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将军是凤君(女尊)+番外(22)

作者:鲸屿Freya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哎,你别哭啊。”郁瑾连忙安慰他,“有我们在,不会有事的。”

少年眼角挂着泪珠,点了点头,看起来倒是很听话的模样。

但这时候,季凉站起身四下看了看,忽然伸手攀折了一根树枝,随后一脸严肃地向他道:“我不是郎中,只能先替你固定,以免骨头移动错位,可能会有些疼,得忍一忍。”

少年乖巧望着他,面上现出害怕,嘴上却还懂事道:“好,多谢哥哥。”

哎,倒还挺讨人喜欢。

郁瑶刚在心里这样想,就听“嘶啦”一声,她还没反应过来,季凉已经将自己袍子的下摆撕下了大半,在她呆滞的当口,又干脆利落撕成几条。

她眼看着他用树枝当夹板,布条当绷带,将少年的伤腿固定了起来,简洁熟练,一气呵成。

只是即便他动作再迅速,依然免不了疼,少年咬着嘴唇,努力不发出声来,但眼泪却抑制不住,顺着脸颊往下淌。

郁瑶虽然觉得这孩子招人疼,毕竟顾及着自己是有夫之妇,此间讲究男女大防,她出面不妥当。

郁瑾就没有这个顾虑,蹲在少年身边,哄道:“好啦,没事了,不哭。你叫什么名字?”

“安弥。”少年带着哭音道。

“真好听。”郁瑾笑了笑,在自己腰间掏了半晌,终于找到了什么东西,满脸笑容地递过去,“喏,吃了这个,就不疼啦。”

郁瑶瞥了一眼,像是一块酥糖。

她看着那少年脸微红着接过去,不由微微摇头,脸上带了一丝笑。没想到这丫头,哄起男孩子来倒是有模有样。

这时候,就见季凉向她走过来,道:“我不知道他有没有伤筋动骨,只能做到这一步,还是得想办法送他去看郎中。”

郁瑶沉思了片刻。

宫中出游,随行太医是不缺的,但此事还是不要让太凤君知道为好,虽然眼下确认了,对方只不过是受伤求助,可毕竟赫赫人的身份敏感,少不了又要惹出麻烦。

“这样吧,”她面向安弥和他的侍人道,“我们这一次,原是大家族一同出游,家中正好带了郎中,你们先留在此处不要走动,我们会让郎中过来进一步诊治,随后再坐马车去城里的医馆,可好?”

安弥闻言,极是感激,道:“实在是给各位添麻烦了,我们无以为报。”

郁瑶和他客气了两句,就想走,郁瑾却道:“姐姐,你先回去叫郎中吧,我留下陪他们等着,不然这荒山野岭的,两个男子大约是要怕的。”

郁瑶心想,这山清水秀的地方,离“荒山野岭”这四个字,恐怕还有很大的差距,但左右也不是大事,也就依了她,留下了几个人照应。

回到马车上,她先吩咐玉若找出了披风,将季凉整个人一裹,才笑道:“朕的阿凉,原来如此厉害。”

“怎么说?”

“不但懂赫赫话,连处置伤情也会。”

看见他刚才镇定从容,有条不紊的模样,她忍不住就在想,他横刀立马,掌管三军的时候,是何等的风采。

季凉只作寻常,“我与赫赫交战多年,两边主将都会一些对方的话,至于疗伤,不过是从前做习惯了。”

在军营里,军医人手稀缺,重伤员尚且照顾不过来,对待这些砍伤、骨伤,于性命无碍的,连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不过是丢些绷带和金创药给他们,自己处理伤口,或互相之间帮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在军中三年,这些基本的处理,并不算什么。

郁瑶的眼神却沉了一沉,不由想起那一天,匆匆一瞥,在他身上看见的错落伤痕。他那些陈年旧伤里,又有多少是靠着自己摸索上药,慢慢硬扛过来的。

季凉见她一脸凝重地看着自己,也不知她在想什么,摇了摇头,低头去看自己身上的披风,郁瑶下手很实在,直把他裹得像个团子一样。

“这是做什么?”他有些好笑。

“你还说呢。”郁瑶睨他一眼,“你缺绷带,也别撕自己的衣服啊,撕我的不行?”

