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隅+番外(31)

作者:长流流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圆圆还悄默着告诉同样是冷宫当值的宫女,说冷宫的五殿下模样有多俏,拉着那宫女一起过来看,一传十十传百,这才又起了“五殿下出落得愈发明艳动人”的说法。

那些宫女不怜惜“五殿下”,但怜惜“小美人”,觉得他实在太可怜,也跟着圆圆一起送些零碎的吃食。

但传得太广,落入了皇后耳中,唐茹直接赐了圆圆一丈白绫,便再也没有后文了。

外人再听到五殿下的消息,便是他“失踪”一事了。

过往几年桩桩件件杂事如附骨之疽,啃血食肉,痛不欲生,仅仅是回想,白榆心中都觉得抽痛,脑中更乱作一团。

白榆一抹自己手中不知不觉间的冷汗。

他这样不明不白地养在乾安殿,朝野上下、后宫上下,怎么一点意见都没有?……是因为没有影响到他处理政事?

他得先离开这囚牢一样的乾安殿才是。

此处再富丽堂皇,有无数山珍海味、珠宝明玉,于他而言,不过是个更名易姓的“冷宫”。他始终没有离开那座冷宫。

白柏究竟什么心思……

白榆屏息瞧瞧打量着黑暗中熟睡的男人,他似乎是累极了才睡得这般沉,这是鲜少有的。他想起什么,摸了摸颈间那枚小玉扣——总不可能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未免太过可笑。

第31章

燕神医新开了调养的药方,山羊胡老头儿一点也不爱惜太医署珍藏的药材,各种名贵的尽往汤药中搬,每日还不尽相同。

连御膳房也受了安排,送来的俱是太医要求过的药膳。

白柏让冯宁备下了不少蜜饯,还有白榆爱吃的小酥饼,杂七杂八的一堆物什,原是想用来哄白榆喝药用的。

可白榆接过那汤药,只是干巴巴地喝了下去,喝完才拧着眉,似有若无地撒娇:“苦。”

白柏先前准备了一肚子用来哄人的话,轮到他愣了又愣,听见白榆说苦才忙将侍女呈上的蜜饯喂给他。

上次是……那小家伙故意挂着泪珠在眼角,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遭了什么折磨,实际上只是被药苦的。

他还黏糊糊地凑过来,人精似的,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便搂着自己亲来亲去,勾起火来还不管败,只顾着哑声说——“不吃药了,好不好?”

白柏莫名觉得白榆不如从前那般亲近自己了,可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他还是一样会愁眉苦脸地说“苦”,却让白柏觉得很不是滋味。

燕神医再来施针时也是这般。

他怕白榆见了针害怕,又捂上了他的眼,还熟稔地将手指放在他嘴前,凑在白榆耳畔说:“疼了便咬我。”

他瞧见白榆的脸颊飞上红晕,白榆却抿唇摇了摇头。

长针刺入时,掌心传来他睫羽颤抖的触感。

却始终没有咬男人的手。

白榆倒逐渐适应了燕神医的力度,也不觉得疼了——毕竟这实在算不上有多疼,他又不是娇惯长大的。

那只护在他眼前的手又令他烦躁,像在他心底掀起了巨浪,翻涌着无名的情愫。

白榆无法遏制心中那些刻薄的想法,与难言的情愫翻搅着,鬼使神差的,他还是咬上了面前那只手。

白榆咬得格外用力,一点也不像是因为疼而受不住,却令他感到如梦似幻。他惊喜不已,为这一点“疼”推翻了心底所有的猜疑。

燕神医收针时,白榆才松了口,他垂眸看见那手上极深又清晰的咬痕,愣了片刻,有些不敢相信竟是自己咬出来的。

他故作笨拙地用指尖点了点那咬痕,再揉上两下。在听到身侧的呼吸明显不稳时,白榆便撤了手。

裙二伞绫溜九二伞九溜,

白榆原想让燕神医帮自己去宫外传下话,可现在又犯了难。

相隔八年,沧海桑田,故人相见不相识,连白谨都没有认出他。他还能找谁呢?

