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凝视她半晌,像是终于找回一点意识,缓缓地松开了她。秋月白漫不经心将长发勾到耳后,“抱歉。”
女人滚烫柔软的身体离开,连御情不自禁松了一口气,顾不得心中其他乱七八糟的想法,连御飞快下床将衣服整理好。身后的女人始终没有动静,连御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让白娇娇一个人待着。
若是她在药效激烈时跑出房间,然后被其他的男人看见揽入房中呢?
连御里脑子里一团乱麻,可脚步却没有停,她抬手握住门把,就在用力将门扭开的一瞬间,她察觉床上的女人飞快跳下朝她奔过来。连御还未来得及转身便被对方从后方紧紧环住,对方细细的下巴抵着她的背脊,言语中已经含上了几分哭腔,“连御,你不要走好不好?”
她毫无征兆地再次落下眼泪,话音里的哀求听得人揪心,“求求你了。”
连御浑身一僵,心中还未有所决断,对方已将她的手抓过去重新放在她的细腰上。她望见白娇娇鼻尖通红,用力踮起脚尖闭着眼睛向她靠过来,她两扇鸦羽似的眼睫轻轻颤动,满脸的紧张和不安。
柔软的嘴唇覆合过来的那刻,连御缓缓闭上了眼睛,突然觉得自己也有些醉了。
若她不是醉了的话,她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将白娇娇推开摔门离开,而是任由对方一点点试探着靠过来,被她青涩又笨拙的动作引得浑身难受无比。若她不是醉了的话,她怎么会默默地替自己找借口,自己只不过是看她太难过,所以想好心帮帮她而已。
连御弄不清自己的心思,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药效的作用,又或者是白娇娇太过撩人,她不由自主地卸下了浑身的抵触和防备,反攻为主,狠狠地将那抹纤弱的人影压在了身下。
连御望着如缺水的鱼儿一般的白娇娇,声音暗哑,“白娇娇,即使明天你想后悔,也没有机会了。”
迷离的女人风情万种,连御怎么也看不够,亲不够,她搂着她的腰,哄着低低哭泣的女人摆出各种姿势。连御压抑多年的欲望喷涌而出,几乎要了秋月白大半条命。
是她勾引连御不假,可她现在真的受不住了。
她不禁泪眼朦朦地求她,可连御却对她视若无睹,置之不理。纵情的连御很美,浓烈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一张嘴唇饱满且红润,若是放在往日,她这般模样早已足够让秋月白疯狂,可现在秋月白却只想一脚把她踢下床去。
待纤细的脚腕被人轻轻抓住,秋月白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遵从了内心的想法。她立马示软求饶,“连御,我错了。”
她主动靠过去亲她,连御表情却纹丝不动,秋月白听见她在自己耳旁轻轻道:“你说我行不行。”
秋月白侧头看她,连御眉梢含着笑,风华绝代,勾魂夺魄。可现在秋月白却毫无欣赏的心思,她连忙小鸡啄米般点头,装模作样地流下两行剔透的眼泪来,“连总您床上功夫世界第一无敌棒。”
她是真心夸赞连御的,可不知道为何她夸完后,连御的脸却莫名其妙地黑了下来。
当再次被连御擒住时,秋月白一脸死灰,认命地咬紧了枕头尖尖。
连御一直闹她到了大清早,秋月白浑身酸痛无力,连松口气的力气都快没有了。连御搂紧她,眼中多了些炽热的情绪,她目光缓缓打量女人雪白的身体,那上面的痕迹无一不彰显着昨晚战斗的激烈。
她从未这么放肆过,原来放肆起来的滋味竟这般酣畅淋漓。
她还想亲白娇娇,可白娇娇许是太累,她不过打量她半分钟的时间她便已经沉沉睡了过去,不省人事。房间里一片暧昧的气味,连御抱紧秋月白,睡着的前一刻心中终于升起一股后悔。
秋月白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暮色沉沉,窗外星朗月明,海风扶起白色的纱帘,将一丝寒凉递入房中。秋月白动了一下,双眼立刻不受控制地泛起了水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痛无比,就好像昨天被人连夜暴揍了一般。
她努力伸了伸腿,一旁安睡的连御立刻被她吵醒。
四目相对间,秋月白将计就计,立马委屈地落下眼泪来,“连御,你怎么能趁人之危?”