“又不冷。”

“那也不行。”

季凉哭笑不得,也不想和她计较,心头一转,忽然想起一事来,刚放松片刻的神情重新郑重起来,“对了,有件事还是得告诉你。”

“你说。”

“那个叫安弥的男孩子,应当是赫赫的王族。”

“什么?”郁瑶大吃一惊,“你怎么看出来的?”

如果真是王族,在两国短暂休战之际,出现在京城,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

季凉面色平静,“刚才我替他检查伤情的时候,他腰间挂着的那枚金饰,你看见了吗?那是迦楼罗金铃,是他们王族的信物。我从前遇到的对方将领,多有王族出身,所以见过。”

郁瑶顿时悬起心来,“那阿瑾她……”

“不忙,我刚才检查过了,他的伤是真的,假如要设圈套,也不必非要一个王族男子摔成这样。”季凉道,“但是,他为什么来京城,恐怕还是要查一查。”

“好,你放心。”郁瑶趁着这人身上裹着披风,悄悄把手绕过他后腰,极轻地虚环着,“这件事我暂且不告诉阿瑾了,我会安排人去留意。”

作者有话要说:阿凉只是在宫里总受欺负,其实大将军是很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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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楼罗是印度神话中的神鸟,后来被吸收进佛教,汉译为金翅鸟。

现实中的西域在古时候是佛国,所以在架空的西域,也有请漂亮小鸟出场一下吧~

第20章 太凤君又在选秀

踏青之后,回宫数日,那叫做安弥的少年的背景仍旧没能查出来。

那天郁瑶避过太凤君的耳目,派了两名太医上山为他诊治,又用马车送到城内最好的医馆,据说他的伤只是看起来吓人些,万幸并没有伤及筋骨,休养一些时日也就无碍了。

玉若安排了人手去查他,只知道他们主仆二人,住在京中一家客栈,总也有近一个月了,自称是母亲来大周行商,渺无音讯,才千里迢迢找来的。

这个理由,郁瑶自是不能信服,但碍于两国常年交战,来往有限,路途又遥远,一时之间确难再查出什么来。

只是据说,郁瑾对那少年倒颇为上心,后来还遣人专程去问候过,其用心远超一般顺手搭救的程度。

这多少让人有些头疼。

但和即将面临的新一轮挑战相比,这点头疼又不算什么了。

“陛下,该更衣前往凤阙台了。”玉若走进屋子,垂首道。

“知道了。”郁瑶放下手中的簿子,从桌边站起来。

那是前些日子,吏部的张书静给她的,去年的官员任免名录,她琢磨了这些天,仍旧不明所以,猜不透原身要这一份东西到底作何打算。

越是心焦,越是不得要领。

玉若问她:“陛下今夜是想穿芍药红的裙子,还是天青蓝的那一身?”

郁瑶颇有些不耐烦,“不拘哪一件,左右是他们让朕挑,朕就算套个麻布袋子去,谁又敢指摘朕。”

玉若面对她这突如其来的火气,默默无言。

今夜,太凤君设宴在凤阙台,广宴皇亲、名门、诰命郎君,特意嘱咐他们,带上子女一同热闹。明面上说得好听,是春暖之时,把酒言欢,看着孩子们在眼前也高兴,但实际上,每一个受邀的心里都清楚,这还是为女皇物色夫郎来了。

只是这回受邀的人里,唯独没有舒榕一家子。

听闻那日他当面对季凉发难,被郁瑶撞破之后,事情迂回传到了太凤君耳朵里,太凤君将这个不成器的外甥着实申斥了一番,大体是说他沉不住气,不知轻重。可能也知道此番撕破脸皮后,他和郁瑶之间是断无可能了,因而这一回也没有再强求。

可太凤君为郁瑶另择夫郎的念头丝毫没有消减,一个人选失败了,反而将范围扩大到京中诸位名门公子身上,直闹得郁瑶烦不胜烦。

而最可怖的是,太凤君亲传旨意,季凉作为后宫君侍,也当出席。

“就不能寻个借口,免了他的事吗?”梳妆的当口,郁瑶忍不住问。

她一个人去受摧残也就罢了,让季凉眼看着各家公子在他面前争奇斗艳,争相要成为他妻主的枕边人,甚至是压他一头的凤君,这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玉若看着梳头侍人替她戴上步摇,徐徐叹了一口气,“陛下也知道,躲过今日,也躲不过明日,相比季君往后要面对的事,一场宴席,其实不足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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