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那是触及灵魂的叫声,格温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被震破了。乔治赶紧把它甩了出去,这下才安静了下来。
“黑魔法!”弗雷德捂着耳朵说。
“麻瓜物品居然这么危险。”乔治拍拍自己的小心脏。
“有人还记得我的曼德拉草计划吗?”格温搓搓下巴,“我们用复制咒做它几十个,万一碰到袭击者,来不及施咒的低年级学生就捏一下,保证方圆十里没人能幸存。”
双胞胎无语地看着地上那个O着嘴的橡皮鸡,为它取名为“曼德拉大公鸡”。
在曼德拉大公鸡畅销霍格沃茨的几周里,格温和韦斯莱双胞胎的防美杜莎眼镜生产也步入正轨。他们把恶心的莫特拉鼠触手磨成黑乎乎油腻腻的粉,又加入了嚏根草的汁液,这种草药可以洁净罪恶、免受邪恶咒语的伤害;最后放了一小把切碎的日光兰根,这是种吸饱了阳光的植物,据说对抗黑魔法有一定作用。双胞胎把霍格莫德买来的二手眼镜统统丢进坩埚,煮了半天,让魔药好好浸透。
研发小组的思路很简单,既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石化了学生,就把一切可能叠加在一起。反正以他们的水平,也做不出太厉害的魔法道具。
等眼镜表面被魔药泡出危险的绿色后,格温拿了把金色的小剪刀,细细地将那团灰色的隐形兽的毛劈成几乎看不见的毛线。深得韦斯莱夫人真传的弗雷德和乔治用了几个家务魔法,正是莫丽平时织毛衣的那种,上百个镜片大小的隐形布片就做了出来。然后他们研究了几天,终于在弗立维教授的深深怀疑下,学会了永久粘贴咒。等这批眼镜的表面都被贴了隐形布片后,筋疲力尽的格温要求双胞胎必须出个高价。
“害怕被石化吗?不如买个‘隐形眼镜’吧!就连美杜莎也找不到你的眼睛,防恶咒,除厄运,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被石化了!”
那天之后,霍格沃茨的学生们都戴上了这种滑稽的眼镜,他们稚嫩的脸庞上出现了两个圆圆的空洞,人们能透过他们的眼镜,直接看到脑后的风景。
而赚得盆满钵满的格温恨不得化身嗅嗅在金加隆的海洋里徜徉。尚有一丝良心的她还是勉勉强强地送了几副眼镜给罗恩赫敏和哈利,他们正从大理石楼梯上来,哈利看起来脸色差的和三天没睡觉的金妮一样。不过哈利说自己已经有一副眼镜了,而赫敏虽然对“隐形眼镜”这个名字有很多话想说的样子,但还是翻来覆去研究了半天,格温好心地解释了他们关于美杜莎的想法后,赫敏却突然伸手拍着前额。
“哈利—— 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我要去一趟图书馆!”
她匆匆跑开,往楼上去了。
“她明白了什么”哈利心慌意乱地说,仍然四下环顾。
“我不知道。”罗恩摇着头说。
“可是她为什么要去图书馆呢?”
“因为这就是赫敏的作风,”罗恩说着,耸了耸肩膀,“一有疑问,就上图书馆。”
那天更晚一些,全校师生都在魁地奇球场上激情呐喊,比赛刚开始不到几分钟。麦洛教授突然连走带跑地穿过赛场,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紫色麦克风。“比赛取消了。”麦格教授通过麦克风对着拥挤的露天看台说。人群里发出不满的嘘声和喊叫。麦格教授没有理睬他们,继续拿着麦克风喊话:“所有的学生必须返回学院的公共休息室,在那里,学院的负责人会告诉你们更多的情况。请大家尽快离开!”
