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陈九(51)

做爱的时候还没发现,我在高潮的时候确实是死死抓着他的,但绝没有在他身上抓出伤痕,所以肩部这些陈年旧疤都是哪来的?

我带着疑惑掀开被子去浴室洗澡,脑子一时有些混乱,一会儿是那些让人脸红耳热的片段,一会儿是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

它们来回在我脑海里切换着......

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陈九还在睡觉,这一觉睡得有些久,久到我再次摸他的额头想让他起来吃晚饭的时候发现他居然发烧了。

也是,又是淋雨又是酗酒的,还昏沉着脑袋不清醒地和我厮混了几个小时,不烧就有鬼了。

我换水敷毛巾照顾了他半宿,最后趴在床边睡着了。

******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下的床单也换上干净的了,有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

这是新的一天,陈九终于走出了他的房门。

我打开卧室的门,陈九坐在客厅画画。

我不确定他还记不记得昨天的事情了,这会儿清醒地面对彼此,好像有些尴尬。

“早上好。”

“早上好。”

陈九头也不回地说。

他今天换了一件烟灰色的毛衣,领口若隐若现,不经让人浮想联翩,他拿着调色盘专注地盯着面前的画,倒也不必如此坦荡。

坦荡得让我觉得昨天只是做了一场梦。

我摸摸后脑勺,“你烧退了吗?”

“嗯。”

“那你饿不饿?”

“还好。”

“我做个午饭吧,你想吃什么?”

“锅里煮了粥。”

“哦。

也对,毕竟你发烧了,吃点清淡的比较好。”

陈九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我也看着他,床都上过了,还有什么好害臊的。

然后看着看着我觉察出点不对劲来,哦?煮粥?

煮粥??煮粥是几个意思???这是瞧不起谁呢???

我现在生龙活虎立刻就能蹲下来做100个俯卧撑给你看,你信不信!

当然,这话也就心里想想,我认命地跑去厨房炒了两个菜,又盛了两碗粥。

“吃午饭吧。”

陈九坐在我对面,拿着筷子说,“明天,你回学校上课。”

这人怎么老惦记着让我回学校上课,不过看他今天的状态倒是比前几天好多了,学校也确实到复习周了。

“哦,那你什么时候回学校上课啊?”我问。

“我不去。”

“你为什么不去?你辍学了?”我有点激动地站起来。

嘶,还别说,猛地一动,这屁股确实有点火辣辣的痛。

他被我这一惊一乍的搞得有点无语,“期末交作品就行。”

“哦。”

我又坐下来,“好的。”

“你以后,住校吧。”

敢情这才是重点,很好。

我放下筷子,很坚决地拒绝了这个糟糕的建议,“不住,你看你现在很好,所以你需要我。”

我抢在他要开口前说道,“否定就是肯定,肯定就是一定。”

“……”

吃完午饭,陈九继续画画,我坐在沙发上给严旭发了条短信,问他期末的考试时间安排。

坐着坐着屁股不舒服又换了个半躺的姿势,看向陈九的时候正好和他的视线对上,陈九面不改色地移开目光,继续低头画画,我也迅速移开视线。

这气氛,我总感觉怪怪的,又说不上哪里怪,我给严旭发短信。

--救救我。

--期末不代考。

--我和我哥上床了。

--??????????????????

“滴滴滴--”靠,倒也不至于直接一个电话打来吧,我手忙脚乱地按掉电话。

--他就在我几米开外,不方便打电话啊!

--车速太快,我有点跟不上了。

--总之过程诡异,我哥心情很烂,又喝醉了酒,而且是我主动的,做不得数,但现在的氛围真的很怪。

--能不怪吗?他要是对你有意思,你就可以变本加厉,他要是对你没意思,那你可以趁虚而入。

--比如?

--榆木脑袋啊,有一就有二,下次醒着勾他再做几次啊,先做后爱,你懂了??

