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艺晨赶紧目视前方。
“再来，重心前移，右腿向前弹踢，同时冲左拳，收右拳。”
“还要目视前方吗？”方艺晨怕被骂，提前问了一句。
“当然，目视前方。”何永志握着她的小拳头往腰下的位置送了送。
师徒俩人一个指导一个学习，没多大一会儿就把整套拳法走了一遍。
“没了？”方艺晨不确定的问道，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天才成这样，一早上不到半个小时就学会了一套拳法。
何爷爷这也太糊弄人了吧。
“五步拳五步拳，顾名思义，就是可以在五步之内完成的一套拳法，你可别看它没几个招式，它是属于短小精悍型的，优点之一就是不管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想练的时候随时都能练习。而且你刚接触武术，多练练对你有好处，即能强身健体，又可以学习身法，是最适合你的了。”
方艺晨一脸狐疑的看着他，总觉得他就是在糊弄自己。
还有早上的课程除了增加半个小时的练拳时间外，为了能更好的诠释这套拳法，何永志开始要求她每天要压腿，目的是把大腿的筋打开，这样打拳的时候下盘才能收放自如。
方艺晨第一天就被他压得嗷嗷叫，你想想，原来只能打开九十度的两条小短腿，愣是让她一上来就来个一百二十度，一般人都受不了。
何永志却好像被曾成文传染了一样，也不管她的叫唤，一直压着她的腿，直到他觉得时间够了，这才放开。
方艺晨抱着自己的大腿就在地上蹦起来，疼啊。
“何爷爷，你怎么这样，太残忍了。”她非常严肃的指控他的恶行。
“没办法啊，你祖师爷也就是我师傅，当初就是这么帮我压腿的。”何永志义正言辞的说道。
方艺晨顿时明白了，哦，这个老小孩这是把对祖师爷的怒气发到她这个徒弟身上了。
不过小孩子的身体确实很软，可塑性非常强，她被虐了一个月后，两条腿劈的终于让何永志满意了，她这才结束了痛苦的日子，当然不是以后都不压腿了，而是这些基本功她可以独立完成了。
第77章 打渔二人组
方建辉小朋友对河里的鱼还没有死心，河水刚化冻，他就又跑来找方艺晨来了。
方艺晨原本不想搭理他的，但是想到方小翠的药费，她又犹豫了。
总以渣爹的名义拿钱出来并不是长久之计，毕竟不是小数目，方小翠现在每个月的吃药钱都赶上普通工人的一个月的工资了。
渣爹就算是大学生在大城市工作，也不可能这么一直供着方小翠吃药，毕竟两个人已经分开，就没看到过哪个前夫对抛弃的女人这么好的，要是真的对前妻或者是亲闺女念念不忘，也不能做出抛妻弃女的事儿不是吗。
之前方小翠拿出这样的理由来就已经很难让人信服了，最起码方艺晨看出方队长是不相信的，不过当时大家都因为这笔钱在犯难，所以即使知道方小翠说的不是真的，大家也都闭着眼睛当真话听了。
不过这种情况，糊弄一段时间还可以，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一直这样肯定会有人怀疑的。
于是方艺晨在方建辉不经意的提醒下，又打起了桂河的主意，准备靠着抓鱼卖鱼把给方小翠治病的钱过了明路。
有了想法她就开始做计划，其实最重要的就几个步骤，首先是怎么下水。
这个时候虽然已经春暖花开，但是河里水还是很冰，大人都没法下去，何况是他们两个小孩呢，要想这个时候打渔那就只能借助工具。
第二个考虑的就是运输了，不过这个她想到办法了，出了屯子，在马路上就有到县城拉脚的牛车，只要算好点，到时候背着背篓花点钱坐牛车就能去县里。
最后就是卖了，东西既然要过明路，那肯定不能去黑市卖的，再说她这小身板，要是碰到戴红袖箍的，她保准被抓。再说那个彪哥一看就不是啥好人，到时候要是欺负她一个小孩子，来个黑吃黑啥的，她就亏大发了，所以她的鱼只能卖给公家。
这样问题就有些麻烦了。公家更不可能和她一个豆丁大的孩子谈生意啊，就是方建辉也不行，别说他身高不够，就是脸看上去也很二好不好。
还有介绍信问题，很关键，和公家做生意要是没有那玩意一切都是空谈。
她冥思苦想的好几天，终于把一切都捋顺了，困难也找到了解决办法。于是从四月份开始，方艺晨和方建辉的打渔二人组正是开工。
