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电话铃声从潘的裤子里传来。
几乎失去意识的大脑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电话铃声还在锲而不舍地响着。
“喂。”
潘摸出电话。
“喂，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中原中也的声音。
“啾也！”潘露出几分喜色来，想到中原中也出差的时间差不多快要结束了，某种猜测脱口而出，“你回来了吗？”
刚刚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让潘略有些恐慌，而中原中也的声音让潘感到某种安慰。
“是，现在正在港口Mafia大楼。”中原中也回道，“要先向森先生汇报这次的工作。”
说到这里，中原中也停顿了一下：“对了，我想起了一些事，我们……”
接着潘听到那边似乎传来其他人的声音。
“……芥……地下……武装……太宰……”
电话里，中原中也快速地丢下一句“我晚点再打给你”，便挂掉了电话。
“喂喂……”潘皱了皱眉，可是电话里只剩下挂机后的嘟嘟声。
什么嘛？啾也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吗？
很快，一声爆炸声伴着落水声传来后，潘发现那股一直在吸引自己的气味消失了。
这让潘松了口气，刚刚那一瞬间，他似乎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意识也很模糊。
幸好，啾也的电话来得很及时。
不过，似乎也要好好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了。
自从上次半夜做梦，潘的身体四周出现了无数的宝石后，最近这段时间都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事情了。
至于当时那些宝石，也在一段时间后，消失了。
地铁很快到了站。
……
·
港口Mafia地下室
太宰治被铐在墙上，又被芥川龙之介揍了一顿。如果是普通人被这样对待后，又高高吊着手，恐怕早就十分虚弱了。
但太宰治虽然似乎脸上写着疲态，但表情却是散漫的，看起来一点也没受影响，反而舒服地打了个哈欠，眼角因倦意而挤出几颗泪珠。
唔，时间差不多了吧。
无聊的等待即将被替代，大脑因这种想象而稍微兴奋起来。太宰治的脸上因此而泛起一丝情绪。
“一如既往的坏主意吗？”逆着光的人影从楼梯上走下来，“这景象，可比那些价值千万的名画还要值得观赏啊。”*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尾音拐了几拐，其中的兴味隔着几十米都能听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太宰治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嘴里已经十分自觉而熟练地开始撩拨对方。
“啧，果然是Chuuya你这个小矮子。”
“蛤？”中原中也弯着的嘴角撇了下来，整个人靠近太宰治，“现在，你可是俘虏啊。”*
黑色的手套按住了太宰治的头，中原中也将对方的脸控制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当中。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昏暗的光线下，中原中也蓝色的眼睛中似乎带着点紫意。
“如你所见，当然没有。”太宰治直直望进中原中也的瞳孔中，嘴上仍然是一贯不怎么正经的语调。*
中原中也收回手，背转过身，躲过了太宰治的目光，嘴里哼出一句：“我才不相信。”
“这就是原搭档的默契吗？”太宰治嘴里吐出一句，声音渐渐变得高昂几分，“不过，没想到再见面，Chuuya已经当妈妈了，果然是中了奇怪的异能吧。”
“混账太宰，你在说什么？！”随着中原中也的快速转身，风衣在带出咧咧的寒意，携裹着重重的力量击打在太宰治的胃部。
太宰治被这一击打得弯下了腰，脸上骤然变了色，吐出一口酸液，嘴里却还有余力说话。
