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萌了个芽(9)

范家兄弟俩看到范文轩进来的时候,已经惊了一下,范友万撑着肥胖的身体,颤巍巍站了起来。

范文轩沉声说:“你们俩,跟我出来。”

他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兄弟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范友华轻声说了句:“都你出的馊主意。”

范友万说:“不都你说的,剧组制片人比导演大吗?”

这句话落到梁文涛耳朵里,果不其然,他又冷冷扫了谢冬芽一眼,然后也走了出去。

谢冬芽叹了一口气。

这导演和制片人啊,处的好,是锦绣良缘,处不好,那就是一对怨偶。她和梁文涛,是被星言视频和合众传媒合伙绑在了《江楼十二夜》这个项目上,各有各的心不甘情不愿。

从筹备到现在快开机了,本来把表面的客气维持得很好,今天被范家兄弟俩一闹,得,美好和平宣告结束。等开机后,就是一场制片人和导演暗流汹涌的过招大戏了。

谢冬芽头痛地走出办公室。她没有回酒店房间,而是坐了电梯到一楼,四处找了找,看到范文轩和他两个弟弟在酒店停车场说着什么。

他真的很生气,一个平时说话这么温和的人,折回说话时不时听到他拔高了的音调。

原来他不是出差,是夜奔来剧组为她解决这个乱子的。

从他家里过来,得开车开八个小时。只是为了为她阻挡这个麻烦。

谢冬芽默默转身,先自回了房间。

这刻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亏得明天是定配角的妆,她不用盯着场子,有睡懒觉的机会。

谢冬芽拿起手机,给范文轩发了一条消息。

“我住818。”

反正剧组的酒店只要有818房,她作为制片人总会住818。图个吉利。

范文轩知道她这个迷信习惯,但发微信,其实是另一个意思。

过了半个小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谢冬芽站起来,走到玄关的时候,把房间里的灯全都关了。

她打开房门,把门外的男人拉了进来,一把摁在门上,踮起脚亲到他的脖侧上。这也是她的习惯,她只要这么做,范文轩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果然,范文轩低下头,吻到她的唇上,掌握了主动权。

谢冬芽不甘示弱,拉住他的衣领,把他往床的方向带。但是二人纠缠着走到床前时,她发现带不动他了。

谢冬芽松开手,“怎么了?”

黑暗里,她看不清范文轩的表情。

范文轩说:“冬冬,今晚这件事不应该发生,是我疏忽了。”

谢冬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没事,已经解决了。”

“但是造成了你的麻烦。”

“我没介意。”

谢冬芽试图去解范文轩的衣服扣子,她的手被范文轩握住。

“你不用每次都这样。”

“每次都哪样?”

“每次想要谢我,或者对我有愧疚,就想要补偿我。我不要你的补偿。”

黑暗里,谢冬芽感觉到范文轩的手绕过自己的手臂,然后她整个人就被范文轩公主抱了起来,然后就被他安放在了床上。

他拉过被子,轻柔地盖在她的身上。

“早点睡吧。”

黑暗里,范文轩应该走了出去。咔哒,门合上了。

明后天连续的一周时间里,缘更了,因为时间又要还给徐斯和江湖了。还有潘以伦和杨筱光。

是的,《全世界只想你来爱我》的影视化也开始启动了。

所以我也是不作不死,总是在最忙的时候,创作新故事的欲望最强烈。因为这时候表达欲最激烈的缘故吧。

萌芽的故事的诞生,便是如此。

第7章

这天夜里,谢冬芽在床上翻来覆去、覆去翻来,折腾到半夜两点,还没有睡过去。

她失策了。她想。她应该问一问范文轩住哪间房的。

谢冬芽半坐起身,拿起身边的手机,翻到范文轩的对话框,犹豫了很久,还是不敢发。

毕竟要脸。

不过,谢冬芽给前台拨了个电话。

“我是《江楼二十夜》剧组,核一下今天入住的剧组人员情况,有一位范有中,身份证号码结尾4346的,他房间号是316对吧?”

