐流彻底化掉了!你之所以会以为它修复了,是因为我姐姐,岐山温氏最好的医师温情,把魏公子的金丹剖出来,换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