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澄自我感觉说了如此一番掏心窝子的话,与怀中女子的情谊更是深了很多,便收紧力气将桃夭牢牢地圈在怀里,还动情地亲了亲她的后颈。
而一直默不作声躺在容澄怀里的桃夭眉头早已经紧紧皱了起来,根本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她是真的越来越不明白容澄了,不管是他敷在自己小腹处的双手,还是他现在说的这席话。
她白日里明明已经趁着容澄不在时和王府里那位一贯冷脸重规矩的管事妈妈认真请教过的。她现在说的这番话几乎是和当初那位妇人所说的没什么差别,理应值得起推敲,可怎么效果就差了这么多!不仅没让人干干脆脆理所应当地离开,还使得这家伙对自己愈发黏糊起来,真是造孽,她还不如开头不说那些话。
桃夭愁得根本睡不着,在大床上磨磨蹭蹭着心烦意燥。然后就被身后的容澄轻佻地捏了捏屁股,当时桃夭的眼睛就瞪大了起来,满脸通红。
过了男人粗重的呼吸直接打在桃夭的侧脸上,声音听上去危险极了。“身子好了?”
桃夭立马回答:“没有”。直觉告诉她这个必须能拖一天是一天。
听到桃夭的回答,容澄似是难受地轻哼了一声,最后无可奈何地又叹了口气道:“你可别让我等太久了,毕竟再过几日我还有些事得忙,可不能像现在这般日日陪你。”
桃夭没想到这居然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立马眼睛一亮。“是有些什么事,累不累?”
最好是累坏了他,然后自己能再多得些自在日子过。
“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得花时间去坐坐。你放心,我必定每日都尽量赶回来陪你……‘
桃夭遗憾地小声哦了句,果然做妖不能太贪心。不过只要这容澄不像之前那样天天粘在她身边,她已经觉得很满足了,因此也很快就嘴角带着笑意地睡着了。
“真是个容易满足的……”
容澄也是没了料到自己不过说了句“尽量赶时间回去陪她”就能让桃夭这样心满意足地睡去。原本只不过是没费多少心思说惯了的一句套话,现在他却觉得自己若不认认真真地去做到,说不得会伤了怀中这傻姑娘的心。
于是过了几天桃夭便真的发现白日里不再像之前那般一直看到容澄的身影,一时间她感觉四周都变得开阔清朗了不少。早上从床上全身酸软地起来,由于没有容澄在附近,她只几息之间便运转了灵力让操劳过度的身体恢复如初。
“看来那煞星果然是早早离开了王府!”
桃夭心中欢喜直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昨晚容澄在床上和她做那不可言说之事时格外使劲且历程悠久,无论桃夭如何叫停都起不了任何作用。那色坯只说自己葵水来了太久,误了他太多时间,且自己明日便要开始外出公干想再最后放肆几日。
当时第三场结束后,桃夭全身无力地趴在床上,还不可置信地问了两遍他这是不是真的,自己是不是真的白日里再见他不。结果又不知道何处惹了他不痛快,让那厮兴起又缠了上来。
但如今却到底是苦尽甘来了,桃夭心情畅快地拿起自己的衣物,但只穿到一半侍候的侍女们便敲门起来。
“姑娘怎么自己就起来了,奴婢们都是在外等候的。”进来的为首的绵喜如是说道,她是这院子里的大丫鬟,来历不俗。
“我又不是没长手,总不能事事都要你们给我干吧。”人间的那些权贵太会享受,有些地方连她们这些有法力的妖精都自叹不如。
绵喜没有再顶嘴,但仍然带领着其他的侍女将桃夭身边的一应事物都照料得万分周到。
洗漱完桃夭这饭桌上只随意喝了两口粥就准备离开’但却又被绵喜态度极好地拦了回去。
“怎么了?我不是已经吃了早膳吗?”前段时日容澄和桃夭几乎同吃同住,然后就自然发现了自己爱妾不大爱吃东西的这点毛病。
之后容澄就像是入了心,日日得看着桃夭一日三餐按时吃好才行。桃夭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便也乖乖遵守了。
今日是他不在王府和自己用早膳的第一日,桃夭明明已经特别守规矩地吃了东西,正想着怎样快活好呢,就被一向能干懂事的侍女给拦住。
“王爷今早走时说了,主儿起码得再用碗白米粥才能算完的,主儿还是再吃些莫让奴婢等为难吧。”绵喜面含歉意地和桃夭说道。
其实她早看出自己现在侍奉的主子是个不喜欢束缚的性子,因此是能顺着她就顺着她。但现在看着桃夭明显不悦的美丽面容,她是深感惭愧却又无可奈何。
“那王爷还和你说了什么?”