前台语气困惑,“316房不是范有中,他入住的是802房,而且已经付过房费了,现在要退款挂账到剧组吗?”

一听说他住八楼,谢冬芽心情豁然开朗。她语气轻快地对前台说:“不用了,谢谢。”

挂上电话,她的手机震了一下,是何秋发来微信。

“睡了吗?”

“还没。”

“快起来,把门开条缝,声音轻点儿。”

谢冬芽起身开灯,然后小心地拉开了门。

何秋住她对门那间,她也正把门拉开了一条缝。

在面对面的缝隙里,何秋做了个往左看的手势,表情不悦。

谢冬芽侧首向左边看去。

她看到了什么呢?

范文轩和一个极年轻的长发女孩站在802房间门口说话。女孩身着一套森女布裙,从侧影就能看得出是个走文艺风的。

范文轩拍了拍女孩的肩膀,然后女孩跟着他进了房间。

直到何秋打开门,蹿到她的门口,谢冬芽才发现自己愣了一小会。

何秋把她推进房间,顺手关紧了门。

“我到一楼服装间选定妆的戏服,一出来就看到范教授等在酒店门口接一个年轻妹子下车。看上去也就十八二十的样子。我看到正脸了,直说吧,比你年轻时候漂亮多了。而且,这妹子没有在前台开房间。”

谢冬芽没说话,而是又翻身上了床。

何秋走到她跟前,“你倒说句话啊?我才表扬了范教授,这大晚上就给我抓个现行,现在的男同志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说?三十七岁多大年纪了就熬不住要吃嫩草了啊?”

谢冬芽拉了条被子盖在身上,仍不言语。

何秋一屁股坐到她身边,“咱去捉奸在床?我叫上武指一起。”

谢冬芽想了想,“什么跟什么?你越说越离谱了。他要怎么样,都是他的自由。”

何秋说:“哦,年轻的时候没有放荡不羁爱自由,这都快四十了,开始搞自由运动了?还巴巴跑来老婆的剧组搞?什么人啊?”

谢冬芽忍不住纠正,“身份不要搞混,我是他前妻。而且那前妻也是过度的,没有可可的话,我连前妻都算不上。”

何秋问:“那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我跟他一直都是开放式关系。”谢冬芽说,“你又不是不知道。”

何秋说:“我知道的啊,但是你俩离婚这么多年还经常这这那那的,我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啊!”

谢冬芽答:“没有说说而已,最早和范教授一起的时候,就跟他说好的。”

谢冬芽不打算结婚,这个念头在十来岁知人事的时候,就生出来了。而且一直没有改变。

开放式关系,是谢冬芽在二十岁时,确定下来的自己认可和拥护的情感和两性关系的定义。

不用把自己的期待加诸给另一个异性,也不用背负另一个异性加入自己的生活带来的诸多琐碎烦恼。这才是人生正确的打开方式。

她就是这么执行的。

谢冬芽一直到大三都没有谈恋爱,因为身边相处时间最长且让她感到自在的异性只有范文轩。

这大概是因为他们在同一家报社兼职,先建立了同事关系,然后衍生了同学关系。

这段同事兼同学关系,是比较美满的。

谢冬芽读大二的时候,范文轩被保送研究生,搬到离女生宿舍比较近的研究生宿舍楼。

每个周末,范文轩习惯提前个五分钟在女生宿舍门口等着谢冬芽,然后一起骑车去报社。

谢冬芽呢,时不时会塞给范文轩一些食物。有的是母亲寄来的,有的是叔叔给的,还有自己闲极无聊尝试刚兴起的网购买的。

范文轩当然一开始是不要的,但是架不住谢冬芽的霸道。

她说:“你实在太瘦了,应该多补充蛋白质,不然我看得难受,如果你不要的话,我就扔了。”

她是会说到做到的,一年相处下来,范文轩很了解她。所以最后他不但接受了,还练起了跑步。

也就不过两年的时间,谢冬芽觉得自己像是在玩电子宠物游戏,在自己一手操弄下,游戏里的宠物逐渐拔高、茁壮。

范文轩挺拔的身材,是在那时候才重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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