燕神医收好了药针,重新给白榆把脉。白榆看看身侧的白柏,抿着唇不吭声。

白柏发觉白榆撤了手,觉得心底也跟着空了下,他的手又追过去将白榆的握住。

燕神医捋着山羊胡,告了退。

白柏替他拢好衣襟,见了背上许多针眼,忍不住伸手摸了下,尽管动作极轻,还是听到白榆短暂而急促的一声“嘶”。

“疼吗?”他问道,又像是自言自语,“定是很疼的……”

白榆心里嘀咕几句,但没吭声,也没给他回音。

白榆终于勉强适应了白柏连日来的触碰。

他又有些苦恼——他还傻时,白柏经常要和重臣商议要事,那是不会把他带在身边的。可他现在不傻了,白柏反倒做什么都要顺上他,好像离了一眼就会有什么意外般。

因着放了年假,这几日呈上来的折子并不多,但也因白榆这一病,他直接把年间的事务全推了,清闲得出奇,便将那为数不多的折子也一并批了。

还把白榆安置在同一张御椅上。

白榆如坐针毡,他可不喜欢这椅子。只是见白柏似乎无意避开他,他的目光便跟着落在那折子上。

随意扫了两眼,眉头却忍不住拧起。

那折子的字迹遒劲有力,行云流水,若非是看见落款处的“白谨”,他都难以相信那是昔日最是不学无术整日看话本的三哥所写。

其上洋洋洒洒一篇,白榆再准备仔细去看,白柏便已将其合上,将折子放在了一侧,他只依稀看见“唐正则”这样的字眼。

那是,皇后的兄长?

白榆拧起的眉头又渐渐展开,思索这其中的意味。

白柏正好放下折子看他,便见他想事想得出神,看起来一点也不傻。

白柏忍不住亲了亲他。

亲吻落在唇畔,他舔了舔白榆的唇角。那双唇总是水光滟滟的,极适合亲上一番。

白榆猛然回神,堪堪收住自己又要推人的手。

被舔吻后的双唇更是水光潋滟,白榆自己不觉,只是听着响在耳侧的呼吸渐渐粗重,他问道:“白白。”

“要……玩吗?”

果然——下一刻便如他意料之中,落在唇上的亲吻变得粗暴起来,长舌直入,那只带着茧子的手摸索在他后颈上。

白柏把人抱在了怀里,白榆便乖乖坐在他腿上,唇齿间的呼吸也渐渐变得粗重。他的手从后颈穿入发丝间,牢牢按着白榆,亲得又急又狠,先前那点游刃有余荡然无存。

白榆挡住了他的视线,双手撑在御桌上,他不动声色地挪那折子,放在了另一处折子下压藏着。

亲吻却忽然中断了。

白榆抬起水雾迷蒙的眼睛看他。那只手却又摸索着落在他唇上,抹了又抹。

白柏按着他的唇,心中愈发躁动。

白榆贴着他坐着,自然能感受到对方下身的变化。

一想到这是他的父亲……他有些遏制不住的反胃,又吐不出来,但还是推开了白柏,俯身做些干呕的动作,手指撑在案上,状似无意地推开了那折子。

折子又重新被展开了,白榆每看一眼,心中便下沉一分。

白谨呈上的折子里,洋洋洒洒写满了唐正则的不端之事,虽未提及唐茹,但好几处意有所指,皆为前朝后宫勾结之意。

这折子又是白谨呈的,这又是什么意思?他此刻坐的这张椅,也是白谨所谋求的吗?

白柏草木皆兵,以为他哪里不舒服——白榆上次这样吐了过后,便是烧了整整三日——心中那点旖旎的心思顿时散了,一时不敢再有。

着急忙慌地宣了太医来,太医又看不出个所以然,白柏颇有几分要召燕神医此时入宫的意思。

白榆按住他的手,缓缓摇着头:“我只是,刚刚有点难受,已经好啦,白白。”

白柏迟疑:“那方才怎么好端端想吐?”

“许是……”白榆眨眨眼,或许可以趁机让白柏少碰他,“许是不能‘玩’吧。”

白柏心中有些难受,并非是因为暂时不能再同白榆如何如何,而是他敏锐地发现了——白榆对他的抵触。

想吐是因为他的亲吻……

那先前一碰就僵硬的身体,也是因为他的触碰?

他心中慌乱如麻,觉得小榆像是隐约想起了什么,这令他险些喘不过气来,胸口泛起隐隐的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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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玩吗?

🌲:?你从哪学的色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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