“王爷还说会尽早赶回来陪你……”
桃夭心里暗骂了句容澄那烦人精一句,她本来是挺喜欢人间的那些饭食美味的,对她们妖精来说这也是算得上是一种有趣的消遣。
但现在在王府被容澄逼着一日三餐进食,她只感觉自己对于人间五谷饭食有了越来越多的腻歪。她是一棵树,只被插在土里晒晒太阳就能活得很好,根本不需要像那些飞禽走兽一般频繁进食。
但这些话是不能和容澄说的,她后来便偷了巧端起饭碗做样子,但很快容澄就贼精地发现了虚张声势的桃夭。如今更是过分,他人走了还是要这样深深地折磨自己。
桃夭干巴巴地吃着自己的加倍饭食,而远处被临安官员围绕的容澄也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喷嚏。
第19章 小狐 早上的不愉悦到……
早上的不愉悦到底是没有破坏桃夭对自己美好的一天的期许,小松在桃夭失手栽在容澄床上后,就离开去了山里。那之前被寄予厚望的傀儡娃娃最终也没有被浪费,桃夭用它制成了个假的小松后,就让容澄把它送去学堂读书。
一个人穿戴好衣桃夭就便出了王府,容澄对自己王府里的女眷并不太束缚,正常出门购买衣裳首饰都是可以的,只要身后有人跟着就行。
桃夭戴着纱帽在临安主街道就那样安闲地慢慢散步,一路上都颇有兴致地看着临安城的景色。
人间地域宽广幅员辽阔,各个地方便有各个地方的风土人情。而和之前她桃庄所在的楚州相比,这由于临近都城的临安除了更加繁华富庶之外,便是更有一个让桃夭感兴趣的地方。
“为何城中如此多的读书人?”在第五次看到三四个穿着青色长儒衫结伴行走的年轻人,桃夭好奇地问了身后跟着自己一起出来的绵喜。
可没想到绵喜却比她更感疑惑:“主儿真的一点都不知晓?”
“知晓什么?”
看到桃夭是真的不清楚,绵喜便随她进了茶楼给她详细地解释了临安多学子的原因。
这事原和容澄有些关系。容澄十七岁那年正是和他的皇帝父亲闹着不做太子的最激烈的时期,他是皇帝最心爱的皇后生下的孩子,且天资又高,本来是所有人都认同的皇位继承人。
然而容澄却十分有自己的性格,他日日见着自己的父皇案牍劳形不见空歇,想的不是如何帮助自己的父皇处理政务,而是一心向往皇宫外边的自由多彩的生活。
又因为容澄自小那奇特尊贵的命格,皇帝对于自己最心爱的儿子也不好逼迫太狠,两方便这样一直牵扯着。
后来朝廷中便出了一件震惊全国的大案。绵喜不好说其过程,只知道是当时各大书院的院长都纷纷因为一些复杂的罪名被世家给下了狱最后身死,到了后来那些出名的各大书院几乎是开不下去。
当时还有一个世族族长曾经私底下扬言要让天底下所有的书院都开不下去。皇帝自然是不愿意的,但世家这次准备充足,官场各处都是他们的人手,皇帝根本不能明确表明态度。然后容澄向他父皇讨到了一块封地,放弃了做太子的机会。
而容澄做封王的第二天就上了朝请求皇帝允许他在封地内开办学院。
皇帝钟爱容澄,京城无人不知,所以容澄不算困难就得到了准许令。随着第一家遭受大难的顶级书院转到当时名不见经传的临安,从容澄十七岁到如今的二十有三,短短六年间陆陆续续来到临安落脚的书院越来越多。
每年到这个时候都是其他向临安申报迁入的书院开始启程的日子,容澄必须去到官署亲自督促统筹迁顿顿各类事宜。