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沉元闹了个大红脸，不敢再胡来。为了避免再次失控，我一路上都同他保持距离，即使沉元一见到我就楚楚可怜地拉着我，我也没有动摇一丝一毫。
到了京城，他就匆匆赶回了宫中，嘴上说着事情不多，却一直忙到不见人影。
我家旧宅不知什么时候又被沉元买了回来，竟然还恢复成了原样。这些年我生活琐事都亲力亲为惯了，就没有安排丫鬟小厮照应，独自一人住在这物是人非的偌大的宅子中，忽然觉得有些孤寂。
前几天已经立了秋，我算了算，好像有个把月都没见到沉元了，之前好几年不见倒也没什么，久别重逢后反而想他想的紧。
沉元腰上还挂着我那上不了台面的平安扣，宝贝似的珍爱着，实在让我有些惭愧。我挑了个天气不错的日子，去了趟京中最大的百宝阁，费尽心思替他另选一个质地上好的，亲自送进宫中。
去勤政殿半道上遇见了李丛，刚回京时我便去了他家一趟，这小子三年抱俩，六年一群孩子围着转，夫妻恩爱，日子过得颇为滋润。
宫中景色同以往稍有变化，我四处环顾了一下，倒是发现了哪里不同——
“这花坛里到处种着的，可是海棠？”我问李丛。
“大约是的，陛下刚登基时让人种的。”李丛虽是木头，但貌似不懂同类的品种，“怎么了？”
我平静地摇摇头，心中却掀起一片惊涛骇浪，我现在只想快点见到沉元，想把他拥进怀里，将我精心挑选的平安扣郑重地交与他，再告诉他我爱他。
“诶！你慢点走！”我听见李丛在身后叫我，但我无法停下加快的脚步，也顾不得别的东西。
谁知刚一走到勤政殿门口，便听见殿内砸东西的声音。
门口立着的依旧是魏公公，他和许多年前比起来倒是没什么变化。
“殿内发生了何事？”我问他。
魏公公叹气一声，似是不愿多说，只道：“先生若是要面圣，还是晚些来吧，陛下如今正在气头上呢。”
“不妨事。”我开口道，“劳烦公公通报一下。”
我刚进门时，沉元表情还没收住，眸子里透着狠戾阴鸷，似是要杀人饮血。见我来了，一声不吭地从殿上走下来，径自去关了门，一把将我抱到怀里。
“先生终于来看我了。”沉元小狗似的在我衣襟上闻嗅着，委委屈屈地亲了亲我的脸，“我都以为先生不要我了。”
“怕妨碍你做正事。”我紧紧抱住他，他刚才生气时的神色我从没见过，令我既担心又心疼。
“先生今日留在宫中吧。”沉元脑袋在我脖颈处蹭了蹭，“我的伤已经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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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床笫
我在勤政殿陪着沉元处理完政务后已经入夜，被他拉着一起沐浴。
“不愧是皇帝洗的池子。”我趴在池水边，懒洋洋称赞道，“御用的温泉就是不一样。”
沉元蹲在岸上，拿着木瓢舀水浇在我身上，应道：“还有货真价实的皇帝伺候你洗澡。”
“谁让你伺候我了。”我往远处游了点，让他够不着我，说，“你先生长先生短，瞧瞧我都教了你一些什么东西，要是让你朝堂上那群老头知道了，估计跳脚要跳到天上去。”
“你什么都教了我。”沉元见我越游越远，干脆自己也解衣跳进池子，“只是还有一件事没学会，先生上次才教了一半，要不好人做到底，把另一半教了吧。”他一边说，一边朝我的方向游过来。
“求欢这方面你不是无师自通了么?”我知道他的意图，并不想躲闪，停在原地等他过来。
沉元终于抓住了我，亲了一下我的脸，捉住我的手放在嘴边，轻轻舔舐着我的指尖，小声说：“我是想让先生教我如何‘欢’。”
我被他这么一撩，心头起火，迅速将他摁在一旁的池壁上，勾唇挑起他的下巴，问道：“别跟我说你当了这么久的皇帝还是个雏儿?”
沉元被我问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我瞥见他耳垂泛着红，煞是可爱，忍不住咬了一口，笑着挑了一下眉：“还真是?”
