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两人怎么折腾,小兄弟还是乖乖睡着觉,怎么都叫不醒。
起初,段琳琳还能抱着希望,期待小兄弟站起来那一天。但日子一天天过,希望越来越渺茫。与其同时,李成也越来越暴躁。
李父李母失去孙子后,得知双胞胎孙子是假的,气得晕了过去。醒来后催促着这对夫妻造人,期待早日抱上孙子。
当医生告知,小兄弟没有醒来的可能时,李成傻傻地站在远处,不知如何是好。段琳琳屁股一扭,扔下一句离婚就走,心里后悔花费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在这个没用的男人身上,结果啥都没捞着。李父李母坐在地上又哭又闹,骂前儿媳心狠,带走了孙子;骂儿子蠢,硬是要离婚;骂老天不公平,让他们断了后。
李成和父母也尝试四处寻找任雾和孩子们,但他们像是失踪了一般,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的踪迹。
M国,任雾和保姆带着两个孩子在草地上吃着便当,看着孩子们快乐地放风筝,和小朋友们玩成一团。
任雾嘴角轻翘,看着孩子的眼里全是温柔。
风吹过,把草地上的快乐送得更远……
任雾重回地府,女人便迎了上来,眼里全是泪水:“谢谢你,帮我狠狠出了一口气,我心里舒服多了!”
系统006的声音响起来:“本次任务满分,具体得分如下:①让李成真切体会到全职妇女的感觉,得五十分;②惩罚了段琳琳、李父李母,得二十分;③努力工作,给孩子们创造好的生活环境,提供优越的生活条件,陪着他们快乐成长,得三十分。扣除道具花费,目前总分为九百八十五分。”
第99章 九十九
任雾迎来了新的任务, 面前这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妇人声音里夹带着些无助:“我想跟孩子们亲近点,让他们多陪陪我。”
是因为孩子们工作太忙了,没有时间陪伴这位老太太吗?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呢?
带着好奇和疑惑, 任雾的意识被转移到另一个小世界里。
*
原身是乡下小村庄里的一个普通女人, 丈夫杨大雄在外打工,她在家里带着一儿一女生活。
杨大雄是家里的老大, 底下还有两个弟弟。他少年丧父,年纪轻轻就帮杨母一块, 辛辛苦苦把两个弟弟拉扯长大, 三十出头才娶媳妇生孩子。
二弟杨二俊比大哥小七岁, 自幼爱玩爱闹,长大了也不懂事,娶的媳妇许珍也是个臭味相投的。
三弟杨三强是里头最有出息的, 年少当兵, 后来娶了政委的女儿为妻, 在省会南安市定居下来,杨母也搬到三儿家里帮忙照顾孩子。
杨大雄结婚晚, 原身比他小了整整八岁。同年,杨二俊也娶了媳妇。
第二年年头, 杨二俊的大儿子杨晓明出生;年尾,杨大雄的大闺女杨秀出生。
再过两年,年头杨大雄的小儿子杨浩出生;年尾, 杨二俊的小闺女杨晓月出生。
结婚生孩子之后,杨大雄就在外头打工,挣钱养家。原身就在家里待着,照顾孩子。杨二俊被他哥揪着一块走了,也把媳妇孩子留在家里。
许珍结婚、生孩子这几年, 自我感觉着实委屈了自己,那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出去玩。所以,家里的小女儿一满三岁,她就开始自我放飞,和隔壁村的几个爱玩爱闹的妇人一块四处找乐子,今天打牌,明儿摸麻将,后天跟着录音机学唱歌,忙得不亦乐乎,把家里的两个孩子全然忘在脑后。
原身作为大嫂,尽管年龄比许珍还要小上一岁,在照顾自己孩子的同时,也会主动帮忙照看两个侄儿。
四个孩子年纪相差不多,因而家里时常发生各种矛盾。原身往往是选择忽略自己孩子的感受,满足两个侄儿的要求。
比如说,有一次,原身赶集时特意买了四根绿豆冰棍回来,打算每个孩子分一根。回到家时,发现大侄子杨晓明跟着村里的孩子去玩了,不在家里。于是她便说道:“谁吃得快,多出的这一根冰棍就是谁的。”
三个孩子拼命往嘴里塞冰棍,希望能抢夺第一,拿到第二根冰棍。
原身的闺女杨秀吃得最快,吃完后伸手想要拿第二根冰棍,结果小侄女杨晓月不依,她扑上去按着装冰棍的袋子,振振有词:“这是伯娘买给我哥的,他不在,那就是给我的!”
