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萌了个芽(32)

坐在驾驶位上给乙方开车的甲方副总,颇为大气地附和了一句,“也是平台的福音。”

谢冬芽存心刺魏辙一句,“我给你在男女主那五星级开了房,剧组酒店房间满了,你小女朋友那间房她和她的小伙伴住着,他们和谢逢春本来就有点不太好的纠纷,你到底是个总,别往她们房里跑,要注意形象。”

“她还不知道我来了。”

“啊?”谢冬芽想,看来这又是个喜欢先斩后奏的男朋友。她想了想,又说,“有人告诉你她们决定告谢逢春的事吗?”

“不用别人告诉我也知道她一定会告。”

“这事情取证是很难的,到时候舆论未必有利于她们。”

“没事。”魏辙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谢冬芽,给了她一个一切尽可放心的微笑,“世事如此,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我不会阻止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最后这句话让谢冬芽心里动了动,喃喃,“不会阻止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她笑了笑,“真好。”

回到剧组的三星级酒店,已经接近凌晨了。魏辙把他们送到酒店门口,又开着车折回五星级酒店。

蒙达有点看懵了,“萌姐,厉害是你厉害,能把平台的总当车夫用。可见着魏总和你关系这么好,为什么还给你的项目降级啊?”

谢冬芽洒脱地笑了笑,“一个完全出于公正才给你项目降级的大佬,才会愿意偶尔做你的车夫也不会心存芥蒂啊。”

蒙达点了点头。

谢冬芽说:“早点睡吧,明天有一场仗要打。我刚才在车上和锦文姐发微信了,她会帮你找个给力的监制护航。”

蒙达正色道:“你放一百个心,不管有没有监制,我都会博命一战。”下完投名状,他又想了想,叫住正准备摁电梯的谢冬芽,“现在补拍项目要降级,但男女主不变,剧组资金挺紧张的,我的导演费也可以减半,留给日后来救场的监制吧。还有,我的钱开机的时候不用付,等做完后期再说。”

电梯门开,谢冬芽和蒙达走进电梯。她用制片人职业的口吻对蒙达说:“剧组是不可以亏待一个好导演的。”

自电梯出来后,和蒙达道了声“晚安”,谢冬芽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打完了一场战役一样,长叹一声。

她转弯走进长长的走廊。

远远地,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她的房门口。那么远的距离,但仿佛就在她的身边一样。

谢冬芽慢慢向他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走到他的面前,仰头看着他。她才想起什么似地问:“你的行李呢?”

范文轩说:“一直在前台放着。”

她一边握紧范文轩的手,“那我们等会再去拿。”一边掏出房卡打开房门,把范文轩拉了进去。

当房门关上的那刻,谢冬芽将整个自己投入范文轩的怀抱,她知道他一定会抱紧自己。

她将自己的脸蒙进她的胸膛,无声地啜泣着。她的泪一定会印湿他胸前的衣服,她知道。

范文轩感受到了,他轻轻吻着她的发。

“冬冬。”这是他叫了十四年的称呼,全世界只有他会这么叫她,只有这个名字是属于他的。

她抬起头来,“吻我。”

她的话音刚落,他的唇就覆了上来。温润的温度,传递着彼此对对方熟悉的渴望。

谢冬芽的心湿漉漉的,一如自己紧闭的双眼,一如和他交缠的唇舌,一如心中愈涌愈急的惊涛骇浪。

如果覆没于此,也不会有任何遗憾。

谢冬芽坦然接受着范文轩把自己抱到了床上,窗户的窗帘没有拉,月色倾泻到他的身上,她看着他明亮的眼。

她说:“我没想到酒店附近都没有药买。今早,那个,我没有吃药。”

范文轩的喉节动了一动。他动情之后的声音是沙哑的,“我知道。”他伸手摸着她的脸,“如果……”

谢冬芽抬起双手,勾住范文轩的脖子,抬起身体亲亲他的颈侧。

“有这个如果的话,也挺好的。我准备好了。”

第一、视频里的范教授到底说了啥,后面的章节会写的,看完本章的筒子们不用着急。

第二、情节里回答了一下大家关心的关于药的话题,正如你们猜测的那样,我不卖关子。

第三、整个开机仪式公关局还有一点小反转,然后就可以大结局啦!撒花!

