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历练五十一年,虽然,她跟凤遥吃吃喝喝,一路游山玩水,但她也在旦旦地催促下,一直没有停止过修练。
除了吃东西的时间,看热闹的时间,其它时候都在修炼中度过。不然文运也不可能区区五十一年,就能到达元婴七层。
文运有感觉,再过三四十年,她就可以升至大圆满,开始冲击化神。
百年内由元婴升至化神,这绝对是属于天纵英才的范畴,没有辜负天灵根的资质。
即使是天灵根,由筑基一层跨入金丹一层,也需要修炼十年时间。修炼五十年,由金丹一层跨入元婴一层,修炼一百年,由元婴一层跨入化神。化神至炼虚,得五百年,炼虚至合体需两千年,合体至大乘,需要三千年。
其它灵根修炼需要的时间,更是成倍成倍地增长。所遗留的寿命时间,根本不足够让他们能一路晋升上去。
与平均水平相比,文运的修炼速度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
只是相比于旦旦,她还是略输一筹。
旦旦目前也是元婴境界,虽然才刚刚只到二层。
五十一年时间,旦旦直接由筑基一层升到元婴二层,不可谓不迅速。
诚如旦旦所言,她若不努力修炼,旦旦这个砌墙的砖头,就要后来居上了。
旦旦勾唇,无声而笑。
每次他催促文运修炼时,文运都是这幅哀怨的表情,在旦旦的眼里,这模样却比温婉浅笑,更加鲜活,更加让他喜欢,欲罢不能。
他喜欢在文运的脸上,看到各种各样的表情,那么的多姿,那么的令人怦然心动。
旦旦按捺住因为乱想,而跳动纷乱的心,与文运一起隐了身形,走至八人身边。
小时候有些强壮的熊广,如今长得是更加的壮硕,御林宗宽大飘逸的宗门服饰,竟然被他穿出了肌肉喷张的感觉,一旁只是有些清秀的肖庭,被熊广一衬托,反而有些潇洒的感觉。
只是与旁边三人一比,那姿颜就差了几个层次,特别是那个蓝衣男子,浓眉大眼,端正帅气。
“刚才你只说了我们输了怎么样,可没有说,我们赢了,你们又该如何?”
“哈哈哈,笑话,我们怎么可能会输!”肖庭的跟班哈哈大笑,在蓝衣男子的冷眼下,有些讪讪地摸着鼻子,再也笑不出来。
“输了还能怎么样,输了我们也跪下磕头,认你做爷爷。”
蓝衣男子只是看着熊广不做声。
显而易见,熊广才是这五人的老大。
熊广双手抱胸,淡定点头道,“就按他说的办,不管谁输了,都给赢的那方磕头下跪叫爷爷。”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熊广做后,肩膀上的衣服紧绷,似乎再拉扯一下,就能当场崩裂。
“没想到熊广长大后是这副模样。”文运看了看熊广,又转头看旦旦几眼,满意地笑了,“还是我家旦旦好看。”
十八岁的少年模样,五官深邃,如刀削而成,鹰隼双眸,因为常含笑意,而融化了一丝犀利,显得深情几许。
这是一副天生上位者的模样,与文东篱的清俊冷情,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美,各有千秋。
文运天天对着这张脸,有时候还会被旦旦偶尔露出来的笑容,迷了心神。
如文运这般,在经历文东篱、李迟暮等绝色熏陶的姝女,还能让她时不时看呆,可知旦旦的容貌,是多人的人神共愤。
“姐姐喜欢看,就多看点。”旦旦笑道,用淡然掩饰着内心的激动。
“看了这么久了,早已经看习惯了。我现在特别期待我的师……我未来的徒弟,东篱小朋友小时候的模样,肯定超级可爱,就是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
文运叹息一声,再找不到,估计就是文东篱大朋友,要来山上找她拜师了。
不能参与文东篱的小时候,文运一直觉得是件憾事。若能从小培养,将师尊清淡的性子给磨掉,变成阳光开朗的美好少年,不知道会迷死多少少年少女!