连御刚醒时一脸茫然,可闻及她这番话,一双朦胧的眸子立马恢复清明。连御撑着身子坐起来,软被滑落,刚好露出她身上被秋月白抓挠出来的红痕,秋月白一愣,随之脸色一红,心虚地挪开眼,紧抿着嘴唇不敢再开口说话。
连御随着她的视线低头看去,随手将放在床头柜上的衣服套上。
她起身下床,盯着缩在软被里的女人却犯了难。按理说,她应该对白娇娇负责……不,按理说,昨天晚上她根本就不该与她发生关系。
秋月白一动,软被扯动,刚好露出床上一抹刺眼的鲜红。
秋月白目光一瞥,再次毫无征兆地落下眼泪来。她缩成一团,低低地啜泣声渐渐从被子里传来,连御从来没有过安慰像白娇娇这样的女人的经验,她心里虽然担心焦急,却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看着她哭。
眼看着哭声越来越大,连御抿紧嘴唇,生硬地安慰她道:“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我全都满足你。”
可对方却红着眼眶回过头来瞪她,“我在连总你的心里就是这样爱慕虚荣的女人吗?”
她气得狠了,一张脸颊鼓起来,若非身体不适,连御毫不怀疑她会像昨天那样扑过来朝自己脸上狠狠地抓挠几指甲。连御突然哑口无言,最后只好说:“我会对你负责。”
白娇娇并未再说什么话,察觉她的哭声渐渐减小,连御终于松了口气,“你先起床洗洗,我出去一趟。”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反应,连御迟疑片刻,便转身走了。她走以后,秋月白将脸从被子里抬起来,满脸后悔,“早知她这么厉害,昨晚我就该收敛些。”
她扶着墙起身,疼得愁眉苦脸。
系统看她这模样不禁感叹道:“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上了我的床,走路要扶墙。”
秋月白一拳揍过去,系统反应极快地跳开,“宿主你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再乱动了,小的这就去为你备好热水让你舒舒服服地泡个热水澡。”
泡了个澡身体也丝毫未见好转,而且连御也迟迟未归,不知不觉间秋月白又睡了过去。等到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只有孟贞在房门外守候,见她打开门,孟贞笑得意味不明,“公司里突然有些急事,所以连总已经先回公司了。”
见秋月白脸色沉下来,孟贞又说:“不过连总已经吩咐了司机送白小姐你回家。”
秋月白闻言心底轻笑,什么公司突然有急事,怕是她连御不想见到自己吧。不过她并未拒绝,带上自己的行李后,孟贞跟在她身边,在她弯腰上车的那一刻,孟贞注视她淡淡地说:“如今你已经是连总的人,以后就不要再肖想笙笙了。”
她缓缓勾起嘴唇,“否则我就把这几天的事如数告诉笙笙。”
话音落下后,她看见白娇娇朝她望了过来,波光流转间,她脸上满是孟贞看不懂的情绪。孟贞心中无端一慌,却听见白娇娇语气轻软地问:“你就那么喜欢她吗。”
孟贞不禁冷哼,“至少我跟你不一样,我对她的爱苍天可鉴,绝不会像你这般见异思迁。”
她原以为白娇娇会出言讽刺自己,可白娇娇却笑得极为娇媚,“知道了。”
秋月白升上车窗,没有再给孟贞任何多余的眼神。孟贞紧盯载着她的车辆驶离视线,心里缓缓松了一口气,现在已经成功解决了白娇娇,接下来她只要代替白娇娇帮笙笙窃取连御的资料,将笙笙捧上王座便大功告成了。
最后站在笙笙身边的那个人一定是她,也只能是她。
连御给秋月白安排了一处新的容身之所,巴洛克风格的大别墅豪华无比,她慢慢悠悠转了一圈,对连御的贴心十分满意。不过,秋月白缓缓放下行李,“她以为这样就能跟我一笔勾销了吗。”
太天真了。
不过她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将人逼得太紧了,连御那天还说了那样撇清关系的话,结果眨眼间就与自己发生了关系,想必此刻心里正乱着呢。若是秋月白贸然去找她大吵大闹,恐怕会适得其反,所以她便安心地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