“波特,我认为你最好和我一起来。”麦格教授向哈利示意,格温见状拉着观众席上的罗恩使劲从正在抱怨的人群中钻出来跑向他们,麦格教授居然并没有反对,“好吧,也许你最好也来一下,韦斯莱。”格温赶紧向前一步,“我得送他们一起去,教授。”那严肃的女巫犹豫了一下,还是默许三个人跟着一起去了医疗翼。
他们走近医院时,麦格教授用出奇温柔的声音说,“又发生了攻击事件..又是双重攻击。”
医疗翼里,庞弗雷夫人正在低身俯视一个留着长长鬈发的五年级拉文克劳学生。在她旁边的那张床上—— “赫敏!”罗恩惊呼道。赫敏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呆滞的眼睛大大地睁着。“她们是在图书馆附近被发现的,”麦格教授说,“我想你们俩大概没有人能对此作出解释吧这是…”她摘下了那副圆圆的眼镜,隔壁床上的五年级女生也戴着一副。哈利和罗恩张大了嘴,他们都死死地盯着赫敏,又瞄了一眼格温。
格温的内脏剧烈翻腾起来,心情复杂极了。她的朋友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个可怜的雕塑,还戴着自己制作的魔法道具,那不仅没有救下她,教授甚至暗示可能还害了赫敏。
格温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仔仔细细地说出了“隐形眼镜”的原理和材料,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抖的吓人。
麦格教授又恢复了严肃的面孔,“这很危险,奥利凡德小姐。我知道学生们私下在研究护身符,但是你们根本没有能力制作像样的魔法物品。我希望你能意识到自己愚蠢鲁莽的行为…”
格温捂着脸的指缝间流出了呜咽声。
“…至于眼镜和石化的关系,我倒不认为是它造成的。现在,我护送你们回格兰芬多城堡。” 麦格教授心情沉重地说。
格温几乎是一路踉跄着回到塔楼,路上碰到了几个闻讯而来的学生,都用复杂的目光谴责着她。
韦斯莱双胞胎看到她二话不说,直接把她送回了女生宿舍,还威胁凯蒂看好格温,不能让她出门。转头去应付拿着“隐形眼镜”来质问的霍格沃茨学生们。
等到夜深,格温听到凯蒂绵长的呼吸声,金妮似乎也没了动静,她才从被窝里出来,光着脚坐在休息室的窗框上。
“别告诉我因为这事,你想不开要从塔楼跳下去。”乔治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似笑非笑地倚在窗边。
“你怎么在这?”格温沙哑着声音断断续续地问。
乔治肩头探出了一个小身影,朝她挥了挥手。“我有个很好用的小帮手。”
“我以为…它的魔力已经失效了。”格温又抽了抽鼻子。
“因为我恰好是个天才,在失效前又施了一次咒,大概还能维持一星期。”乔治说完也跳上窗框,坐在格温身边。
“我看到学生们都去找你们了…”格温埋着头。
“没什么大事,我和弗雷德把钱都退给他们了,几乎所有的眼镜都收回来了。”乔治漫不经心地嘟囔,好像这真不是什么大事一样。“听着,格温。我和弗雷德都认为你的设计没有问题,我们的操作也还算精准。我很遗憾赫敏被攻击了,但是这不怪你。如果是教授们都无能为力的怪物攻击了学生,那我们的道具只能算小打小闹。”说完他还用飞来咒给格温披了一个毯子。
“我以为那个眼镜至少能阻止一下…”
“打起精神,格温。既然你这么想,就更应该继续研究,上学期我们害死了那么多只老鼠——不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才成功。这次当然不会一次性就完成。”他安慰地拍拍格温的手,“让我们想想,到底是什么东西,比恶咒可怕,比黑魔法邪恶,还能穿透隐形衣。梅林啊,还能在有费尔奇的霍格沃茨到处乱窜。”
“或许我应该去图书馆。”格温想了想。
“…赫敏是不是附身到你身上了?”乔治一下跳开远远地盯着她。
格温被乔治的样子逗笑了,当即决定这几天就泡在图书馆了。
韦斯莱双胞胎和凯蒂几乎二十四小时交接班地陪在格温身边,弗雷德和乔治还帮她挡了不少来自其他学生的恶意。格温倒没觉得受伤,就是一直为自己失败的发明没有帮助朋友而耿耿于怀。至于面对斯莱特林的嘲讽,还有张牙舞爪回击的韦斯莱先生们呢,格温内心像喝了杯烫烫的黄油啤酒。更让她熨帖的是,哈利和罗恩也没有为赫敏的事情责怪格温,反而一直在努力调查事情的真相。
在图书馆呆了整整一周的格温终于看完了所有赫敏借过的书,线索乱得像一团麻,她隐隐约约察觉到一些信息,但是总是东一块西一块的没个头绪。于是今天她仔细回忆了赫敏出事当天的表现,按照她的逻辑找了一堆赫敏可能会看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