“所以，中也恢复了记忆，第一个找的是我吗？”
……
·
潘一脸兴冲冲地进了大厦。
但大家似乎都在忙碌着。
正在这时，潘看到了在大厅处的尾崎红叶。
角落里。
“……我知道了。”尾崎红叶一手挂掉电话，脸上的神色冷得吓死人。
潘打消了叫人的打算。这一耽误，尾崎红叶已经风风火火进了电梯。潘在大厅里打量了一下，忽然发现了一个熟人。
“加奈子姐姐。”正是之前中原中也带着他来港口Mafia时，照顾潘的那位小姐，“请问，你看到了啾也了吗？
加奈子刚跑了一趟外勤，又在大楼里跑了几次腿，此时正要上楼。看到潘，她的脸上露出笑容。
“中原大人吗？我刚刚看到他进电梯了，应该是去地下室了吧。”加奈子是中原中也的崇拜者，刚刚一眼就注意到出差一周的中原中也回来了！
她看见中原中也在大厅那里打了个电话后，抓着旁边两个聊天的港口Mafia人员问了什么，接着就进了电梯。
潘得了答案，向她道谢，迈向一边的另一趟电梯。
加奈子忙道：“就在这里等中原大人吧，地下室里有很多危险人物的……”
“没事。”
关闭的电梯门阻断了加奈子的提醒，她只看到对方对着自己做了个“没事”的口型。
……
地下室的入口空荡荡地，不知为何没有守卫。
潘没注意到这点，他直接进入了昏暗的地下走廊。
“哒哒”的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响起，潘在拐角处看到了两个倒在地上的黑西服，看样子应该是原本的守卫。
潘迟疑了一下，靠了过去。
却在没反应过来的瞬间，被拐角处冲出来的小孩子撞了一下。
哪里来的小孩子？似乎有什么香味？
这是潘还清醒着时的最后念头……
·
地下室
“下不为例哦！”*
夹着腿，中原中也做出了大小姐的姿态。
对面的人，一声不吭地看着，中原中也的声音不由小了许多。
“下不为例哦……”*
“啾也……”
潘出现在中也的身后，问出了直击中原中也灵魂的一句话。
“啾也，你在做什么？”
第十四章
“啾也……”
潘眼神复杂地看着中原中也夹着腿的内八字动作。
中原中也一瞬间脑袋有片刻的空白，木然地收回了手指。
“哎呀，被看到了呢。”太宰治的嘲笑永远不会迟到，他的目光落在中原中也和潘的身上，“大小姐中也被其他人看到了呢。”
“你这混蛋！”中原中也脸色难看，怒声道，似乎这样可以化解尴尬，但内心的真实情绪为何，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太宰治已经将手揣回了衣兜，变成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他的目光落在潘头上带着的那顶帽子上，眼神闪了闪。
“戴着帽子更像中也了呢，所以森先生每天看到的就是这样子的小小中也吗？”
中原中也皱了皱眉：“混蛋太宰，你说话一定要这样阴阳怪气的吗？”
“蛤？我阴阳怪气？Chuuya居然说我阴阳怪气？”太宰捧心，一副悲伤得要晕倒的样子，“森先生可是每天都暗戳戳地看着女装版的小小中也啊。”
“什么？”
这不像是太宰编出来的瞎话。中原中也才刚出差回来，还不知道潘之前穿了女装的事，“什么女装？”
“可怜的小小中也，脱离了Chuuya妈妈的怀抱，每天都要辛辛苦苦地与中年老男人玩换装游戏。”
“真是可怜啊！”
太宰治的语气中似乎饱含同情与关切，但夸张的表情动作只让中原中也的拳头蠢蠢欲动。
幸而中原中也还记得潘的存在，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当场上演某种暴力场景。
中原中也咬牙切齿：“不要乱说啊，混蛋青花鱼！”
中原中也虽然吵嚷着，动作却十分克制。
太宰治看出了他眼中的认真。
小矮子为别人学会了克制。
真是太讨厌、太糟糕了。
太宰治忽然感到一阵无趣，嘴上“啧”了一声。微微低垂的眼睑藏住了内心莫名的烦躁。
中原中也隐隐从太宰治的身上感受到了某种情绪，莫名感到一阵不安。
“喂，太宰……”
“啾也，他是谁？”
潘带着点小嫉妒，对面的风衣男人占满了中原中也的全部视线，两人之间似乎有种莫名的吸引力。当他们两人站在一起时，其他的存在似乎便成了多余。
“是我以前的搭档啦。”中原中也这样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