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之计,也只能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去想那些。
长远看着这样的他,眼底闪过一丝邪光,越星泽越着急越好,只有这样迫不及待,他的计划才能更顺利的实行。
长远忽然拍了拍手,将沈楼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沈楼见长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露出了笑容,道:“你们还记得涯榆当时在北辰派用的诡异的剑法吗?”
沈楼闻言一怔,想了想,总算是回想起来,不过也不知道长远问这个干什么:“记得啊,星泽修炼了那么久,却未能在那诡异的剑法中撑过一招。”
长远嗯了一声,正想继续说话,越星泽的声音却插了进来:“你认识那是什么剑法?”
听到越星泽开口,沈楼和长远都愣了一下,沈楼看向已经睁开眼的越星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刚才还专心修练的样子,听到师姐立马就才有了动静。
长远看着越星泽,笑嘻嘻的道:“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剑法,我活了那么久,哪些上古传承没见过?”
“那是上古传承的剑法?”
长远点头,说道:“我们剑灵之间是可以互相交流的,这套剑法是当初在剑冢中,我的一个好友教给我的,威力无穷,只是特别难学。”
想了想,长远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开口道:“不过一旦学会,你也不用再等什么几十年了,北焱不会再是你的对手。”
“有这样的好东西,你怎么不早说?”沈楼一听就跳了起来,搓着手惊喜道。
长远却冷哼了一声:“对于你们来说是好东西,对于我来说,可就不是了。要不是看你们现在随时可能被发现,我才不会说出来呢,这种剑法极其难学,要最快的方法掌握,就非得我附身在越星泽的身上,让他感受到这样的剑法不可,上次附在他身上,我的神魂都还没缓过劲来,再来几次我又不知道要修养多久。”
长远一脸不乐意的看着越星泽,但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最终还是正色道:“这剑法极其难学,即使是这样,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学会,不过你也看到了,你那个师姐不过掌握了皮毛,就能够用出那样的威力等你学完,定然能杀了北焱,洗刷你的冤屈,重回昆仑颠。”
越星泽攥紧了手,看着长远。
这样的诱惑,对他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可他心里总有一种不安,他心里有些犹豫,但现在也由不得他了。
他不想这样躲藏几十年再出来,越星泽看了一眼昆仑颠的方向,又看了一眼鬼域的方向,伫立了一会轻声道:“好,拜托你了,长远。”
长远嗯了一声。
……
没有过多久,涯榆就醒过来了。
涯榆环顾了一下四周,蜀玠将她放在了莲洞里,莲洞里的水汽氤氲,让涯榆的表情有些模糊不清。
半响,涯榆忽然捂住自己的脸,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莲洞之中,显得古怪诡异。
涯榆慢慢的站了起来,向外面走去。
虽然没有见证到那一刻,她心中有些遗憾,但更多的,却是愉悦之情。
蜀玠这是去找南殄和越星泽了吧,涯榆想起了蜀玠的话,他和南殄实力在伯仲之间,可蜀玠却是一脸一定能杀了他的样子。
涯榆仔细想了想,蜀玠应当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去的。
想到这里,涯榆低声笑笑。
她走出了莲洞,飞身到了峰顶之上,俯瞰整个昆仑颠。
她倒是希望蜀玠能和南殄同归于尽,那怕不能成功也是两败俱伤,她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力就好了。
涯榆站在峰顶上,看着昆仑颠起伏重叠,绵延不断的山脉,又看了一眼鬼域的方向。
正道气数已尽,该是我魔族的天下了。
第七十四章
蜀玠离开昆仑颠之后,一刻也不停歇的向着南殄和越星泽的方向而去。
越星泽和自己不一样,他的实力远远不及当初的自己,灵魂强度也远远不如。
当年南殄处处留意,小心谨慎,花费了许久,趁其不备才敢发难,可对越星泽却不需要这样了。