杨秀可不答应,说道:“这冰棍还是我妈买的呢!而且她说了,谁吃得最快,这根冰棍就给谁!”
杨晓月根本不听堂姐的解释,牢牢按着装冰棍的袋子,打定主意要占为己有。
杨浩见状,看着原身说:“妈,你看晓月耍赖!这冰棍是给姐的!她吃得最快!”
杨浩一方面是觉得规则就是如此,另一方面则是希望帮姐姐一把,等会说不准姐姐会给他分一小半呢。
原身看着这个场面,有些头疼。她自然知道是闺女吃得最快,理所当然拿到第二根冰棍。可是,小侄女这么爱吃,怎么可能会把冰棍让出来呢?
“阿秀,你妹比你小,冰棍就让给她吧!”这话一出,杨秀立即哭起来,杨浩也跟着姐姐一起闹起来。
杨晓月可不管堂姐堂哥的委屈哭闹,她可听到伯娘说了,冰棍是给她的。
原身见儿子闺女不听话,还用眼泪逼她就范,她心里不耐,呵斥几句,孩子哭得更厉害了,甚至还说出 “我是不是你生的?”之类的混账话。
原身本来想着买冰棍来哄孩子开心,结果闹成这个样子,她一时间恼羞成怒,冷着脸让两个哭闹不止的孩子罚跪,直到他们知道错误为止。
杨秀眼里含泪,恨恨地看了一眼出言反尔的母亲,重重跪下,心里发狠:“我以后都不稀罕你买的冰棍,你要给谁就给谁!我以后有钱了想买多少就买多少,再也不会哭着向你要!”
杨浩委屈地跟着跪下来,问姐姐:“妈为什么罚我们跪啊?明明我们没有做错!”
姐姐没有给出答案。杨浩傻傻地琢磨,究竟是为什么呢?
再譬如说,家里两个男孩子一块出去玩。隔壁村刚好有人在起房子,用转头砌了矮矮的一坯墙。杨晓明皮得很,上前便是一脚,未干的墙顿时塌了一半。他踢完之后又怂恿堂弟把剩下的踢下来。杨浩觉得好玩,也学着堂哥伸出脚来,把塌了一半的墙全部踹下来。
这户人家告上门来时,原身正和这四个孩子一块吃晚饭。她道歉赔钱之后,立即让儿子罚跪,拿出竹鞭把儿子狠狠打了一遍。
杨秀看看弟弟小腿上鞭子抽出的红痕,又看看安安静静假装不关自己事的堂哥,忍不住提醒母亲:“妈,是明哥带头踢的墙,阿浩只是见样学样。”
原身喘着气转过头指着女儿骂道:“你看看你几岁了,连弟弟都看不好!去,你也去跪着!”
杨秀愣了,她什么都没做,只是说了一句实话,结果却惹火上身。
明明是罪魁祸首的杨晓明,却丝毫未损。
类似的事情太多了。原身对于侄儿和自己孩子的态度迥然不同,在两个孩子脑海里留下了太多委屈难过的回忆。他们甚至无数次生出同一个疑惑——他们真的是妈妈的孩子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是他们的错呢?
上学之后,原身把这两个孩子的成绩看得很重要。她上过小学,拼音和简单的计算都认识。平时一不用下地干活,她就待在家里,守着两个孩子学习。
杨秀和杨浩每天一下课回家,还没出门干活的原身便吩咐两个孩子先完成作业,然后额外布置一些习题给他们,告诉他们晚上吃饭后就要检查。没做完、写错字和拼音、字写得太差等,都要重做。
杨秀没上过幼儿园和学前班,直接上的一年级。班上的同学几乎都是上过学前班的,一年级的内容早就学得差不多了,所以老师讲课也会快上不少。第一学期的期中试,杨秀便捧了个语文五十六分回家。
原身见到试卷上的分数之后,气得快晕过去,箭步冲进房间拿出竹鞭,然后闷头闷脑往孩子身上抽。孩子放声大哭,嘴里不断求饶,她也充耳不闻。
她觉得自己要气死了,那么辛苦地教这个孩子,结果她拿回这么差的成绩!
她的气刚消去一些,孩子哭哭啼啼地说道,下午要交一块钱给老师,是基金会的捐款。
原身狠狠瞪了女儿一眼:“你还想要钱?考这点儿分数还敢向我要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