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运用灵力，一道绿色的灵力顺着自己的手传达到是江身上，烦躁的心绪瞬间被抚平，是江脸上的纹路也开始消退，是江有些惊讶地望了过来。
自从那回金色纹路出现过后，他就发现自己一旦暴怒就会自动出现纹路，根本无需再念口诀祭血操控秘术。秘术好像有了自我意识般，只要他发怒，就会出现。这本来是好事，但很快他就发现，这股力量强大归强大，可却也会让他失去理智。
只是现在……
仅淼淼一点灵力的输入，他居然就安静下来了？
来不及思索这是怎么回事，他立刻道：“司寇大人，淼淼年岁小，刚山中学成归来，不善言辞，还望大人莫要计较。”
顿了下又道：“这次她随我入京就是为了给大帝姬治病的。”
“山中归来？”
司寇卓脸色一变，“山门子弟？”
淼淼笑了笑道：“不错，我是随云山氏来替大帝姬治病的。”
没有否认，也没正面回答，扯虎皮吓唬人这种事怎能将话说明白了？
她这番作态让司寇卓有些忐忑起来。
他出生便有残疾，被父母卖入宫廷为内侍，是靠着自己独特的嗓音博得天子喜欢，这才掌了大权的。可他再得天子喜爱能比得过大帝姬吗？大帝姬乃是正妃所出，地位尊贵，将来是要嫁给诸侯联姻的。若是大帝姬出了差错，便是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所以眼前这个是山门高人？还是医修？
这个认知让他立刻缓了态度，可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地道：“山门中人从不问世事，你为何下山？”
“师父的意思，我哪晓得？”
“你师父是元婴修士？”
“嗯，可以这么说。”
“此话怎讲？”
“我师父已半步化神，也就是说他虽还是元婴，但却已越过元婴半步，半步进入化神期……你想知道什么是化神？化神者与天同寿，可与上天感应，可分出另一个本体，除非灵气枯竭，除非死于雷劫，不然便是这世间的神！在化神之上还有大乘期，大乘一旦突破，便可白日飞升，彻底脱离凡胎，成为仙人。”
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虽鄙视修士却敬畏神仙，一听这金丹之上不光有元婴，甚至还有两个境界，凡人也能彻底成仙后，长期形成的三观忽然被撬动了下，心头竟隐隐慌了起来。
葫芦又灼热了起来，淼淼内视一扫，发现那块绿地大了五六倍，当下便明白：自己或许撬动了这个世界的某个点，这个点会成为大功德，所以绿地面积增长了。
眼下也不是去瞧看的时候，扫了一眼，便收回心声，继续道：“大人，现在可信了？”
司寇卓沉默了。
这番言辞显然不是能随机编造出来的，所以可信度很高。
他想了想道：“既给了钱，这鲛绡就是这位姑娘的了。”
他顿了下，又打量了淼淼一番，呵呵一笑道：“她是想毁了还是想怎么，是她的自由。只是姑娘最好真有本事傍身，也真学得了山门医术，不然这般嚣张行事，怕是……”
话说到这里便没再说下去，可言语中威胁之意却是明白不过。
淼淼笑了笑，忽然裣衽福身，道：“多谢司寇教诲，无月定会小心行事的……”
第71章 下点料
司寇卓扬了扬眉，道：“倒也不是无可救药。”
说罢便是转身出了店门，排场依旧大，好似天子出行一般。
淼淼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扬起一个很小的弧度，似笑又似有冷意飘过。
从玉巢森林出来那一刻，她已经下定决心，不再退缩。如今她才入世，便见到了这多的不公平，还有人企图把这不公平放到她头上，她若退缩了，她便又成了那个龟缩在师门不敢出门的自己！
寻不到自己的道，她就无法破除自己的心魔；破除不了自己的心魔，就无法领悟出自己的剑意；领悟不出自己的剑意，她这样的双灵根想要在这异世立足那是千难万难的。所有，她唯有道剑双修，才有可能在这异世自保之余再去谋划更多的功德来解救师门之人。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自己得破除自己的懦弱、胆小。
