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没有回复。
南穗想到周一那天的拍摄,她犹豫地开始敲字,敲几个删一个,最后紧张地发出去:【如果真的想感谢我,那你明天可以陪我去海洋馆吗?】发过去后,南穗厚着脸皮加了一句违心话:【周一要去海洋馆拍摄广告,我想提前踩点。】【现在这个社会不同以往,我长得这么漂亮身材又那么的好,还有钱,万一被坏人看上岂不是很危险。】【所以,你能陪我去吗?】
傅景珩的手心被手机嗡嗡震动声震地发麻。
他看着南穗发来的几条消息,嘴角像是无奈地勾起。
【好。】
第二天一大早。
南穗洗漱完毕后坐在梳妆台,拿着卷发棒给头发烫小卷。
烫完,她在头发两侧各捋一小把编了两条小辫子,又对着镜子画了个精致的妆容。
全部准备完毕后,南穗跑到衣帽间照全身镜。
好看是好看。
好像过于隆重了。
犹豫片刻,南穗跑回去把两个小辫子解开,用纸巾抿了抿嘴唇。
今天她涂的是新买的一款口红,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蜜桃味道,香香甜甜的,颜色是极显白的砖红色。
临出门前,南穗给傅景珩发了条微信。
打开门,身前覆来一道阴影。
她抬头,傅景珩站在她家门口对面,手里还拎着早餐。
“豆浆油条和鸡蛋。”他走过来,将早餐递给她。
南穗接过,垂眸时,嘴角轻轻上扬,压抑着差点掩盖不住的欣喜:“谢谢。”
“你吃了吗?”她抬头望他。
“吃了。”他站在电梯间,摁电梯。
傅景珩穿着浅咖色的外套,显得他身型落拓,和平日里严肃正经的西装不同,格外休闲的一套衣服。
配上他这张高级脸和身材,比国际男模还要有魅力。
南穗一时看呆,等反应过来,她连忙移走视线,跟着他走进电梯。
上了车,南穗系上安全带,拿起手机百度海洋馆的地址,当女声导航播报出现时,傅景珩神色淡然:”我知道路。”
他侧头看她,单手磨着方向盘倒车:“不用导航。”
南穗“喔”了声,安静地看着前方的路。
车内陷入沉默,气氛稍稍有些尴尬。
南穗查了,从明溪公寓到海洋馆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时间,也不能就这样一言不发地浪费这一个小时吧。
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时间。
犹豫着,南穗强行找话题:“你不是刚从国外回来吗?怎么知道海洋馆的路。”
“是不是以前去过?”她问。
“以前去过。”傅景珩看着她,“和你一样,踩点。”
“???”
不!
她可不是踩点,她是专门为了泡小傅!
可他所说的踩点是,什么意思。
该不会是为了暗恋对象,提前去海洋馆踩点吧……
“踩点?”南穗从来不知道她的演技居然这么棒,她迷茫地眨眼,“踩什么点。”
傅景珩的语气平淡:“带妹妹去海洋馆,但事发突然,没去成。”
男人说这话时明显压低了嗓音,让人听了忍不住生出悲伤遗憾的情绪。
是啊!能不悲伤吗!!
他遗憾悲伤的是,他踩过点,想要专门带着小孩儿去海洋馆,最终没去成。
南穗扭过头看向窗外,闷闷地伸出指尖扣车窗沿。
她悲伤是的这人怎么又提他的那个妹妹。
“如果……”
南穗回头,看着开车的男人。
傅景珩偏头,轻轻“嗯”了一声,在车内回荡,很轻很温柔。
南穗咬着唇,忍着面上的热意,佯装无意问:“我问个问题哦。”
傅景珩眉眼舒展:“问吧。”
南穗淡定地道,像是只是随便说说:“如果你未来的女朋友和你妹妹一起掉到水里,你救谁?”
