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宫殿,华裳抬头看了眼,连宫殿牌匾都没有。
靠着瞎猜,容华裳总算是走回了之前去的池塘附近。
宁晴的宫女跟丢了宣王妃后,找着太监侍卫们一同帮忙寻找,等容华裳走回来的时候,发现池塘附近多了许多人,看上去都是在找自己的。
“宣王妃您上哪去了,让女婢好找。”宫女一眼就瞧见了宣王妃立刻跑了过去。
“不小心走到别的宫殿去了,害你担心了吧,走吧带本宫出宫吧。”容华裳让这些来找她的宫女太监都散去了,一边走着一边向宁晴的宫女打听着。
这宫女也算的上是宁晴心腹,知道自家主子和宣王妃关系好,在别的主子面前不能说的在宣王妃面前却是可以说的。
“王妃您说的是静妃吧,您出京的这些日子里,她加害皇后娘娘的事被揭露后,就被幽静在了幽璧轩。幽璧轩废弃许久,牌匾在前些日子下雨的时候掉了下来,内务府应该还没来得及换上新的,所以王妃您才看不到牌匾。”
静妃,容华裳听宁晴公主提过一两句,说是害得皇后娘娘没了孩子,没想到不仅没被打入冷宫待遇倒还不错。
听宫女的意思兄长对静妃的事情还挺熟的,怕问多了引起宫女的怀疑,容华裳就没有再问,等出宫后等赫连桢回来了,才把她看到的事情说给了他听。
“嗯,知道了。”听罢赫连桢应了一声,陷入了沉思。
“这么严重的事情你嗯一声就没了?”容华裳以为赫连桢会说很多事呢,结果就这么不冷不淡的应了一声。
“明天的汤药别喝。”赫连桢又补了一句,然后掀开帘子和祁青说几句后便把自个的宫牌给了他。
这人肯定有计策应对了,容华裳幽幽的盯着赫连桢。
“等回去后,让翠云把静妃的事说给你听。”赫连桢被容华裳看得不耐烦了,终于又开了口。
一路无言,两人回到了宣王府。
“殿下,从徽州传来消息,王妃在今日未时三刻的时候和柳公子到达了徽州,并且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应该是要呆上几日。”风烛收到消息就立刻在府门候着王爷,一看王爷回来了,即可上前禀报。
“他们要了几间房?”
“……两间。”风烛稍微顿了一下回答道,他没想到殿下会问这么个问题。
“让他们好好保护攸儿,注意行踪别被他发现。”赫连桢吩咐下去后,便不管容华裳自己走进了府里。
完全不知道自己行迹已经败露的容攸被柳无忧拖着去了花街,还在花楼里吃了芙蓉糕。
“怎样?没人管着是不是很自在?”柳无忧手执一把扇子,现在用起纸扇还早,但柳无忧为了装潇洒,时不时还扇扇风装装样子。
“没觉得,平时又不是不能出门。”容攸百般无聊的坐在那听着楼下姑娘弹得曲子,还听出几处错。
“这是花楼,和你平时出去的地方能一样吗,怎么样要不要给你叫几个姑娘伺候伺候?”柳无忧打趣着容攸,知道他不喜欢花楼姑娘身上的脂粉味。
柳无忧只以为自己是在调侃容攸,殊不知在暗处的侍卫早就把两人的一举一动都记录了下来,特别是柳无忧说的话侍卫特意用笔墨写了下来,打算结束后立刻快马加鞭送去给殿下过目。
居然拉着王妃出入烟花场地,侍卫已经私下把柳无忧纳入了需要戒备的名单里。
“徽州离京城太近了,等明日咱们就离开这。”容攸敲了敲桌子,对已经吃了一盘芙蓉糕的柳无忧说道。
“没问题,等明日我去买去了芙蓉糕带上后我们就启程。”柳无忧嘴里吃着东西口齿不清的答着。
最后两人只是在花楼里听了个曲子,吃了芙蓉糕就离开了花楼。
第二日,容攸在客栈等柳无忧买好了芙蓉糕后就离开了徽州,在城门口两人又看见了步含之。
这下容攸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拿着让柳无忧多买的一盒芙蓉糕走了过去。
“恩人!”步含之见面前洒下一片阴影抬头看去,见是恩公激动的站了起来,“谢谢恩公昨日的凉茶,奈何病人太多,含之没有能去拜访恩人,是含之的不对。”
“你在这治病救人,要是真为了见我,耽搁了他们,那就是我不对了。”容攸注意到步含之的话。