越星泽的日子没有多久了,他用不了长生剑几次,他的身躯就会被南殄吞噬。
蜀玠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而去,但却没有一下子飞到南殄面前,反而在几十里开外的地方停下。
蜀玠神色淡淡的看着那里,他和长生剑的联系已经若有若无了,但是这还是能让南殄和他感受到彼此的位置,如果他离得太近,南殄恐怕宁愿放弃这个机会,也不会出来的,毕竟自己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不敢夺舍越星泽,唯恐自己横插一脚。
这个距离正好,大家都能接受。
而越星泽和沈楼对此一无所知。
南殄这个时候悄悄的显露了出来,远远的眺望蜀玠所在的方向,露出一个肆意的笑容。
他到底和蜀玠生活了那么久,彼此之间也有默契,这个距离刚刚好。
南殄又看了越星泽一眼,低声的笑了起来。
越星泽还在练习自己交给他的剑法,他的天赋真的很高,不在蜀玠之下。
这让他也不由心生忌惮。
但很可惜,这样不亚于蜀玠的天才,也只能夭折在这里了,越星泽到底是时运不济,在还没有成长完全时就先遇到了自己,为自己准备了一副完美的躯体。
再等等,就快了。
南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越星泽,眼眸深处是无法掩饰的贪婪。
他要再有耐心一点,好好筹划,七百年都过来了,这点时间算得了什么。
“星泽,你怎么了?”
沈楼看见越星泽的身形忽然停滞了一下,以为他那里不舒服,连忙问道。
越星泽收起了手里的长生剑,忽然皱了皱眉,说不上为什么,他心里突然就有了奇怪的感觉,总觉得有些不安。
但见沈楼一脸关切的看着他,越星泽压下那些不安的感觉,摇了摇头:“我没事。”
剑灵也从长生剑中冒了出来,看着他,忽然出声道:“刚才我教你的剑法,你已经练得差不多了,我现在再教你其他的。”
越星泽一顿,最后还是道:“好。”
说完,便感觉长远附了上来。
他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怪异感,但是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他没有办法仔细考虑这种感觉,只能沉下心来,看着用着自己身体的长远,使出那样精妙的剑法。
必须快点学会,他没有办法再等上二三十年。
长远,也就是南殄,再一次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活着的感觉,以往为避免越星泽起疑心,他还来不及好好体会这种喜悦,就必须再次将身体让给越星泽。
可是这次不一样了,南殄已经感觉到了,越星泽的身躯快要完全被自己吞噬,这一次,是最好的时机,他没有必要再把躯体还给越星泽了。
南殄眯了眯眼,感觉到了越星泽渐渐地放下了戒心,开始专注于自己掩饰的剑法,眼里肆虐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已经明显到让一直关注着这里的沈楼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是南殄现在一点也没有顾及这个,反而更加猖狂。
沈楼眉头紧皱了起来,有些犹豫的出声:“星泽,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沈楼身体忽然就僵硬起来。
他看见面前的‘越星泽’盯着他,嘴角勾起邪恶的笑容。
沈楼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几十里外,蜀玠也抬头看向这里。
他和长生剑最后一丝联系……
断了。
南殄看了僵硬的沈楼一眼,就没有再理他,现在对他最大的威胁,还在朝这里赶来。
不,已经出现了。
南殄看着骤然出现的蜀玠。
有多久没见了?
七百年,虽说他们知道彼此的存在,但已经足足过去了七百年,他们才终于像现在这样面对面,尽管两人都不是用自己的身体。
南殄嘴角勾出笑意,他并不像蜀玠那样脸色冰冷,反而看起来极为愉快。
“蜀玠。”
南殄叫了出声,他用着越星泽的嗓音,但这声音听起来却一点也没有越星泽平日里的清冷,而是带着阴沉。
南殄眼里是肆虐的笑,他道:“蜀玠,久别重逢,为何沉着脸,看见我这个七百年前的好友,应当高兴不是吗?”
他的语气充满了挑衅,南殄本以为自己一开口,蜀玠就会控制不住的拿出剑,却不想蜀玠只是漠然的看着他,极其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