“一直为了先生守身如玉。”沉的眉眼含着情欲，被一层氤氲的雾气覆上，像是三月里的一汪春水，在温热池水的浸染下泛着薄红。
我又怜又爱，手往他的小腹探去，登徒子一般道：“是先生的罪过，先生来疼疼你——”
想不到我话音还没落，便听见水声哗啦响起，感到一阵眩晕，反应过来时已经和沉元交换了位置。
沉元压着我，轻轻舔吻着我的脖颈，我被他弄的有些痒，忍不住轻哼了一声。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发狂，在我颈侧不轻不重啃咬起来，抵在池壁上的腿往我下身顶了顶。
“先生硬了。”意乱情迷间，我听见他道，“还是我来疼一疼先生吧。”
他俯下身吻住我的唇，缠绵片刻后不舍地分开，起身将我抱到岸上，怕我受寒，又不愿抽空去找毛巾，就拿自己扔在地上的龙袍替我擦身子。他擦到一半，抱怨那玩意不吸水，蹙着眉一脚就踢进了池子里。我不忍直视，闭上眼，在心中默念罪过。
“嘶...”沉元咬住我胸前的敏感，疼痛让我的神智清醒了一些，我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正在任由这小子摆弄，“臭小子！”我又恼又羞，抬手重拍了一下他光裸的后背。
“先生听话。”沉元的眼底含着欲望与隐忍，将我压在身下，“不要乱动。”
我岂能依他，正要继续挣扎，沉元却忽然将手指放入我的后穴中，我痛呼出声，强烈的异物感和不适一路传到脊椎，瞬间就软了身子。
“是我心急了...”沉元吻了吻我的眼睛，将我托抱起来，我怕自己掉下去，只好夹紧他的腰。
将我放到床上后，沉元离开片刻，取了脂膏过来，涂抹在我的后穴上，轻轻揉弄。
我羞耻不已，心里无比后悔答应他留在宫中的事情 ，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咬着牙恶狠狠地催促：“你快点弄！”
沉元不负我所望，撤了手指换上真东西，握着我的腰，缓缓顶入。
“唔——”刚才我已经习惯了他的手指，可被他进入的异样感还是让我瞬间紧绷起身子，心里惊慌不已，扭动着身体下意识想逃跑。
沉元哪肯依我，用手将我固定住，开始浅浅的抽送。
还好他知道我难受，刚开始动作幅度不是太大，我忍了片刻，也渐渐体得了趣。
我虽然被他伺候的舒舒服服，但还是在“到底是谁来疼爱谁”的问题上纠结不已，心里也不是很服气。
这小子嘴上说不懂如何欢爱，却从头到尾都是牵着我的鼻子走，花样也玩的够多，他从后面肏了一会，又将我翻过来换了个姿势。
我刚愁找不着地方找茬，虽然被他撞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但还是异常坚强地问：“你...嗯啊...你当真......是...第一次...”
沉元大约是不高兴我怀疑他，加快了抽送的频率，不怀好意的往我最敏感的区域顶弄，一阵阵快感折磨着我，直到我嘴里除了不由自主地小声呻吟什么也说不出来。
“先生当年去青楼时，可有像我疼你这般疼过别人？”沉元抓住我意图抵抗他的双手，眼里透着狠劲，似是要把我贯穿。
这小子突然吃起了经年陈醋。
“啊...没...没有...”我拼命地摇头，央求道，“你慢点...”
沉元伸手拂去我眼角因极致欢愉而涌出的泪水，喘着粗气道：“今日也不能算是第一次，若是把年少梦里的内容也一并算上的话。”
“先生可知我第一次做那种梦，梦见的人是谁？”
同为男人，我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我一想起他许多年前看向我时那炽热到过分的眼神，脸颊就像被火烧了一样，立马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他，但身体却不受控制，我难以拒绝自己想去迎合他的欲望。
他一手强硬地掰开我遮住双目的胳膊，一手撸动着我下身的立起，胯间还在不知疲倦的顶弄。我只好闭上眼睛，很快就感觉到沉元炽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他因为情欲而沙哑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梦见...的是你，之后无数次...我们在孔文殿的柱子旁，在太液池畔，在周府你的房间里...以及一切我们去过的地方，我和你在欢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