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只大熊还很稀奇,长的很好看,但又凶残的很。她莫名的想到她曾经见识过,他把人一下抽飞出去,她曾经何时想过自己会不会也有那么一天被他给打出去。
两人不算有亲,简直有仇,而且仇恨是惊天大仇。她是个妖女,心里也觉得那天是这只熊占了便宜,但也心里也知道照着他的脾气,他怎么可能容忍那样的事发生。
现在怎么回事?
“你怎么了?”明枝开开始明知故问。
他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她,眼睛幽深的让她不懂之余,又有些毛骨悚然,后脖子那里汗毛直竖。
如同春风如同细雨,又泛着一股可怜和楚楚动人。
示好似得,他靠近过来,眼睛湿漉漉的,像是小狗,又或者是别的惹人怜爱的小动物,循着内心,来亲近她。如果
他扶住她的后脑,掌心徐徐用力,将她向自己靠过来。
师泽渐渐不满足于这种细雨似得亲近,他听着她方才的问话,看着她,脸上也露出了无辜的模样。
他很懂行循渐进的道理,他轻轻的靠近她。
明枝被他的双眼里头的光芒给纠缠住,他眼里的光芒和他往日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强硬又柔软,霸道又蛮横,她感觉自己似乎是被他的双臂,被他的温柔给层层圈绑住。
她记得她以前又过一只玩具熊,毛绒绒的,就和现在这样。
他的目光似乎是生了围城,将她困住,他就这么抱着她,一这种让他清醒时候完全不会的模样,他紧紧的抱着她,一点都不肯放。
明枝感觉到不适,她清醒过来,手直接重重的推在他的肩膀上,她耐受不住这股力道,她重重的推搡,想要把他给推开。
她明枝恼怒了起来,她手上的劲头越发用力了。师泽在她的跟前岿然不动,他一头磕了过来。杀得她一个措手不及。
顿时血被磕了出来。
或许是她的血被他吞了下去。
他的情况又开始不稳定,甚至相比较上次要更为糟糕,甚至难以控制。
突然他松开她,清凉的空气一下重新充斥过来。顿时感觉逃出生天。她现在脑子里胡思乱想,想着怎么安全脱身。
室内烛火悠悠,借着那点烛火,她看清楚了师泽此刻的模样,长发全数散落下来,披散在身上,脸颊嫣红,平常带着几丝冷笑的模样,也全然都变了,变成了一个她似曾相识,却又充满了陌生感。
她似乎见过,却又陌生的很。
明枝站在那里,她被限制了行动。只能大口大口吸气,来缓解那股窒息感。
师泽低头望着她,修长清瘦到骨节分明的手指,直接碰上了她的脸,他轻轻的触碰了下她的脸,像是好奇的孩童。
旁边的光照过来,明枝终于看清楚了此刻师泽的眼睛,他长得很好看,但眉眼最是好看,也最吓人。此刻那凛冽到不近人情的眉眼,此刻蕴着别样的东西。
明枝抓住他肩膀,定定的望着他,见着他又低头下来,他高挺的鼻子轻轻的蹭着她的鼻尖,这亲昵的方式,莫名让她想起了什么不知名的毛绒绒的小动物。
可是他身上那股让她无处可逃的压迫感,让她知道,他绝对不是什么无害的存在。
师泽深深的望着她,那双眼睛里全都是她,也只有她一人。
他低头下来,直直望着她,“你说,你喜欢我,是吗?”
飘忽的声音在空中,泛着一股空灵。
明枝望着他,他的手指落下去,“告诉我。”
“喜欢。”
反正喜欢他的身子,喜欢他那张脸,喜欢他的干干净净,也都是喜欢。不算骗人。
师泽笑了起来,嗓音里沙哑的磨人。
“那,喜欢是什么感觉?”