这才是真正的九亿青年的梦。
旦旦垂眼,背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姐姐对这个东篱师弟,是真的很关心呢。”
下山五十一年,文运没有哪一天不在寻找文东篱。
只要听到有关于文东篱的风吹草动,再重要的事情,都会被文运放置一旁。
凤氏商行至今还在帮文运寻找着,文东篱的高额悬赏,在凤氏事务堂中,一直居首位不降。
他们中途也寻到了几个叫做文东篱的人,有五六岁的孩子,也有七八十的老妪,甚至还有二三十的妙龄女子,但是没有一个文东篱是姐姐所要寻找之人。
旦旦又是期待又是庆幸。
庆幸文东篱没有找到,他还是姐姐唯一的徒弟;期待文东篱找到后,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值得文运如此牵念记挂。
旦旦知道,文东篱在文运的心里占据了极其重要的位置,是他永远也不可能超越的存在。
每次想到这里,旦旦的心都会钝痛。
以前小的时候,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情,把它归为是对亲人被人抢走的恐慌与害怕。
下山历练多年,看过了人世间许多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之后,旦旦才肯定了自己的内心。
他对姐姐,对这个名义上的师傅,产生了非一般的感情,炽热而不可弃。
旦旦虽然极力压制,每次听到文东篱的名字,心内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涌出酸涩之意,慢慢增多,直至将他整个人皆淹没在那酸涩之洋中。
旦旦垂着眸,双手越握越紧,掌心的血滴顺着拳头的缝隙滴落。
“那个蓝衣男子,竟然是张灵山?这下子肖庭可是踢到铁板了,旦旦,你说我们要不要帮帮他们?”
“旦旦,旦旦?”
文运连叫了几声,才将旦旦神思拉回。
旦旦用灵力封住受伤的掌心,再次抬起头时,双眸已经恢复了笑意,对着文运眨了眨眼。
“姐姐说什么呢?刚才我想起从前了,上一次,姐姐似乎也是这么问我,要不要帮他,只不过这个他,当时是熊广。”
文运转了转眼,噗嗤一笑,“好像是这么回事,你记性可真好。现在肖庭熊广已经是一队了啊,帮肖庭就是帮熊广咯,这个与我们有两面之缘的小朋友要输了,你是继续不出手静观其变呢,还是出面打断?”
这次与宗门内弟子打赌不同,两宗门对决,这输了的,可都是御林宗的面子。
“会输?”旦旦这才仔细打量着向华山的那三个弟子,粉色衣服的女弟子,正抱着蓝衣男子的手臂“灵山哥哥”地叫得欢。
张灵山,就是此次破阵的执行人。
“姐姐,那个张灵山有什么特别的吗?”
只是一个金丹期的修士,竟然能破掉方浩设下的法阵。
旦旦从不怀疑文运的判断,在旦旦心里,文运就如神一般的存在,她说金丹期的张灵山能破除法阵,就一定能。
文运对于这个世界的某些事情,似乎有着超乎于常人的敏锐力。
旦旦在接触到卜算之后,才恍然大悟,将文运的能力全部归咎于对未来事物的精准卜算能力。他一直努力研究,期望向文运靠齐,如今也已经小有所成。
在所有文运擅长的事务上,旦旦都想与文运并驾齐驱,一起前行。
当文运与文蓝文玄两人聊天之时,旦旦却一无所知,插不上嘴,这种被抛弃排除在外的感觉,他不想要再经历。
那是他最无措彷徨的时候。
“因为他是张灵山啊,以后向华山,不,是整个鸿蒙界,最厉害的阵法大师。”
文东篱在文运面前,曾称赞过张灵山的阵法天赋,文运才特意去了解了张灵山的生平,事无巨细。
张灵山,土火双灵根,传闻张灵山天生对阵法之类,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炼气期时,就能破解筑基期修士布置的法阵。
他后来缔造了许多阵法奇迹,布置了一环套一环,后世五人可破的六连环法阵。
张灵山的法阵天赋,不管是跨越阶层的破解勘破,还是创造了独一无二的各种奇特阵法,张灵山在阵法上的成就,功勋彪炳。
金丹期,就能破除化神期,乃至炼虚期之人布置的不甚精明的法阵,被人叹为观止。
文运这里所说的最厉害,最高超,只是单独指张灵山的阵法天赋,在同修为境界中是属于无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