第四、因为只想写个小中篇,现在一看字数到了八万八字数真吉利,大结局后应该是差不多快十万了,变成了一个大中篇。回头要为他二人补的剧情,我都会补进剧本里,剧会做个三十来集。虽然我原本打算只做十二集。到时候再说吧。

第25章 .

午夜两点半。床前的明月光,照见了床前凌乱的衣衫。

谢冬芽枕在范文轩的小腹上,握着手机,在剧组的三个微信群里用文字的形式安排好了第二天的工作流程。各部门上下人等干劲十足,一一用文字的形式和她确认细节事项。

寂静的房间里,除了她手机发出的“咻咻咻”的微信发出音,只有范文轩轻轻的呼吸。

他熟睡时从不打鼾,呼吸也不沉,轻轻的,生怕打搅到别人的样子。

打字的间隙,谢冬芽神思一岔,忍不住翻过脸看向范文轩。

他熟睡后总会下意识蹙着眉,好像这轻微的呼吸也是被熟睡着的他控制着似的。

几乎认识他的所有人都说他是老实人,因为他们看到的他表面上表情平静、情绪稳定、埋头苦干、不争是说非、连处理家里鸡飞狗跳的狗血事情都不会失态。

所以陈校长那么很看重他,就算被范恩祖堵了好几次,还是力排众议地提拔他,称赞他君子固穷世所难见。

只有谢冬芽知道君子固穷是因为他是小心翼翼着长大的,他是小心翼翼到连睡觉都这么谨慎的啊!

相比于他,谢冬芽自认是把日子过得过分嚣张了。

她本来以为也许就是她的嚣张,才一直吃定着这个君子固穷的范文轩。他还不知爱情滋味的时候,就被她草率地任性地盖上了谢氏的章。他对他那种无底深渊般的家庭关系都能予取予求,那么对她这种率性胡为的在两性关系上的定义和索取也会予取予求,然后习惯成自然,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但事情不是她想的这样的。

她本来不知道,自认识他后的十六年来都不知道。但,现在她知道了。

谢冬芽把脸颊贴在他的小腹上。

在他的身边,她就是可以随便地嚣张,随便地枕着他的肩、他的胸、他的腹、他的腿,都可以无所顾忌。

她在这段两性关系里,最大的笃定,是他永远不会对她生气。他们从来没有吵过架,如果不算刚才那场晚饭时的争论。

因为一直以来,她把他的小心翼翼、君子固穷和他对感情的态度搞混了。

谢冬芽想,她活了三十五年,还是活幼稚了、草率了,没有好好思考感情这件事。

在母亲张诺被确诊患癌之前,母女二人曾经有过一番三十多年来最推心置腹的对话。

谢冬芽是这么对母亲讲的,“妈,我很像你,活得张牙舞爪,但是骨子里很悲观,我们都很悲观。我和你一样没有安全感,我也没能给我女儿一个安全的家庭关系,因为你和我爸让我觉得家庭关系在钱啊、家族啊、生活琐事上不堪一击。如果这段关系会随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破损的话,那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建立。没有关系,矛盾就会少很多,大家客客气气的,对对方都没有责任,只要对自己负好责任。是吧?”

张诺难得对着谢冬芽这一番攻击性如此之强的话,没有任何激动的情绪,好像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似的。

她说:“我这个当妈的,做的最失败的一点是没教会你去发现你自己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我知道后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你说着你不想要家庭关系,这些年是家庭关系始终拖着你,把你拖进水塘,上不了岸。我早两年就没有别的念想了,只希望有个人把你拖上岸。可是那个人呢,他自己现在都上不了岸。现在看来,你只能等等他,我肯定是没有办法把你拖上来的。”

说完这段话半年后,张诺就去世了。

这段话一直在谢冬芽的脑海深处存着,她未曾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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