--不明白。

--那你就按照我说的做,黏着他就完事了。

--黏着??你叫我一个一米八十一点五的人黏在一个男的身上??

--我又没叫你这个一米八十一点五的人挂在一个男的身上,我叫你‘黏’,‘黏’你懂嘛,他去哪里你去哪里,他坐哪里你坐哪里,他睡哪里你睡哪里,懂了?

--懂了,然后我就会被他赶出家门。

--……

放下手机,我看着还坐在画板前的陈九。

“呃,陈--”我又换了个姿势趴在沙发背上看他,话还没说完,他就抬头看我。

“嗯?”陈九拿着笔刷睨了我一眼。

“你现在是不是没灵感?”

“所以?”

“我们一起看个电视吧。”

“…”

“真的,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看个电视你就有灵感了,要不然我们出去走走,怎么样?”

陈九只是从封闭的酗酒空间里走了出来,实际上我并不知道他现在心情如何,但昨天的小插曲好像没有让他心情变得更糟,由此可见我的存在也不是完全没用。

但他并没有理我,而是继续坐在那里专注的画画,我就趴在沙发上看他,有点岁月静好的感觉。

其实我想问的挺多,比如,你身上的疤都是哪来的;奶奶写的信我能看看吗,我也好想她;还有,你和我做有没有一丁点是出于喜欢……

前两者问了触碰到他的痛,最后一个问了戳中我的痛,何必自不量力问这种问题。

算了,不问了。

就这样吧,反正怎么样我都不会走的。

晚上吃过晚饭,陈九准备回房。

我想起前几天的情况赶紧跟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动静过大膝盖猛地磕到了茶几,我后知后觉地发现膝盖有点酸痛,可能昨天在床上跪太久了,还一直磨着床单……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立马站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伸了个懒腰。

“别喝酒了,”我看着他,“早点睡,晚安。”

“晚安。”

他淡淡地说。

晚上趴在储藏间的小床上,我翻来覆去地调整姿势,昨天还摸脸嘬脖子呢,怎么今天就一个人躺着了。

啊,房间好冷啊…

我又爬起来往房间喷了点香水,啧,之前到觉得味道还挺像,现在闻着人造香就是不如陈九身上的体香,完全不一样。

最后稀里糊涂地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里还梦到陈九站在门边看着我,我想伸手触摸他但像是被困在床上怎么也动不了,早晨闹铃响得时候感觉眼皮都睁不开。

今天无论如何得去个学校了,严旭说辅导员查寝的时候叫我空了去办公室找他,好像再不去学校,确实说不过去了。

况且昨天答应了陈九,起来收拾收拾去学校吧。

我刷完牙跑到陈九房门口,贴着门听了会儿,门突然在我眼前打开了,我吓得一个激灵,往后退一步。

“有事?”

“我…我要去上学。”

“嗯。”

我看了看他,状态还行,“昨天睡得还好吗?”

他点点头。

到了学校,我以为怎么着也要挨辅导员一顿批呢,没想到他居然拿着表格问我要不要换专业。

我现在学什么都一样,我主业搞对象,副业也不可能是学习啊。

我装模作样原地思考了3分钟…最后婉拒了辅导员的好意,辅导员亲切地问候我最近缺课的原因,我如实告知,家里老人过世。

他表示可以理解,但记得要找同学把期末重点记下来,考试不能挂科。

因为家境的原因,我从小遇到的老师都很友善,有干脆睁一只眼闭一追眼纵容我所有行为的,也有恨铁不成钢苦口婆心劝我积极向上的,我习以为常,但这不是在老家,而是在省城。

不过有可能是舅舅找人打过招呼,毕竟我这个舅舅有时候比亲爹对我还上心。

陈九也不来学校上课,我没办法去找他一起吃饭,只能和严旭一起吃食堂了。

“哎,你跟你哥怎么样了?”

“他不是我哥,没血缘,”我嚼了口鸡肉,“开学那会儿我是怕被你们误会,我才说是和我哥住的。”

“这是重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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