“就是……看到你会开心。”明枝开始胡编乱造,“看到你在就开心,想要忍不住的靠近你,和你说话,不管说什么都好。只要能和你说上话就行。”
他听着她的话,感觉听到了什么很稀奇的东西,那双眼睛定定得望着她,认真的像是个小孩在听她说什么很重要的事一般。
“还有,还有,就是看到你开心。我就开心,看到你不开心,我就不开心。”明枝嘴上给他解释这么一通,心里恨不得一头把他给摁到外面的土坑里头去。
她今天原本是来查探她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她想要查探到的没有查探到,反而还被迫在这里给他解释感情问题。
她自己都还没怎么喜欢过人呢!怎么和他说什么喜欢人是什么感觉。
明枝说着微微仰起头,满脸纯真的望着他,她只觉得自己此刻演技已经炉火纯青,无人可敌了。
“虽然我平常也说一些不让你高兴的话,但是我却是喜欢你喜欢的深沉,绝对如假包换。”
师泽听到这话,突然笑了,烛火的昏暗灯光落到他的眼里,盛满了清辉,“听不懂。”
他说着,人却笑了,笑的很好看,他又低头看她,她抬头起来,双眼明亮的看他,清澈见底,如同泉水一般,给予人希望和清凉。
那是他在现在的炙烤里中唯一的救赎。
他下意识的靠过去。
“哈哈哈哈”
识海里突然爆出尖利的大笑,
“装什么正经,扯什么脸皮!到头来,你也不过如此而已!”
那声音如同尖利的尖刀一下又一下刺入他的躯体里,弄得他生疼。
“你现在不过就是臣服你自己所思所想的一条狗而已!”
那男女不辨的声音在封印结界里疯狂的乱窜,想要冲破出来。上回只是差了那么一点,只有那么一点点,就可以成功,这次师泽竟然自己主动为生出的念想所困,这个时候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那股绿影顿时螺旋而上,比起刚才凤凰的冲击。
明枝感觉到身上一轻,她见着师泽跌跌撞撞的向后走了几步。
“怎么了?”明枝对他主动这事儿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并不是不愿意,突然见着师泽起来,有些莫名其妙。
师泽的脸色此刻很不好,和方才完全不同。
‘你就是嘴上一套,做得又是一套的伪君子!明明想要的不得了,却还是要装模作样!’
那声音在识海尖叫翻滚,尖利的让他头脑里都一阵生痛。
‘你还想困住我?’
师泽喘息着抬头。
“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明枝听到他这话一愣,“你说什么?”
师泽没有回答她。
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不过是当初被下的那药而已。
这东西想要操纵他,简直痴心妄想。
他越发下了灵力去压,强烈催动灵力,又引发了新的一轮痛苦。
师泽在明枝诧异的目瞪口呆中,跌跌撞撞的跑出去。
外面是一片漆黑,只有屋内的灯光还有那么一点光亮。师泽直接闯入到那一片黑暗里。
明枝在那儿坐着,好半会都没能回过神来,不,不是他要和她探讨什么叫做喜欢,什么叫□□情,还说听不懂呢。话说了一半,怎么一下就没人了?明枝还没有反应过来,外面突然轰鸣。如同巨雷炸开。
她只是缓了一息,立即爬起来跑到外面去。只见着外面的树林直直被师泽轰出一条道来。
师泽站在黑夜里,举着手掌。他跌跌撞撞的,就要往外面去。
明枝追上去,“你去哪里!”
“外面被人布了法阵,你出不去的!”
师泽回头过来,他的笑容诡异到了极致,“谁告诉你我要出去?”
明枝蹙眉,他接下来道,“外面的法阵,强闯进去必死无疑。我是去死。”
他心高气傲了这么多年,也和体内那魔物争斗了那么多年,如今却被那东西大声尖叫的讽刺。
他有他的傲骨,有他的骄傲。
他已经被这东西操纵了两回,却不能再一次被得逞。那不是他想要的,是被药物催发。多可笑,他被人称为衡云君,高高在上,结果到头来,却要被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操纵,甚至还会流露出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情绪来。
那药也好,体内的那魔物也罢。谁也别想操纵他,那种屈辱,他受一次就已经足够,绝不能够再来两次。
那么就死吧,至少死了,保得这一身的傲骨。全了他最后的尊严。
他笑的妖冶诡异,径直往前面走去。
明枝从震惊里清醒过来,她疯狂的拉住他,阻止他继续往前,“你疯了!还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