她指挥方建辉用木板做了个筏子，不是很结实，不过就她一个人的话，勉强可以下水，所以打渔的活就是她的了，方建辉主要是在岸边接应。
方艺晨抓鱼的时候很注意分寸，太大的不要，就要那些中不溜大小的鲤鱼和成人巴掌大的鲫鱼，后来她发现这条河里居然有黑鱼，她抓了一只，卖的价格居然比鲤鱼和鲫鱼的价格都高。
之后，她保持着大概一周卖一次鱼的频率，每次也不抓多，加起来一共二十多斤，然后拿着方建辉偷出来的一张介绍信，加上何爷爷头一次的帮忙，成功的和县里某单位的食堂搭上了线，差不多每周都能收入十五块左右。
这些钱当然不能她一个人独吞，毕竟方建辉也参与了，虽然没出啥大力吧，但是人家孩子勤勤恳恳的，怎么也不能让人白干，于是她就给自己留下十块，剩下都是方建辉的。
当然他现在还是个小屁孩，这钱也不能直接给他，要不他肯定都去买炮仗霍霍了，所以她暂时先收着，等到时候直接给大舅妈就好了。
第一个月结束后，方艺晨就被方队长找去谈话了，原因是方建辉不小心，偷介绍信的时候被方队长抓了个正着，他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扛得住方队长的严刑逼供，很快就把同伙给供了出来。
于是方艺晨很荣幸的被方队长约谈了。
其实她早就想过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找了个猪队友，她只能认了。
她见到方队长的时候，直接就把一个月挣的四十块放到了他面前，第一句话就是“之前我妈妈给你的钱都是李奶奶借我们的，并不是我爸爸寄过来的，但是李奶奶的钱也用完了，我妈妈还得吃药，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这是我妈下个月的药钱。”
方队长听完外孙女的话后，闭上了眼睛，他怕自己红红的的眼眶让孩子看到。
外孙女才六岁，居然就想着给妈妈赚钱治病了，作为一个当爹的，他感到惭愧。
这个钱应该他这个当爹的出，就是赚也应该是他来赚，现在却都压在了一个六岁孩子身上……
方队长睁开眼，拿起面前的四十块，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了。
至于说外孙女这么小就这么懂事，像个大人一样的和他说话，方队长到是没太惊奇，毕竟有句话叫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当初他六七岁的时候，也啥都懂了，家里家外的活也啥都会干。
方艺晨看他的反应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她还这怕方队长会是个老顽固，那样的话她还得费事找别的路子赚钱。
这样最好了，方队长默许了，但是话却不能从他口里说出来，这个她懂。也就是说以后他们只要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那么方小翠治病的钱就有解决了。
之后她又偷摸的找了次大舅妈，把方建辉该得的那份钱交给了她。
贺玲当时都吓死了，没想到这两个孩子不声不响居然做了这么大的事，但是想想小姑子的病，她又把钱推了回去。用她的话说，这是你们小孩子之间的事，她不参与，她就当不知道。
经过这件事，方艺晨对大舅妈更是高看一眼，要知道每个月她给方建辉的钱可不少，加起来差不多有二十块。
方大海家也不是啥富裕人家，贺玲能做到不贪财不沾小便宜真的很不容易，也足以看出人品如何了。
之后她和方建辉一直小心翼翼的做着自己的小生意，不知道她是锦鲤体质又发挥了作用还是他们确实很小心，这个小生意一直做到年末河水上冻了才算完事。
冬天不能抓鱼的那几个月，方艺晨就拿出平时攒的钱应付，虽然不太够，但是她往里添点谁也看不出来，总是能糊弄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
第78章 病情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