“徽州城不是只出不进吗?”容攸就是怕步含之出什么事,所以才来见他,想借着腰牌让他们放步含之能够进出徽州城。
和正在排队的病人说了几句,步含之拉着容攸走了一边解释。
“县官大人知道附近村子的鸡瘟已经很严重了,为了城中百姓着想不得不这样,但大人也怕外面的人没有大夫救治,就在城中寻找大夫在城门给那些病人看病,所以我就主动请缨了。可惜大人因为这个,被百姓传得名声却不怎么样。”
“这位县官姓什么名什么?”柳无忧陪容攸围剿星象帮的时候也有瞥到那个小册子几眼,看到了不少贪官污吏的名字,现在听到有这么一位好官,忍不住询问起这位大人的姓名。
“大人姓乌名闻,已二十有三。”步含之回答。
听着步含之的话,容攸觉得这位乌大人大有可为,等回去后可以和陛下或者赫连桢提一下。
容攸不知道的是这位大人早就被赫连桢知道了,也替他在皇兄面前说过了,并且他的行踪还是这位乌大人泄露给赫连桢的。
毫不知情的容攸记下了徽州县官的名字,上了他一早租来的马车,只是临走时步含之偷偷拉着他问着药膏够不够的事,不够他还可以调制一些给容攸带上。
容攸道谢了之后神色尴尬的上了马车,步含之是以为他和赫连桢是多不节制才能那么快把那些药膏都用完吗。
“容大少爷,咱们这是要去哪呀?”见容攸迟迟不说话,柳无忧开口问道。
“沛城,去看看慕容姑娘和杨捕头。”难得有机会也不知道慕容姑娘有没有找到她的如意郎君,忘掉膏药的事容攸答。
听到容攸要去沛城,跟着他的几个侍卫又开始替王爷操心了。
前一晚去了花楼,今天就要去见王爷的情敌,还是赶快禀明王爷为妙。
京城,赫连桢听到下属的禀报,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并没有侍卫们想的那样着急,容攸对慕容姑娘绝不会有别样的感情,赫连桢确实一点都不担心。
正好趁着容攸不在身边,赫连桢从皇兄那领了个艰巨的任务,等他替皇兄处理完也就可以坦白他和容攸的事情了。
沛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容攸再次来到沛城和柳无忧先去找了柳琪琪。
结果到了柳琪琪的铺子里,伙计说堂主去探查新消息的去了,并不在沛城,现在沛城暂时由南辞赋长老看着。
正说道南辞赋,南辞赋就掀开帘子从里屋里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揉着腰,等他看见容攸和柳无忧时立刻挺直了腰板,脸上带着微笑站在了他们身边。
“长老您坐。”伙计殷勤的给南辞赋倒了杯茶说道。
南辞赋脸上闪过一丝拒绝,但还是准备坐了下来。
“刚才吃多了有些积食,我还是站着说话吧。”容攸忽然站了起来。
“巧了,我也是,那咱们就站着说话吧。”南辞赋顿时如释负重。
南辞赋这个样子,容攸很眼熟,每次他和赫连桢一夜之后,就会这样,这凳子硬邦邦的要是南辞赋这么坐下来估计会难受半天,所以容攸就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几人交谈了几句后,一名黑衣人拎着食盒从外面突然走了进来。
跟在南辞赋身边的黑衣人,应该就是那位百殇楼的第一杀手子辛了。不愧是第一杀手,走路都没有脚步声的。
“喝粥。”子辛瞥了容攸和柳无忧一眼,把食盒放在了桌上,从里屋里拿着软垫走了出来放在凳子上示意南辞赋坐下。
南辞赋毫不扭捏的就这么坐了下来,喝起了子辛给他带的粥。
见状,容攸也很识相,不准备打扰两人,带着柳无忧打算离开。
“有四个人,在暗处监视着你。”
容攸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子辛,对方确实是在和他说话。
“多谢提醒。”
其实容攸也总觉得有人在看着他,只是每次有这种感觉,都是在人多的时候,人烟稀少的时候就没了,所以他也不确定,既然现在第一杀手这么说了那么便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