随是江入京，她已做好了会被凡人羞辱的准备。但是，她并不打算面对羞辱时就低头。
修士有修士的骄傲，是绝不可能向凡人低头的！
裣衽福身一礼时，她的手指微动，已向这位想割自己舌头的大人身上下了料。只是不能杀贵族嘛，可没说不能整他们！
想到这里，淼淼阴测测地笑了。
那贵女不知为何，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山门的存在一直是个传说，直到秦子越的出现，世人才越发肯定山门的存在。而在那些传说里，山门之人排山倒海无所不能，不受天道约束，斩杀贵族也不会堕魔，所以……
她这一笑是什么意思？
她的想法也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
淼淼这一笑，让他们毛骨悚然，忽然感觉今天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隐隐间，竟有种恐惧感。这种恐惧不知从何而来，但可以肯定的是，仅凭山门中人的身份，这个小姑娘就该越过修士，成为一个尊贵人，就像秦子越那样。
淼淼撕碎了一屋子的鲛绡，留下千两黄金，与是江飘然离去。
是江察觉到她的心情很好，便有些好奇地道：“被人侮辱了，为何还开心？”
“江，这天道只是不许我们杀贵族吧？”
“是的。”
是江蹙眉，“你做了什么？”
淼淼咧嘴笑了，“给这位大人寻了点乐趣。”
“你莫乱来。”
是江道：“若是被发现……他们可以雇佣其他修士杀你。”
“放心，没人想得到的。”
淼淼望向城外，道：“江，这城里一点意思也没有，不如我们去城外看看吧。”
是江也觉在这凡人之城里憋屈，可一想到自己什么都没给淼淼买，便有些过意不去。他道：“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我想买一个送给你。”
“我只对灵植草药感兴趣。”
淼淼也是老直女了，根本就没GET到的少年郎的心思，大大咧咧地道：“你要是想送我什么，不如就陪我一起去城外采药吧。”
“……”
是江被堵着了。
淼淼不想接受他的赠予，为什么？
他看见族里的男子送女子东西，那些姑娘都很开心，都十分乐意接受，为什么淼淼就是不一样呢？
难道是山门太富裕，这些俗物她看不上？再一回想，刚刚她掷千金就为出一口气后，更郁闷了。
虽然自己也有不少钱，千金也是拿得出的，但是跟淼淼比起来，自己好像就是个乞丐。
一想到自己没有钱，还没法完全护淼淼周全，是江就觉自己很没用。
情绪一下就低落了，眉眼间的阴郁肉眼可见的浮现出来。
淼淼侧头望了下是江，见他神色阴郁，想了想，便觉自己这样有些不好。
人家想送个礼物表达下友谊，自己这样直白拒绝，岂不是显得太不把对方当朋友了？
这样一想，便道：“江，你想送我什么礼物？”
是江想起自己乾坤袋里的玉簪，有些闷闷地道：“我不知你只喜欢草药……”
“哈，哈！”
淼淼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尴尬地道：“也不是啦，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真得？”
是江抬头，眉眼间的阴郁散了些，“不会嫌弃凡间之物不如山中之物珍贵吗？”
“礼物送的是心意，怎能用俗物来衡量呢？”
淼淼笑着道：“你送我一朵花，我也会喜欢的。”
“花会凋谢的。”
是江道：“凋谢了就没有了。”
“那你天天送好了。”
淼淼笑着道：“或者做成永生花，这样能保持好久呢！”
“永生花？那是什么？”
“永生花啊……其实就是用特殊的手段将鲜花保存，可以放两三年。如果将装花的瓶子做成法器，嵌入灵石滋养花朵，那花朵也能一直盛开好久呢！”
“淼淼，灵石到底是什么？”
是江忽然道：“之前见你拿出来过，但你从没说过这石头有什么用。其实，我不是第一次见过这种石头了，我曾经在一个地洞里发现了许多这样的石头。”
淼淼眼前一亮，惊喜道：“是在哪里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