“……”
车内的空气瞬间停滞流动。
南穗屏住呼吸,握紧拳头,以痛意拒绝尴尬。
她不敢看男人此时在做什么,但是她也清晰地知道,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灼目而刺眼。
过了一会儿。
就在南穗僵硬地想要换个坐姿时,她听到男人近在咫尺的笑声。
低低哑哑,富有磁性,扫在心尖痒痒的,透着空气仿佛传入她的耳尖,惹人耳朵发麻。
他的笑声像是听到了极有趣的事情。
南穗觉得傅景珩这是在笑她,或者认为她提的问题很幼稚,亦或者想她这人真够自恋的,妄想以“女朋友”自居。
仅仅是这样想着,南穗尴尬的身体发热。
车子缓缓停下,南穗不敢抬头,垂着眸,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可慌乱的动作,以示她的紧张局促与懊恼。
“不想知道答案?”傅景珩解开安全带,侧过身,望向她。
眼眸里装的尽是她的身影。
“算了算了,我一一”
南穗抬起眼皮,拒绝的话还未说完,她瞧见面前的男人似乎朝着她的方向靠近。
他俯下.身体,缓缓地,倾斜角度,那张清隽俊脸放大百倍以电影画面似的一帧一帧在她脑海中放映。
南穗紧张地按着指尖,不知所措,也丝毫不敢对视他深邃多情的眼神。
“啪嗒”一声,傅景珩俯身为她解开安全带。
他温热的呼吸仿佛无意掠过她圆润的耳尖,低沉沙哑地说:“我选女朋友。”
而后退回原位,眼底里透露着野心与炙热,低声喃喃:“因为你们是……”
“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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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致命
刺耳的鸣笛声恰在她耳边响起,男人的话被淹没其中。
南穗只能看到他的嘴唇在动,可他说了些什么,她没有听清。
待旁边的车鸣笛声消失后,她问:“你最后一句说什么?我没听见……”
“没说什么。”傅景珩慢条斯理道,“下车吧。”
“……”
下了车,两个人朝着海洋馆大门走去。
周末来海洋馆的人不少,多是父母带着孩子,或是情侣,朋友相约而来游玩。
南穗刚想排队买票,一只有力的手将她拽回来,她抬头:“怎么了?”
傅景珩掏出两张票:“陈特助提前买过了。”
“辛苦他了。”
话落,南穗便听到男人的轻嗤声:“我给他八位数的年薪,这点小事他都办不好,还要他做什么。”
“……”
南穗默默在心里数着手指头,期待地看着他:“那你们公司需不需要花瓶?”
“?”
见他疑惑,南穗给他科普:“大概2000年的花瓶,长得花里胡哨的,搁在你办公室绝对亮眼,让你看到之后心情倍好,会努力工作赚钱的那种花瓶。”
傅景珩对上南穗的视线,忽地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他盯着她的那张花瓶脸,顿了几秒移走视线:“还挺有自知之明。”
“对吧对吧!”南穗负手,美滋滋地,“傅总,那你会给我开多少工资?”
须臾,傅景珩道:“倒贴。”
“啊”南穗睁大眼,“为什么到我这儿要倒贴。”
“赖好……我也会端茶倒水呀,给你捶捶背念念文件什么的,一个月好歹也应该有两千块吧。”
傅景珩慢条斯理地说:“你来之前,傅氏集团年净收入达上千亿。”
“你来之后。”他偏头,缓缓抬起眼皮,“傅氏集团资金链断裂,负债累累。”
“……”
南穗捕捉到某个点,惊呼:“没想到,你好有财啊。”
傅景珩不再开口。
到了检票口,他将两张入园票递给工作人员。
沉默几秒。
南穗蓦地停住脚步。
她仔细回味傅景珩说的话,电光火石间,忽地明白他话中的真正含义。
小傅在夸她漂亮吗!
南穗从小到大听过不少夸她长相的话,她对此内心并未有什么波动。
现在,她决定把那时的话收回。
她几步跨到傅景珩的旁边,用手肘轻轻撞了下他的胳膊。
男人低眸看她。
南穗眼里蕴着笑意:“傅景珩,你刚才是不是在夸我长得好看。”
傅景珩盯着她看了几秒,眼睛黑得像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